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谁更厉害

屋内站了一排的人,卫掌事的脸色难看到了一个极点。

两边的小二在客人们走光了以后静悄悄的合上了店门,今日不到二更天就关了店,委实是有些太早了。

“殿下,殿下要为奴婢做主啊。”

小丫鬟一看来的是苏明壬立刻哭的梨花带雨了,他们小姐和苏明礼是什么关系整个皇宫都知道,苏明礼和苏明壬又是什么关系整个天下都知道。

他们这些刁民以为苏明壬来了就了不起了是吧,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的人。

“你方才说的话比圣人还要硬气几分,现在竟然还需要本王做主了。”

小丫鬟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撒白,仿佛一下子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子了,她刚想继续哭诉,却一把被身边的卫掌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声音清脆,吓得屋里的人都紧了声音,莫汉川在后头瞧着这一脸慈祥的男人打下去的掌印,不过一瞬间,血印从女子的嘴角渗了出来。

原来是包着菩萨像的恶鬼。

“住口!二殿下面前你也配说话了!”

小丫鬟心中就是再有气也根本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苏温言的目光扫到容溦兮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惊讶,那是他以前未曾见过的一张冷漠的脸,不论如何今日的事情发生在自家的铺子里,她的神色还是过于平静了。

“卫掌事也不必如此惩戒,她摔成如此老天爷已经罚过她了。”

他的意思就是此人恶有恶报了,这话卫掌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本来以为的公道已经被这小丫鬟的嘴败坏光了,如今自家有理也成了没理的,本来今日他奉命前来,李家姑娘已经说过了要让清平楼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可苏明壬这样一说,他再多说几句只怕不但自己成了那牙齿眼睛,恐怕还会坏了家里的大事。

“二殿下愿意放过她是殿下宽厚仁慈,可老奴回去还是要惩戒下人,让大家伙都瞧瞧做下人应该怎么做,做奴婢应该怎么做。否则只怕府里小辈都会被他们带坏。”

这种家事大可不必说出来,容溦兮看着一脸正直的卫掌事,忠国公府的下人是个顶个的聪明,从不会在外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卫掌事这么说只怕不仅仅是为了给苏明壬看看他们的家风,恐怕也是想给清平楼一个下马威。

忠国公府惩罚下人为了什么,为了一个丫鬟在清平楼门口闹了事情,那别家的人闹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他清平楼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忠国公府的人如此畏惧。

容溦兮笑了笑,没有在这说话。

苏明壬说道,“以儆效尤也好,只是不要失了分寸。”

“老奴遵命。”

“我还要在这里吃席,卫掌事若是没事可以带回去治伤了。”

卫掌事点头应了一声是,转头又面带笑容的说道,“今日的事是我们府上的人不规矩。”

说罢他从旁边的人手里取来了一张五百两银票子,和颜悦色的递到了莫汉川和容溦兮的面前,好似方才那般纠缠不曾有过一般。

他想演戏,莫汉川却不愿意了。

他扭过头偏看着容溦兮,只听容溦兮说道,“不必了,今日也是我们掌柜的铺子里没有提前说明有贵客要来,方才对着小丫头也是照顾不周了。”

她的意思是说,他们忠国公府的人办事都是看人脸色的,知道苏明壬来了便不敢闹事了,如果苏明壬没来呢。

卫掌事脸色有些挂不住,彼时,苏明壬已经穿过了几人的身边,在观景台旁边稳稳的坐下。

他为了府里对二殿下的态度已经演到如此,他们清平楼若再不收钱可是不给忠国公的面子了。

他心中冷笑了一声,却不退让的说道,“还是收下吧,这是忠国公府的一点心意,全当赎回这个闹事的丫鬟了。”

“那就更不必了。”容溦兮笑了笑,“刚才我见卫掌事特意为了这个丫鬟过来,心里便觉得这丫鬟应该对李小姐无比重要,五百两来抵她的罪过也不算什么,故而我才认准了五百两,可现在又不是这么回事了。”

“现在殿下来了,卫掌事不由分说的打了她一巴掌,可见这人也没什么重要的,估计不值这个价,咱们今日就一别两宽、将此事作罢算了,若是卫掌事觉得咱家还可以,以后就多来我们酒楼里喝上两杯,若觉得我家不过如此,卫掌事看不上眼也是应当的。”

他想给钱,我们还不要了呢。

一个丫鬟而已,不值得这个价钱,此时小丫鬟渐渐明白了这一道一道的事情,她哪里是收拾了别人,分明从最开始就被人摆了一道。

这人是容溦兮吗,那个毅勇侯府规规矩矩不敢惹是生非的容溦兮?

不仅是他,连卫掌事都觉得此人和从前有些不大一样了,简直就是疯魔了一般,从规规矩矩的女掌事变成了泼皮无赖的小掌柜。

还是他本来就看错了人,容祁那般的泼猴本该带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刁民。

他今日算是吃着恶心的了。

。。。。。。

等人一走,莫汉川抹了一把汗,转头就去了老大那准备负荆请罪,容溦兮只说随后就来,毕竟前厅里还有等着她伺候的两个主子。

灵芸走过去给两个人斟酒的时候,并未被说什么,只是气氛安静的实在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民女多谢二殿下。”容溦兮作揖道。

苏明壬瞥了一眼恭敬乖巧的女子,只觉得这人不是个单纯的小白兔,而是一只披着兔皮的老狐狸。

“今日一见才知那日姑娘所言极对,内宅也好,女子也罢,果然不是我该轻视的。”

“殿下谬赞了。”

他可没有夸她,甚至他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他们也算一起长大,从前他怎么没觉得容溦兮是这样心思沉重,处处计算的人呢。

看到了容溦兮,他又想起了湄兮,同是苍州出来的,湄兮始终被他养的有些单纯的天真在,他本以为容溦兮也合该被容祁养成像他那种没心没肺的模样来的。

原来是他自以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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