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原来如此

这又是什么东西。

那夜容溦兮的行径就有些奇怪了,今天怎么好似更奇怪了。

只见那穿着一身大褂的掌柜瞪大了眼睛将手里的东西左瞧右看之后,嘴角边“嘶——”了一声。

他没看错吧,他想直接告诉眼前的姑娘这是什么,可又有些拿捏不准,毕竟他铺子里这些东西也是买来的,有些好东西他们这见不着。

既然见不着那就更不可能会出现在一个普通的民女手中,他只能细看看在细看看。

“这、请问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

灵芸在后头看了看那只在普通不过的玉簪,细长的一根上头不过是刻了一朵普通的花样,甚至连一些鲜艳的点缀都没有。

这个东西很特别吗。

店老板一听人这么说,觉得兴许这东西有准,便说道,“老夫经商也有数十年了,也是头一回见这东西,许是说的不大准确。”

容溦兮只是笑了笑,客气说道,“展柜的但说无妨,我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对玉石之类的更是不能了解,还请掌柜的掌眼。”

“那我可就说了。”掌柜的再三确认后说道,“此玉质感油润,眼色古朴却毫无瑕疵,光泽内敛低调,若是我这老家伙眼睛不拙,这应该是羊脂白玉。”

容溦兮看了看,不明白的问道,”羊脂白玉,很贵吗?”

店掌柜无奈的笑了笑,这东西不是贵与不贵的问题,而是有钱也未必买的到的,就是他们买到了也不敢在这店铺里面肆意招摇。

看来面前的女子是真的不识货,他也就不怕了。

“姑娘可知道这东西平时都是进贡到哪里,用来做什么?”

一提到进贡,那必定出入的是皇宫内部了,也就是说这东西应该用在皇族的身上,而非流落在民间。

灵芸同容溦兮互看了一眼,容溦兮笑了笑,说道,“掌柜的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我一个小女子见识实在太少。”

他还是不放心,左右瞧着没人又走到了门前将门虚掩上。

这人也真是小心,看来这东西不是块简单的边角料,容溦兮心里轻嗤了一声,只见掌柜的回身已经满头大汗,似是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

“这东西,那是天子的专属,只有传国玉玺和阁内的官印才能有幸用得上这羊脂白玉。”

传国玉玺,灵芸心里咯噔了一声,她想起了当年刚被苏温言收留的时候的确送进宫里的那位丽妃娘娘一样东西,这该不会和那东西是同一个东西做出来的吧。

一旁容溦兮忽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还捡到宝贝了。”

怎么回事?这丫头是脑子不清楚,疯了不成。

旁人一听到怎么也该吓坏了将这东西扔出去,这女子怎么反倒开心的像个傻子。

“多谢掌柜的,这东西我收回去了。”

“等等。”掌柜的不舍得放手,可不放手眼前又已经有人听到了他对着玉石的评价,比起惜物爱物而言,明哲保身,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完这句等等两个姑娘真的停下了脚步,灵芸看着这展柜的快要流寇舒蝶样子,登时就明白了他的不怀好意。

可这能怪谁呢,谁也不知道这东西竟是个宝贝呀。

“掌柜的还有事?”

他看着女子已经顺手收回了玉簪毫不犹豫的插在了头顶,又是吓了一身的冷汗,说道,“这东西姑娘确定还要带着?”

这人是关心她?容溦兮笑了笑。

“是啊,这玉簪好看我自然要带着。”容溦兮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诚恳,好似方才掌柜的说的那些话变成了屋子里的过堂风一样。

“咱们走吧。”

容溦兮拉着灵芸说走就走,店掌柜还没从懵懂的状态反应过来,也许是羊脂白玉,也许不是,对,他没看见过,他什么都没看见过。

灵芸跟在容溦兮后面,看她开开心心的买着糖人,不一会儿又蹦跶到了木偶人的小摊子上耍起了小玩意,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难道这人不知道害怕,还是说无知者无畏。

她还没有想明白当时那官印难道还有边角料不成,苏温言竟然做了一个簪子送给容溦兮,这东西没被人认出来倒好,若是认出来岂不是害了她。

眼前的容溦兮好似全然不在乎这些,说出来逛街就真的逛了起来。

半响,灵芸才提醒道,“你不怕那掌柜的去告状吗?”

“告状?告给谁?”容溦兮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告给谁、告给衙门,告给朝廷,告诉给旁边的市井小贩也不好呀,吐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的,到时候风闻越来越多她又该怎么办。

“你呀和我从前一样就是太束手束脚了。”容溦兮将手里的糖人塞到女子的手中,又拉着人往前走,继续说道,“不过我做的也不对,我不该利用了你。”

她被利用了?灵芸根本毫无感觉,容溦兮刚给她买过一只金簪啊,怎么会变成了利用呢。

这丫头果然还有单纯在,不似自己是个装模作样的。

“你现在是世子的人,也算是官家的人,我头上带的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那掌柜的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他看了这东西怕给自己惹麻烦还不够怎么敢出去说,不过,就算他说了,我还有你在,有你们世子在,这东西见不得光,见到光了也没人会成人的,到时候只能说他眼拙,说不定他还得因为造谣被官家打一顿。”

竟是这样吗,灵芸咽下一口,那这么说来她今日一早就想好了要和她来着的吗,不,她一早还不知道自己会来找她的呀。

容溦兮回头的时候灵芸还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她的命不好,还是太过于笨拙。

是啊,她连仇人都能搞错,又怎么能算是个聪明的。

她对自己有些失望了,甚至觉得自己进宫到底是不是个好事都说不准了。

“想什么呢,怎么和苏温言在一起了就变烦扰了。”容溦兮打趣道。

灵芸苦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也许你进宫了也许比我更合适。”

“可我不想进宫啊。”容溦兮抿嘴一笑,灵芸也笑了。

“是啊,那里面本就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喜欢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不言而喻,容溦兮又朝着另一个街边看去,正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买药的弥撒,忽然脑子想起了什么,无奈的笑道,“瞧我这脑子,给你和湄兮都买了簪子,却忘了还弥撒将军的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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