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了十五,马秀英就带着妇女们把庐州义军的兵号印在衣服上。
朱元璋亲自去挑选了三千勇士。
此刻,和州城里,也先帖木儿这个年过得并不安稳。
他整日里提心吊胆,自从上次被活捉之后,就坚决不开城门了。
正月马上就要过去了,对于生意人来说,马上就是要忙起来的时候了。
可也先帖木儿却下令封锁和州城,不准任何人进出和州城。
这下子进来的人想出去,出去的人想进来,一时间民怨沸腾。
校场之上,朱元璋看着自己挑选好的三千名勇士。
他们各自领了一套泸州义军的衣服,朱元璋端起酒,敬他们,一口喝下。
三千勇士也俱都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出发!”
穿青衣的三千勇士在冯家两兄弟的带领下出了城。
等到下午的时候耿再成率领着一万穿红衣的队伍不紧不慢的跟在这三千青衣勇士的身后。
他们要打一场里应外合的配合作战。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三千穿青衣的勇士就已经到达了和州城城下。
为首的冯国用朝着城楼之上大喊道,“我们是庐州义军,今日护送使者到和州城来慰问城中将士!”
然而冯国用喊了一刻钟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不行了,嗓子都给我喊冒烟了!”冯国用对冯国胜道,“你来喊一喊!”
“城里的人听着,我们是庐州义军,今日护送使者到和州城来慰问城中将士!”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里面依旧没人搭理他们。
“兄长,他们欺人太甚,你别拦我!”冯国胜直接拿出从后背取出箭矢,开弓搭箭。
“嗖——”
箭矢破空而出,直接插在了城楼的柱子上。
冯国胜还得意地用力探头去看看,不忘回头对冯国用炫耀道,“怎么样?我射得准吧!哈哈哈,一个字!就是准!”
冯国用下巴微微挪动,示意冯国胜朝城楼看去。
此刻的冯国胜还沾沾自喜道,“我知道,我知道射的准啊!”
他边笑着边回头,刚回过头就吓得冷汗直流。
因为一群元兵正张弓搭箭瞄准了他。
冯国胜却义正言辞道,“第一我又没伤到人,第二我可是来护送慰问使者的,赶紧放下你们的箭!”
“没伤人?”城楼上的元兵怒不可遏的扶起刚刚倒下的兄弟。
冯国胜瞧见那元军的臀部处鲜红一片,远远望去那叫一个漂亮。就是插在上面的一根箭矢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我不是射到柱子上了嘛?”冯国胜回头看看兄长冯国用。
“弟弟,柱子上的那支箭是为兄射上去的!”
原本态度嚣张的冯国胜秒怂,当即陪着笑脸道,“诸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咱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冯国胜拍拍胸脯道,“这位兄弟的治伤的所有费用由我包了!”
“话又说回来,我们嗓子都快喊破了,你们也不出来个人开门迎接,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城楼上的元兵却依旧没有收箭,而是朝他们射过来。
不过好在没有人伤亡。
“你们居然敢对使者放箭,我告诉你们,你们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冯国胜大叫道。
“我数三个数,你们再不开门,小心你们大人治你们的罪!”
“大人说了无论是谁,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和州城!”https:/
听了他们的话,冯国用也恼了,“他娘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就让人拿出了庐州义军的兵号,拿出了旗子还有他们穿的衣服。
“我愿意为我们义军和元军是一家,没想到今日才看清你们的嘴脸!”
“你们下来个人,把这些东西交给也先帖木儿那狗东西,他若是还不愿意开门让我们进去,我们就走!”
“我看他还以为宰相是他兄长脱脱呢?”
“我看他头顶的官帽是戴够了,怎么着?也想陪他兄长脱脱一起去流放嘛?”
冯国用这一番话直接把守城的士兵给震慑住了,急忙派出一人取了冯国用他们准备的东西,然后拿着东西进去禀报也先帖木儿了。
也先帖木儿正在屋子里拿着脱脱送给他的东西睹物思人。
“兄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一面啊!”
