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解救空闻

好家伙,他不是想算命啊,这分明是想让她牵根红线求偶啊。

“我去苏温言那找过湄兮,不过她不肯见我,我知道她心里有委屈,我只想见见她,有些话我想亲自同她说。”

容溦兮听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当年那个直来直去,杀伐果断的苏明壬,怎么变得这般扭捏了。

不时,容溦兮忽的想起了满是十八学士的山上,那时候苏温言到底想说什么呢。

“你可愿意帮我?”

“啊?”容溦兮回过神来,惊诧的问了一句,“帮殿下什么?”

苏明壬摆正了身子,严肃的说道,“帮我去找湄兮,让我二人见上一面。”

这恐怕有些难了,若是苏温言还是以前的那个苏温言,也许容溦兮还能和湄兮见着,可苏温言回京像是变个了人,如今只有湄兮来寻她的份,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再踏进云来客栈的。

“此事、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怎么?你不愿意。”

容溦兮忙道,“不是我不愿意,是我眼下真的办不到。”

夜深露重,苏明壬见姑娘家雪白的肌肤上透着恼人的红意,便猜到一二的说道,“你和苏温言又置气了。”

“民女可不敢和世子置气。”

苏明壬看着她今日举止反常,只要一提起苏温言就刻意避开,好似不愿意与此人打上交道一般,他见人确是有难处,便想了了此事,忽听人问道,“殿下真的想见湄兮?”

宫中一事她听了小九说了许多一些闲言碎语,可她知道那些都不一定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到底如何还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湄兮不愿见人,容溦兮就该顺着她的意思,可逃避总不是个办法,是福是祸,是好是坏,总的给自己的说法,日子方才能继续往后过下去。

若想放下,须得先面对才行。

容溦兮给别人想的头头是道,放到自己身上却是狗屁不通,她想了一想,看着眼前的男子暗下去的神色又燃烧了起来,便说道,“殿下想什么时候见?如今殿下想出宫也不是时时方便的吧。”

“自然越快越好。”

苏明壬说的急促有些失了分寸,见女子往后生了退意,这才说道,“你莫怪我失礼,我的确是、心里烦得很。”

这人还肯和自己一个民女道歉,这让容溦兮又生了几分好感,便更想帮他做一回月老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后日如何,据我所知湄兮那天应该在客栈休憩的。就晌午,如何?”

苏明壬宽慰一笑,只要湄兮肯见自己,几时能如何,就是三更半夜,他也是愿意的。

“好,一言为定。”

容溦兮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只是觉得自己又揽了个瓷器活,若有下次委实不该这样冲动,呆了半响,容溦兮提醒了苏明壬,二人身份如此,不论深宫还是大院,还望苏明壬能考虑湄兮的处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溦兮浅笑,挠了挠头说道,“我二人虽是孤儿,可我自小在这城中流转也见过许多人家,湄兮说戏本子都是骗人的,这话我认同,我虽爱看戏,却知那些戏本不过是人心所求,而现实里对于女子而言,安身立命四个字并非嫁了如意郎君就简单了过的,不论殿下,还是湄兮,我只求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不管不顾了,万事想明白了,日子才好过下去。”

说罢,容溦兮款款的站起身来,同苏明壬做了一个姑娘礼,苏明壬眼角还带着一丝不可置否的哀愁。

待他品完容溦兮的这些话,浅笑道,“道长今日一卦算的不错。这把刀就送给道长吧。”

容溦兮一震,这刀她要有何用,莫不是这人听她说话生了恼意不愿意付银子了,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苏明壬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随手就扔下了一锭金子。

容溦兮眼中顿时喜气洋洋,方要说些吉祥话谢过,只听钟灵寺里头传出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街上的人都围了过去,大门口空闻被人捆着出来噗通一声的扔到了地上,那和尚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引得周围驻足观看的人纷纷嫌弃的指着空闻的脸。

容溦兮大惊,这前院好好地,后院却着火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认识那人?”苏明壬问道。

容溦兮别过头,颇有掩饰的意思,“不认识,不过这庙里出事倒是少有,我也是头回见着罢了。”

苏明壬点了点头,不便多留,只嘱咐人少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便扭头走了,容溦兮如释重负,却见那人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带了一丝笑意地说道,“等你学精了最好也给自己算一卦。”

容溦兮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

什么时候苏明壬也学的和苏温言一样了,净说些有头无尾的话,彼时,她没空去想这些,后头还有个拖油瓶在大寺门口闹事,让她根本无暇喘息。

“你们说不过我就动粗!大寺风范呢!圣僧之礼呢!”

旁边的人不绝于口的指点着他,空闻充耳不闻,只说着自己的,只等钟灵寺大的金钉红门轰的一声关上,这才泄了气。

“你怎么被人打出来了。”

街上的人被容溦兮推搡了许久才肯散开,她艰难地走到了最前头,本是想骂他一顿的,可一件空闻身上衣服扯破了,一时又心软了,只问了问情况,

空闻摸了一下鼻子,哼哧一声,不服气的啐了寺门一口,“辩经辩经,就是在于一个辩字,须得平心静气,以教法化人,这帮和尚头回说不过我,就动手动脚,失礼失望!”

容溦兮看着空闻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她想说“你这嘴这么贱,没被人打死已经该知足了”,可话到嘴边到底换了个口气说道,“走吧,咱们回家,别气了别气了。”

空闻没好气的被人领走,回去的路上气也不顺,讲起在庙里的羞辱就恨不得再回去辩上三分理来。

容溦兮听了半响,越发觉得不对劲,赶忙打住了空闻滔滔不绝的一人之词,问道,“你和他们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空闻愣愣的点了点头,“我才说到这他们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你是没看见他们大方丈气的都要摔金钵了。”

说到此处,他反而不气了,他已经把京城最厉害的僧人说的佛性全无,足以证明他的佛法更高深更厉害,他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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