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它们这些油滑的小妖,该打压的时候打压,可该捧的时候,也得捧。赞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声三春寒。叫它一声鲮鲤大仙,能让它臭美半天,何乐而不为啊。
再者说了,你真以为它想随我前往鹰愁涧和碧眼鹰王真刀真枪的打架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要朝我表达一种诚信罢了。你要是真让它去,那就可能适得其反,它会认为你要把它当炮灰。到时候开溜是小,来个阵前投敌才是大。更何况,它们这些小妖,做个法,捉弄个人还成,生死绝杀的事,千万不能指望它们。
“嘿嘿,既然上仙体谅,那我就不去了,我就侯在府邸,等待你们的佳音了。至于那密道,稍后,我让人带你去查看。放心,这条密道至于我的人知道,到时候你们一杀入,一定能来个出奇制胜。”这穿山甲信誓旦旦,俨然,这是打心眼里希望碧眼鹰王倒霉啊。
玲珑哼笑道:“大仙,看样子,你比我们还迫不及待地要碧眼鹰王去死啊。可是,你们不都是妖族吗?同族相戕?呵呵,难怪这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三界各族轮番登上这顶级掌控者的舞台,可唯独你们妖族一直不怎么风光。”
鲮鲤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这话让它一时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看了一眼玲珑,赶紧道:“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鲮鲤大仙是站在正义的一方。难道仅仅都是妖族,就要助纣为虐吗?俗话不是说了?帮理不帮亲。只有正道才是永恒。碧眼鹰王走到今日,纯属咎由自取,总不能因为是同族,就要和它一起赴死不是?”
“对,对,上仙此言正中我心坎。我和碧眼鹰王虽是同族,可我和上仙乃是同志同心啊!”穿山甲感激地朝我点了点头。
玲珑不屑一笑,似乎还要开口。这丫头,怎么看怎么有点像是拆台啊。此时此刻,万不可将这鲮鲤推到碧眼鹰王一方去,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啊?
“鲮鲤大仙,其实,此番来,我还有几件小事。”拉大旗扯虎皮咋呼完之后,我才要说此行的真正目的。毕竟,此时这鲮鲤对我已经完全信服了,这时候再提点小要求,不怕它不应允。
“上仙但说无妨,小可一定实话是说!”鲮鲤一拍胸脯道。
“谢了!”我微微一拱手,正色道:“第一个问题嘛,简单,就是朝你打听个人。”
“谁?好人坏人?和我没关系啊。”鲮鲤紧张兮兮道。
我一笑道:“别害怕,这和阎罗无关,是我个人私事。”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又有什么被冥界盯上的倒霉蛋跑到我的地界上来了。”鲮鲤苦笑一声道:“那上仙说吧,什么人?”
“一个老者,穿梭在西南林海雪山之间的老人。传言,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身穿藏红袍,白须白发……”
“你说他啊!”鲮鲤道:“确实有这么个人,我见过他。”
“当真?”这确实让我有点意外。不是说,谁也没见过他正脸吗?
“有人说他性情残暴,这西南林子里好多妖族被杀的事都和他有关?”
穿山甲一笑,摇摇头道:“以讹传讹。有些人,就是喜欢把罪恶强加到那些神秘者的身上。上仙,我可以放心地告诉你,这人绝对不是坏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
“我可以赌上的名誉!”鲮鲤道:“此人其实是个阳人,阳寿至少哎一百二十以上。因为,我不单单见过他,他还曾经帮助过我。他既不是传说中那种四头八面,也不性情残暴,就是一个孤独的修行者而已。”
一百二十岁以上?
“那年我还不是什么山主,就是一个小妖而已。结果被一只云豹给盯上了。那云豹虽未得道,可也有些道行,他把我逼上了悬崖,就在我几乎陨命的时候,这老头出现了,用一片树叶做镖,打落了那云豹的三根胡子。结果那云豹就退去了……”
按他这么说,此人倒是有些侠气。
“虽然后来没见过,可据我所知,被他杀的那几个妖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各个都是屠戮人命的家伙,依我看,死有余辜。”鲮鲤毫不客气道。
这么说来,这人不可能是蓉城魔族的首领,也不可能是那个屠戮了一村少民的家伙。
仔细想,这行事风格,倒是有点像是那个半路上跟踪我们的人。那个在大王花准备偷袭我们用松果提醒我们的人。
既然这样,那这个人就不用担心了。
“谢了,我信你。”我继续道:“第二件事嘛,朝您讨一样东西。”
“朝我要东西?”
鲮鲤笑道:“上仙来自冥界,论地位,应该不低,你要什么有什么,不知道你要朝我要什么东西?不怕您笑话,小仙这个山主,穷的叮当响……”
我心道,少和我哭穷,小爷我既然找到了你这,就笃定你这里有。
“放心,我不要别的,只要一滴地膏。一滴!”
“啊?”鲮鲤一愣,面露难色。
所谓地膏,其实和地蓏是一个东西,只不过地蓏乃是大地一日凝结之气,而地膏,则是三年所凝之气。这家伙见我要地膏,明显露出了一副惜财入命的小表情。
“怎么?小气了?”
我笑道:“你所管辖区域,足够一年结出三粒地膏了,我只取一粒,难到大仙不能成全吗?再说了,此物并非我用,而是救人之用。此物用做药魂,才能让我的药增十倍功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看着我诡笑的样子,这鲮鲤知道,我这是已经打定了注意。只好一咬牙道:“大仙如此提携小兽,我就将自己珍藏的一滴地膏贡献出来吧。谁让我如此尊敬您呢……”
小样的,说的好像割财舍命一般,我心里清楚,你手中绝对不止一颗地膏。否则,你才不会做这个无兵无权的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