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对世事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承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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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悦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她只记得,从计程车下来的时候,热心的司机很是关切地问了句,“小姐,你没事吧?”
也许是她太过惨白的脸吓坏了司机,就像,当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钻进了洗手间后,对着镜子也被自己的脸色惊到了一样。
宋栖悦泡了很长时间的澡。
放了很热的水。
像极了昨晚上顾昭觉身体的温度。
于是,她又神经质的将热水全部换掉,换成了温水,她置身其中,直到水温凉透,她才彻底的安静下来。
昨晚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梦。
她无法拒绝,任由顾昭觉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手指很疼,轻轻一碰,指甲都在叫嚣。
也许,他家的床单早就被她抓烂,隔着床单,她的指甲要么深陷掌心,要么紧扣他的肩膀,就像是一场劫难,最后换来的是她无助的沉沦。
高烧的顾昭觉,始终处于迷离状态。
可同时,他又像是贪嘴的猫,将他这条鱼衔了去,去皮剥肉。
初次时他大口吞噬,像是饿了许久,残暴且毫不怜惜地吃得连鱼鳞都不剩。
她知道,她死了。
就这样,被他强硬地打捞上岸,直接摔死在了甲板上。
又或者是被他钉在了餐盘上,无法动弹,任由他最原始最粗野地大快朵颐。
残风暴雨过后,天色刚刚泛亮,他又贴了上来。
吻,热。
这一次,他成了优雅的食客,慢条斯理地挑着刺,抿着血,她成了一条被他装在精致餐盘里的鱼,被好生料理了一番。
他的胃口向来刁钻,自然会将食材发挥到最大极致,来满足他的美食需求。
她被掏空了。
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齐安澜端了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敲了两声门,直接推门挤了个脑袋进来。
齐安澜出院后,宋栖悦为了方便照顾她坐月子,暂时搬到了她家里。
见宋栖悦没睡,齐安澜就进来了。
她还没出月子,走得很慢,将红糖水放到床头,坐下来看着宋栖悦,很是担忧。
“你看上去很糟糕。”
宋栖悦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只露了巴掌大点的脸出来。
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见不得人,又怕齐安澜担心,便告诉她自己没事。
齐安澜拿过红糖水,“先喝点,昨天下雨了,别着凉了。”
宋栖悦自然不会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掀开被子坐起来接过红糖水。
刚喝了一口,就听齐安澜“哎呀”了一声。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身上刚换的睡裙又被染红,这一次比刚刚到倒是不多了,星星点点的,只因为睡裙是白色的所以尤为明显。
“我给你拿。”齐安澜去帮她拿新的睡裙。
宋栖悦蜷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稍微这么动一下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她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多少知道一点理论知识,初次经历这种事情,有这些身体反应都很正常。
但实际经历与理论差别还是不小。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种,身体被一个男人占有后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顾昭觉的热情吓坏了她。
她不清楚其他男人是不是也这样,但昨晚的经历,是她拼了命脑补都脑补不出的画面。
哪怕直到现在,只要她稍稍闭眼,就似乎能听到耳畔的喘息声。
低促的、粗噶的,近乎能融化掉她身心灵魂的气息温度。
他宽厚的肩膀在沉浮,健硕的胸膛将她一点点挤压,如同磨盘,而她是豆子,被一点点压成了浆汁,无法成型。
再忆总会面红耳赤,迷茫、担心甚至是害怕,等等情绪从她今早睁眼的那一刻就如同洪水将她笼罩。
她感觉到了身体的一些变化,可具体是什么,她又不得而知。
齐安澜拿了睡裙来,宋栖悦却不敢当着她的面换上,她知道只要她一旦脱下身上那一朵朵梅花就会将她昨晚的荒唐行径暴露无遗。
正巧小舟颐哭闹,宋栖悦便打发她赶紧去看孩子,齐安澜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多想,只是叮嘱她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
宋栖悦点了下头。
等房门关上后,宋栖悦扯过干净的睡裙换上,一番折腾后她精疲力尽,虚脱地滑在被子里。
那星星点点血痕的睡裙刺痛了她的眼,松手,睡裙就落在了地上。
可看见那血,她就想起了顾昭觉。
然后,小腹猛地收缩了一下。
宋栖悦的脸色愈发苍白,额上有汗渗出,脸颊贴在枕头上,感觉骨头被人抽出来的无力。
果然,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是要付出痛的代价。
可是,为什么每每想起那林林总总的画面,她的心口总会悸动?
床头的手机震动一下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一下。
盯着手机,不知怎的就预感到会是顾昭觉。
她迟迟没敢动,直到手机又震动一下她才抬手拿过。
伸手的时候睡裙的衣袖滑落,那梅花就印了她的肌肤,让她想起他的唇绵延于其上,嗓音含糊而低沉。
他说,你好甜。
宋栖悦忙撇去脑中印象,按了手机,果不其然是顾昭觉。
看见他的名字时,她的手指又开始颤抖。
他发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你在哪里。】
第二条说说第一条间隔不长,是她刚刚迟疑的空档。
【回话。】
很显然,第二条比第一条口吻强硬许多。
宋栖悦盯着短信,脑海里就是顾昭觉醒了之后眉目冷然的模样。
攥着手机,她有点不知所措。
突然铃声大作,宋栖悦一惊,像是烫手山芋似的扔到一旁,好半天才拿过来,一看,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顾昭觉的电话。
她想也没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长按息屏键,果断关机。
一切都安静下来。
【康康有话说:这一章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大哥虽然病了,但大哥依然很行\\\\?(‘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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