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九喜事

咸鱼翻身了也是咸鱼,李涵柏在都察院的差事办的一塌糊涂,若非他家里头始终圣眷正浓,早就被不知道被同僚欺负到何种田地了。

这次天小九陪着容祁进宫面圣,容祁和惠帝商讨出兵一事,小九便绕到太后的院子一头去找老朋友。

他面上喜气洋洋,比从前看起来要稳重许多,说起自己和翠儿之间的事情也是颇为骄傲。

“我要和翠儿成亲了。”

容溦兮靠在柱子上望天,看到这人傻里傻气的一笑,忽的直起了身板,“恭喜恭喜,苦尽甘来。”

小九难得露出了几分羞态,想起以前的苦也的确是苦,为了翠儿出头被守城的人打的鼻青脸肿,可想想没有那些苦又哪来的现在的甜呢。

他这样的傻小子能得一心人说来不易,可就是往年一步的事儿。

“不过要我说你俩也够快的了,这才熟悉多久人家娘就看上你这毛头小子了。”

容溦兮抱着膀子嘲弄他,小九也分毫没有介意,反而一脸老成的说道,“不是你说的吗,有力气多帮翠儿娘干些农活,所以呀没事我帮着人刨了地,种了菜。”

”可以呀你,女婿当得很有觉悟啊。”

小九也颇为自满,可不就是有觉悟吗。

这以前不知情滋味就没想过那些,可自从和翠儿在一起了,他每天想的便是翠儿想的,有时候连侯爷的那些小事都顾不上。

他叹了口气,“可惜呀,眼看着要秋收了,我却没机会帮丈母娘搓谷子去了。”

说完他看了容溦兮一眼,容溦兮呆呆的站着,“你不用看我,我没有空去帮你干农活。”

切。

小九嘴里轻嗤了一声。

“我还嫌你笨手笨脚的给我丢人现眼呢。”

他话音刚落,说起丢人现眼的这几个字,又忍不住的嘲讽起来了李涵柏。

声音虽小但嘴里振振有词,这个寄居蟹实在是不干正经事,每日除了夜眠花柳,就是莺歌燕舞的编排节目给那些大臣们看。

他是有靠山敢在外头兴风作浪了,可那些个老家伙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这些年被训练的一个比一个胆小。

说道后来他更是觉得好笑,捂着嘴说道,“据说有一次他还找了新科状元柳大人一起喝酒呢。”

又是柳俊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容溦兮问道。

小九挠了挠下巴,仰着头思索道,“也就不久前吧,这不是柳大人也要出京城去青州赴任了吗,算算日子他应该是在我们之后走。”

照那日偷听的来说,柳俊生因为保护灵芸而顶撞了李涵柏,他这样的一个浪荡公子会不计前嫌的给柳俊生把酒送别怎么听都像是别有用心啊。

“就他们两个人?”

小九还在那继续说着那天的见闻,噗嗤一笑,“你不说我还忘了,还有翰林院的几个人,还有孙时孙大人,听说最后几个人是不欢而散,落荒而逃。”

孙时也在,难怪李涵柏还算克己守礼了。

不然真该应了灵芸的话,这李涵柏不找柳俊生的麻烦已经是万幸。

“对了,我这次随侯爷打仗,回来便迎娶翠儿,你替我寻摸寻摸到时候做什么样的胭脂好。”

“好呀,一盒十两。”容溦兮随口说道。

“十两?”小九目瞪口呆,“你还收我的钱?还要一盒收十两,宰人呢吧。”

容溦兮低头偷笑,抬头却故作正经的说道,“你且去问问那些胭脂铺子,一盒上好的胭脂要多少钱,我这手艺你也是知道的,收你十两不算贵了。”

都说无商不奸,容溦兮这还没当商人呢,便开始赚自己人的钱了。

小九撇了撇嘴,心里不服气。

容溦兮也不管他,不服就不服,这仗若胜了,小九的俸禄不会少,左右也是苏温言出钱,她替他往回收点儿也是分内的事。

“到时候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说不定要明年呢。”容溦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九一听甩下了人的胳膊,更是生气了。

侯爷和夫人已经给他做媒了。

一仗拼死拼活打下来三四个月是有了,那时候可不就入冬了吗。

听说侯爷还要途径苍州和河南两地落脚开荒,这不就是要开春了吗。

原本心心念念快要成了的事情,没想到其实是明年,他一身的力气忽然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萎靡了下去。

看来这人还是过于乐观了,压根没想明白,只是遇事就恨不得赶紧办完才好的懒货。

不过,瞧他对翠儿自来的情真意切,倒也算得上是真情了。

“你既然这么想娶翠儿,怎么不现在就办了,办完再走不好吗。”

小九睨了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行,虽说我九爷战场上就没输过,可毕竟也是好久没打过仗了,刀剑无眼,万一哪个使绊子戳了我一剑,我孤家寡人一命呜呼了就罢了,翠儿还年轻,到时到时候没婚嫁过再嫁人就是了,可要是先成亲,那她可就得守寡了。”

“嘿哟,还是个君子了呢。”容溦兮鼓了鼓掌。

“那是,原先我觉得夫妻二人那就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我现在才明白,若是心上有了人,就只想富贵和威武,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姑娘道,“你说是吧。”

他眼神中带着狡黠,容溦兮被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道,“看她干嘛,世子家本来就有钱,她又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自然得了什么什么都是最好的。”

想着如此,便也觉得很没意思了。

什么都不要奋力去追求,衣食住行处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似乎又少了小九和翠儿的那种朴实的开心。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苏温言现在是为了天下在做事,容溦兮在深宫是为了活命而做事。

两个人虽有交集,可目的却是天差地别。

只一想起那日丽妃娘娘说要打她就要打她的样子,她忽然心里有产生了一阵不忿。

也不知道太后何时要走,她又何时能出宫,除了宫做起买卖了,定是比这里头要强上百倍千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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