“也不知道你……”
小兵来报,打断了也先帖木儿对脱脱的思念。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说完赶紧滚?”也先帖木儿很不耐烦道。
“启禀大人,外面来了一群人!”
“知道了,不必开门!”也先帖木儿道。
“大人!这是他们拿来的东西!”
也先帖木儿此刻没有心情打开包裹,便一脚踢开。
“不行!本大人不收受贿赂,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就算是他们给我一座金山,也不能进城,让他们回去!”
“大人!”
“好了,别说了!”也先帖木儿烦得很,摆摆手让那人走开。
“大人!他们自称是庐州义军,今日护送使者到和州城来慰问城中将士!”那人觉得有必要说完,所以直接一口气说了出来!
“本官不是跟你说了,赶紧……”也先帖木儿抄起桌子上的笔洗,刚要砸下去突然道,“庐州义军?你为什么不早说!”
“大人,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完啊!”
“您也不太想听啊!”那人委屈巴巴道。
“放你娘的屁!”也先帖木儿脱口而出,随即觉得有辱斯文,忙补充道,“一派胡言,本官岂是那种不广开言路之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有没有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也先帖木儿道。
“有的,有的!”那人再次把拿包东西拿来,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给也先帖木儿看。
也先帖木儿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得出了结论。
“这些东西是真的,庐州义军也算是咱们的盟友,都是抵抗红巾贼的主力之一!”
“他们来了多少人马?”也先帖木儿问道。
“估摸着有个三四千人吧!”
“好啊!”也先帖木儿喜出望外,“这是这些日子本官听到的最开心的消息了!”
“叫人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等候片刻。本官马上就穿戴好出去迎接他们!”
两盏茶后,和州城门缓缓打开。
也先帖木儿站在门口,让身边的副官出门迎接。
众人这才进入了和州城。
一番寒暄之后,也先帖木儿知道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很快便把他们安排下了。
与此同时,耿再成率领着一万红巾军停在了距离和州城十里地的地方。
“阿弟,吃点吧!”朱元璋拿出饼子掰开分给了唐巍一份儿。
“等天黑之后,他们点火,打开城门,咱们就赶紧进攻,争取速战速决,一举拿下!”
“嗯!”唐巍点点头啃着饼子,他朝和州的方向看了看,发现自己的信鸽回来了。
“兄长,来信了!”唐巍从信鸽的腿上拆下信,顺便揉碎了一小块饼子放在手里,让信鸽饱餐一顿。
“怎么样,他们进展顺利吗?”朱元璋赶紧凑了过去。
“取火折子来!”唐巍从花云的手里拿过火折子。
朱元璋看着一张空白的纸,纳闷道,“这上面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兄长,你等会就知道了!”
唐巍说罢,就拿出火折子放在了纸下面烘烤。
渐渐地纸上慢慢显现出字迹来了。
“真有字儿了,这是怎么做到的?”朱元璋好奇询问。
“哈哈哈,秘密!”唐巍道。
“你这人,对咱也不肯透露了?”朱元璋拿起纸张闻了闻,“怎么一股酸味?”
他仔细看着上面的字道,“他们进去了,今夜子时,他们开城门以火为号,下令攻城!”
“所有人听令,把马蹄上裹上软布!”
马匹在奔跑时会有巨大的震动,为了防止被敌人所发觉。于是就在马蹄上裹上软布,减小震动,便于偷袭。
等到夜色降临,一万士兵全体出动,到达和州城附近时全部埋伏起来,隐藏在了黑夜之中。
冯家两兄弟,冯国用、冯国胜带着几人趁机到了城楼上。
“诸位兄弟,今日的事情多有得罪,还希望几位兄弟不要记在心上!”
