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也要跟着大军一起作战吗?”朱标好奇道。
“师父带你去督战,自然不用!”他上下仔细打量着朱标道,“你这小身板还打不了!”
“走吧!咱们出去看看!”唐巍牵着朱标的小手走出了大营。
由于这次是攻城战,所以他们出了大营就能看见打仗的情况。
士兵们正在拿着云梯进行登城作战,平江城被张士诚加固加高后更是易守难攻。
“哎呀——”
朱标吓得赶紧捂起了眼睛,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唐巍的胳膊。
“怎么了?”唐巍云淡风轻地询问朱标。
“师……师父!那个兵正在爬云……梯,一块石头就……就砸到了脑袋上!”
朱标颤颤巍巍的,将头埋进唐巍的衣服里。
“血……血……”
他声音颤抖,害怕极了。
“他的脑袋上全是血,师父他的脑袋上全是血……呜呜呜……”
“那么高的城墙,他掉下去了……”
朱标的小手紧紧地住在他的大腿上,唐巍可以清楚的感到朱标的指甲已经掐进了他的肉里。
“师父,他是不是死了?”
“师父知道了,知道了!”
唐巍轻轻伸手抚摸着朱标的额头,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师父,快让人去救他!”
“快去救他!”
朱标依旧不敢抬起头朝城墙处看去,只是一直喊着让人去救他。
“标儿,咱们先回营好不好?”唐巍安慰道。
“不要!师父快人去救他!”
“好!师父让人去救他!”唐巍拉着朱标往大营里走。
朱标抹了抹眼泪,在大营的帷帐快要关上之际终于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朱标才停止抽泣。
唐巍一直陪在他身边,见他不在哭泣便道,“要不要喝点水,哭得嗓子都冒烟儿了?”
“师父,把他救回来了嘛?”
“救回来了,他死了!”
朱标慌忙抬起头道,“死了?”
“嗯!”唐巍点点头道,“把他救回来的时候他就没气了!”
朱标听完抿了抿嘴唇又将脑袋埋进了唐巍的怀里。
“呜呜呜……”
“师父,我怕……”
“不怕,师父在这!”
这一晚上唐巍没怎么睡着,倒不是他睡眠质量不好。
他这一晚陪在朱标身边,朱标时不时从梦中惊醒,他这一夜也压根没睡上几个时辰。
接连两三天,唐巍问了朱标多次,朱标依旧窝在大营里不愿意出去督战。
他怕得很,拉着唐巍也不让他出去。
大营的帷帐被掀开,一虎背熊腰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一手掀开帷帐一手拿着头盔进来了。
“哟,徐大将军来了!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们营帐来了?”
“去你的!”徐达随手将头盔放在矮木案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徐达摸了摸无精打采的朱标。
“怎么了大侄子?听你师父说你吓着了,来让徐叔叔看看!”
朱标依旧不言不语,徐达一下子见他拽了起来,“男子汉,没点血性怎么行呢?”
徐达如同逮小鸡仔般把朱标夹在腰间出了大营。
穿过几个营帐后,一阵哀嚎声吸引了朱标的注意。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正在包扎的士兵。
有断了胳膊的有脑袋受了伤有腿断了的不过这比起张士诚那边的伤员,这里算是少的不止十倍。
“徐叔叔,他们……”
“今天要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
“我要做什么?”朱标抬头看向徐达。
“要你照顾他们!”徐达道,“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朱标抬起头朝伤员们看去,回过头对徐达道,“有!”
“大点声,我听不见!”
“有!”
“好!”徐达指了指一旁的军医道,“你跟着他们吧,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办的!”
朱标点点头答应,跟上了军医。
徐达回到大营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怎么样?搞定了?”
“嗯!”
“我去看看!”唐巍起身拿起望远镜远远地看着朱标。
朱标撸起袖子按照军医教他的将药敷在伤员的伤口处。
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朱标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包扎好!
朱标忙上忙下一会儿端来汤药,一会儿取草药,忙得满头大汗。
夜色阑珊,朱标喘着粗气进了营帐。
他抓起一杯茶,连着喝了好几杯后,立刻躺下一动不动。
唐巍看过去,发现他的手上脸上还有衣服上都沾了不少血渍,小子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就要睡觉。
“起来!”
“师父,我累想睡觉!”
“洗把脸把衣服脱了再睡!”
唐巍起身出去给他端来了一盆清水。
等他端着清水回来时,朱标已经睡着了。
“这小子!”唐巍道,“不过确实有所成长!”
他只得给他脱掉外衣,又给他洗了洗脏手、脏脸。
这一晚从来不打鼾的朱标,鼾声阵阵。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朱标才醒过来。
“师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朱标看着眼前看书的唐巍道。
唐巍放下书本道,“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怎么睡到这个时候了?”朱标一拍大腿道,“坏乐,我还答应了早起给伤员们换药的!”
“不用着急,有人去做了!”唐巍道,“洗把脸,把桌子上的早点吃了。师父带你出去看一出好戏!”
“好戏?”
“嗯!刚才徐大将军过来说了,让我们去看一看!”
“哦!”朱标赶紧爬起来穿上了衣服。
此时,城墙之上正在出演一出好戏。
“将军,这张士信疯了吗?”
“是啊,他竟然在城头开宴?”
“我看他八成是吓傻了,知道自己跑不了不如临了了再潇洒一回!”
……
此刻平江城城楼上张士信正召集了参政谢节等人居然在城楼上开宴会,不仅如此,张士信还把自己搞得十分显眼。新笔趣阁
“师父,你看城楼上有人在大摆宴席!”朱标对他说道,伸手指向城楼的方向。
“为师看见了!”
徐达正命人用火铳射击,可惜这玩意准头不高,加之城楼加高加固过还真不太影响城楼上开宴会的人。
“来人,把我的迫击炮拉来!”唐巍道,“不能光让城楼上的人热闹,咱们也得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