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沉默是在和你较劲，其实是失望和慢慢疏远，你以为我在妥协，其实我是在想着往事和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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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温度偏高了，一楼公告栏面前一派安静。
旁边不知道是哪位老师的办公室，正在放电影。
也许是四周环境太过安静，隔着一堵墙，苏沁耳朵又尖，听出来是电影《红玫瑰与白玫瑰》。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
苏沁有点感慨，转头看一旁的顾昭霖，“二哥，你说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得到了白月光，又想要朱砂痣，和朱砂痣在一起了，又开始念叨白月光。”
顾昭霖显然也听到了，闻言施施然扯了扯妹妹的马尾，语气略有不满，“这个问题你去问顾昭觉比较合适，我母胎单身二十三年。”
问大哥？
苏沁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从迪士尼出来那天遇到大哥，看见他的副驾驶坐了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他的白月光，还是朱砂痣呢？
刚要问二哥大哥以前的情史，顾昭霖就先开口了，“angel，你不是说今天出名单么，去看看。”
顺着顾昭霖的目光，苏沁看见公告栏上新贴了一张名单，顶端赫然写着一行大字。
【理科社团招新名单】
顾不得八卦顾昭觉的过去，苏沁走到公告栏面前，仰头一看。
名单也就a4纸的大小，苏沁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不禁感慨了句，“昨天来参加测试的人那么多，结果真正进了社团的人不到三十个。”
“angel，”顾昭霖站在旁边没来凑热闹，只是问了句，“有你的名字吗？”
苏沁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看过去，清一色都是高一的，没有她。
“没有哎……”苏沁觉得奇怪，按理说昨天那几道题都很简单啊，怎么会没有她的名字呢？
“没有？”顾昭霖明显也是不相信，走过来看，“是不是你太矮了，看不见最上面的名字啊。”
见他这时候还不忘损自己，苏沁不乐意了，撅了嘴闷闷不乐道：“本来就没有嘛，不信你自己看。”
虽然她确实只有一五五，但公告栏这个高度她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好吧，二哥这是看不起谁呢！
顾昭霖也将名单挨着看了一遍，确认没有苏沁的名字后，抬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语气惋惜，“真的没有你，看来你和竞赛注定无缘了。”
苏沁的心情不太美妙。
她想不通。
本来觉得稳操胜券的结果，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看得出来妹妹很失落，眼眶里的小珍珠都快掉出来了，顾昭霖有点心疼，也不管现在还在学校，抬手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没关系的angel，你已经很棒了。”
苏沁却将他推开，转过身，“在学校呢，别让其他同学看见了。”
她和顾昭霖的关系在学校里一直是保密的，再加上两个人的姓氏不同，所以没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妹。
顾昭霖心里有点受伤，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我好心安慰你，你居然这么对我……”
看着他伤心欲绝的表情，苏沁忍不住笑出声来，揪住他的衣服，“快走，回教室了。”
“好点了吗？”
苏沁没说话。
其实她也没有太难过，就是觉得有点失望。
本来来五中上学就是为了一年后的全国竞赛，可她连初级考核的资格都没通过，证明还是能力不够吧。
说不定之前认为题目简单的自我感觉都是错误的，毕竟数学就是这么多变的一个学科，也许她哪个地方写错了呢。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苏沁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回了教室也是怏怏地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一直到林括他们回来。
看着他们嘻嘻哈哈说笑的样子，苏沁心里越发悲催。
快乐都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听着林括和李清河在谈论社团新成员，郁闷了大半个中午的苏沁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决定问一问他，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自己为什么没上榜。
死也得死个明白。
“林括，”苏沁难得一次主动和林括搭话，眼巴巴地瞅着他，有气无力地问，“我刚刚去看了名单，没有看到我的名字，是因为我考得太差了吗？”
林括原本在和李清河说话，闻言转过了头，正好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无助像是阴霾，笼罩了她的眼眸。
心里，突然就生出想要逗一逗她的冲动。
想看着这样一只平常像狐狸，现在却像脆弱的小猫的女孩儿，真正伤心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林括盯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色，坐在那儿，脊梁骨挺得很直，“你怎么知道你考得很差？”
其实林括是反问的语气，但这个时候的苏沁脑子里一团乱麻，没能清晰准确地分辨出他的意思。
“名单上都没有我的名字了，”苏沁的手指一直在攥，不停地收紧再收紧，“肯定考得很差吧……”
方侯在旁边想说什么，却被张嘉诚及时制止。
林括朝前倾了身体，教室里的灯光偏移了影子，娇小的她被吞噬在少年高大的身影之中。
他开口，一字一顿。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你考得很差？”
苏沁的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我……”
林括微微退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试卷放到她桌子上，“看看这个。”
苏沁拿起试卷一看，是自己的。
名字旁边，一个漂亮的数字。
100
林括忽而笑了，补上一句，“苏沁同学，欢迎加入理科社团，我是社长林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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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过后，苏沁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月考。
五中安排考场的顺序向来以最近一次大型考试的排名为准，苏沁因为没参加上学期的全市期末统考，被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位。
早上考语文，苏沁来的时候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
走进考场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这哪能叫考场？
这分明是菜市场吧！ 17795/97258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