不打不相识,守城的士兵也不再计较,反倒是拿出自己的下酒菜分享给他们。
“哎呀,酒没了!”
“我这里有一坛!”冯国胜边说边拿起手里的一包粉末,趁着夜色全部倒进了这坛酒里,且用力摇晃均匀。
“这也没有酒碗啊!”
“不行,不行!还是你们喝吧,这一小坛不够喝的!”那士兵连忙推辞着,把酒递给了冯国用。
冯国用见状,皮笑肉不笑的接过那一小坛子酒瞪了一眼冯国胜道,“阿弟不如你喝吧!”
“不行,不行!这酒还是应该让守城的兄弟们喝一点,要不然这漫漫长夜如何度过啊?”
说罢,冯国胜就把手里的那一坛酒递给了守城的士兵。
“这怎么行呢?”
“你们是客人,你们喝!”
酒再次被推回了冯国用的手里。
“什么客人啊,我们也是来投奔的!还是要你们喝!”冯国用又推了回去。
这时,屋子里出来一个人。
“不就是一坛酒嘛?你们还谦让上了!谁说没有碗的?”说罢他从屋子里拿出几个碗。
“甭谦让了,搞得像酒里有毒一样,一人一点,把酒给我我倒酒!”
说罢,那人一人倒了半碗,随即拿起一碗道,“你们随意,我干了!”
还没等冯家俩兄弟拿起酒碗,这几人倒是痛快直接干了。
“哎,你们咋不喝啊?”
“就是别客气啊,都是一家人拘谨什么?”
“哎?怎么事儿,我这头怎么有点迷糊?”
“哎,哎!我也是!”
“不好!这酒有毒……”
城楼上的几人纷纷晕死了过去,冯国用这才气的跳起来大骂冯国胜。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然后独吞咱们冯家的产业?”
“放你娘的屁,我看你想害我!”冯国胜也来劲儿了,“你刚才为何把酒推给我,你明知道酒里有毒?”
“我看想要独吞冯家的是你!”
俩人一边处理着事情,一边骂骂咧咧的相互指责对方。
“子时了!”
“快,快点火!”
和州城附近埋伏的人,看见了燃起的火便知道行动开始了。
“兄弟们,给咱冲!”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和州城进发。
和州城里的三千人马,见城楼举火,也都纷纷开始加入战斗。
一支小队率先到达城门底下,趁着元军身心俱疲,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部杀掉。
“吱呀——”
门开了,和州城的城门开了。
他们点燃了火把,为城外的队伍照亮前进的道路。
夜色如刀,人如草芥。脚下这片和州的土地已经沦为了血腥味弥漫的战场。
“冲,冲,冲!”
城内喊声震天,数不尽的红巾士兵如汹涌的洪水一般涌过来。
厮杀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
此刻,这里化作了一片人间炼狱。
战况尤为激烈。
“冲!杀进去!”
“消灭元鞑子!”
“为了小明王!”
“杀杀杀!”
……
面对大军的突然出击,守城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准备,乱作一团。
而反观朱元璋这边指挥得当,众人按照计划跟元军展开了作战!
“敌袭!有敌袭!”
“如果他们攻下来,我们就完了!”
可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城内的人也都个个紧闭门窗,害怕得要命。
毕竟,朱元璋的攻势来得太快了。
此刻,正搂着美妾在呼呼大睡的也先帖木儿被城内的厮杀声吵醒。
“大人,有敌袭!”
“红巾贼子,打进和州城来了!”
“什么?”也先帖木儿蹭的一下子坐起来,“这怎么可能,和州城固若金汤,本官早已下令不准开城门,他们如何进得来的?”
“大人,咱们被那帮庐州义军给骗了!”
“不可能,他们的信物是真的!”
“信物是真的人是假的啊!”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砸在了也先帖木儿的心头。
“他们居然敢欺骗本官的感情,立马反击!”说罢也先帖木儿穿上衣服,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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