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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之内,晦暗水底,看不见人,瞧不见影,却有个声音在你耳畔让你如何如何……这不是蛊惑能是什么?
老子就算好奇心再重,可也不是个大傻子,你让我入阳去取,我就要以阳修去取?
你以为你是谁啊?
畏畏缩缩,藏头露尾,一想就不是个好东西。
大威德金刚指是我认识刘大进之后,以密宗基础修炼的忿怒宗法门,虽然和汉地道术的阳修有些差矣,但是,气脉运行还是以六大阳脉为主,所以,勉强也算是阳修的一个偏门。
我蹲下身的时候,就猜测到了,这个若隐约现的声音就是在蛊惑我。所以,一出手便是势大力沉、杀伤力强悍的大威德金刚指。
它不是来无影去无踪吗?那我就来个一招制敌,不管他是什么东西,至少原形给打出来。
“轰!”
拳风呼啸,面前一道水浪被击打出去好几十米,食指拳包怒射出一缕金光,瞬间将身后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击中了……
可是,定睛一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被我打中的竟然是一个被符箓法光劈裂了头骨已经死去多时的兔子精……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暗黑色旋转的水流,再无它物。
我明明感觉身后有东西疾驰过来了啊……难道说,我是真的多疑了?
我口中默念了一声避水诀,将悬浮的身体牢牢站在水底,大声喝道:“我不管你是谁,别自作聪明,老子可不是软柿子……有本事,你就再来试试,看看你还能躲闪几次。”
说实话,其实这几句话有点虚张声势的意味。
实际上,我现在自己也有些恍惚,刚才那声音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我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幻觉?
招摇地大骂了几声之后,我朝重新走到那玉牌旁。
左右又偷瞄了几下,确认周围绝对没有窥视的眼睛,不可能有人偷袭之后,我瞬间重新入阳,弯腰便按在了玉牌之上。你还别说,当我手摸到玉牌的瞬间,我便感觉到了,这死气沉沉的玉牌此刻竟然温软光滑,一点吸附力都没有了……
丫的,还真是各有各门,此物为阳,就得阳修来取。
我兴奋不已,一把抓住玉牌就要捧起来。
可玉牌一端刚离水底,还没完全入手,却见一道金光从正面飞射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还会再来!”我冷笑一声,松开手,硬生生在水中来了个飞旋。
我以为,偷袭我的肯定还是刚才声音的主人,可万万没想到,此光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看清楚了,此物竟然露出了一丝金属光辉……
这光晕和戾气我太熟悉了,这不是稚川径路嘛!
我又喜又气,喜得是,此行就是为了找它而来,这会它自己冒出来了,省了我好大的力气。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六亲不认,行刺起了主子……
我旋身躲过一劫,立足还未稳,稚川径路一个盘旋,又怒杀而来。
靠,平时用这招“回马枪”我可没少杀敌,现在倒好,这家伙把招式用在我身上了。
稚川径路的锋芒我可是知道厉害的,不敢耽搁,赶紧旋身再逃。
刷!
剑锋又一次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
我气的几乎要炸肺,不等稚川径路再杀回来,便破口大骂道:“你这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指甲刀,你给老子看清楚了,我是谁?我可是罗卜,你亲主子。再敢放肆,别怪我也不客气了,老子把你送给屠宰场当剃毛刀……”
你还别说,被我这一通咒骂之后,盘旋掉头的稚川径路一时悬在了空中,不动了。
但是,剑锋依旧对着我,上下摇摆着,那副神情特别拟人化,特别像是犹豫不决的小孩子。
“给我过来!”我瞪眼道:“人说儿大不由娘啊,你这把破剑现在也敢忤逆我了是吧?麻利地,赶紧给我滚回来,要是等我动手,有你好果子吃。”
稚川径路这家伙竟然晃了晃剑锋,分明是在摇头啊。
“嗨,来劲了是吧?”我驱动左手,想着像以前一样,先着先把它收入臂中。
可稚川径路不为所动,剑锋点了点,好像意有所指。
我打量了一下,它这是在指着那个玉牌。
“咋个意思?”我皱眉道:“你想和我谈谈?”
气人的是,这家伙还真地安了点头。
“你是剑,不是贱,你和主子还要谈判啊?”我大骂道:“刚才要刺杀我就不说了,你现在是要六亲不认是吧?”
稚川径路摇摇头,剑锋还是指着那玉牌。
“行,看在你过去累累战绩的份儿上,我这次给你点面子!”我无奈道:“说罢,啥意思?你是说,不允许我动这玉牌是吗?”
你大爷的,稚川径路竟然又点了点头。
今天这家伙是真活跃啊,简直是惊掉了我的下巴。
“呸,好你个痔疮晶露,给你点颜色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敢遥控起我来了?”我狡黠一笑,大喝道:“小样的。和我斗,难道你不知你主子是个老猎手?就你这小狐狸,不是我对手!老吊爷何在,还不把它给我按住……”
大喝一声,便见剑刃之中飞出一股黑气,老吊爷像是一根麻绳一样,死死将稚川径路给缠住了!
我得意一笑,纵身扑了上去,死死将稚川径路给握在了掌心。
“还跑不?别忘了,这剑灵还是我给你选的,和我谈判,你还嫩了点!”
我正得意着,结果稚川径路这家伙挣扎着竖了起来,扑哧一声,半截插入了池底,不动了……
“怎么个意思?斗不过我,输了,耍小孩子脾气是不?”我哼笑一声,抬手便拔。
好家伙,这剑身好像长在池底了,纹丝不动。
“罗先生,算了,它要是诚心不动,您还真拔不出来……”老吊爷苦笑道:“为了帮你,我这回把自己的宿主都给惹了……”
“说什么风凉话啊!没有我,你能成它的剑灵?”我白眼道:“和我一起发力,我就不信,拔不出来。”
“得了吧!”老吊爷吐了吐大舌头道:“你不觉得今天它不对劲吗?说实话,自从宿在剑中,我就觉得,这宝剑,纵然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利刃,可它到底是个死物,平时一点活气都没有。可今天,我明显感觉到,它和以往不一样……”
老吊爷的话确实有道理,今天这这剑确实不一样。
“您不想和它闹掰了吧?”老吊爷朝我眨眼一笑道:“所以,今天你需要听他的……”
“得!”我无奈地瘪瘪嘴道:“说出去都丢人,我跟自己的剑干了一架,最后还干输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内心里还是听从了老吊爷的建议。
这可是道界的绝世宝剑,玩笑归玩笑,我可不想失去它……再说了,在牝光一劫之后,它曾是我唯一的依仗,救过我的命,纵然是把剑,可却也是我的兄弟和恩人。
“行了,痔疮晶露,我服了你还不行吗?”我松开手,看了一眼那令牌道:“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动它吗?我不动就是了……”
听我这话,插在池底的剑晃了晃……
我趁机赶紧道:“不过,有言在先,这池底的事我是要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