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的爱，直接的厌恶，真诚的喜欢。
站在太阳下的坦荡，大声无愧地称赞自己。
——黄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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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正忙得不可开交，朝着叫她的那桌客人扔了份菜单过去，“两位先看着，桌上有二维码，扫码就可以自助下单了。”
苏沁“扑哧”一笑，她还真没遭遇过这种点餐的“冷遇”，翻着菜单问顾昭觉，“大哥，你想吃什么？”
顾昭觉没说话，他在盯着一个方向看，从他坐下开始，目光始终未曾移开。
苏沁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回应，抬眼看过去，见他神情异常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然而顾昭觉已经收了目光，嗓音极淡地回了句，“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怎么了？”苏沁觉得大哥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在瞅什么。
顾昭觉摇了摇头。
苏沁现在满脑子都是甜品，也没想那么多，低头翻看起菜单来。
“之前有粉丝跟我说这家店的水果班戟是招牌，大哥，你不爱吃甜的，这个应该不算很甜，行吗？”
顾昭觉随口应着，点了支烟，盯着不远处那道被缥缈厌恶模糊了的身影，“可以。”
苏沁在研究菜单，到后来实在不知道该点些什么，干脆拿了手机出来，翻到最近更新的那条视频，点开评论区，第一条的内容就是推荐的这家甜品店。
想了想，回复了一句。
【我现在就在这家店里，有什么其他的甜品推荐吗？】
……
隔着几桌，小蕊正在卖力地推销着店内的新品。
老板说了，她和小玉不愿意，只要能多卖一份，她就能多拿一份的提成。
家里的弟弟还要上学，都得靠她这点工资。
像这样的甜品多半都是女生爱吃，所以她只能往女人堆里扎，又或者是情侣桌，因为一般在女朋友面前男人都是有求必应。
她今晚推销了十几份出去，不算太多。
“小妹妹。”身后叫住了她。
小蕊回身，是靠近街边的一桌男人。
说话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在空位置上坐下，长得五大三粗的，光头，脖子上还挂着明晃晃的金项链。
他穿了件粉底碎花的衬衫，衬衫的扣子被撑得胀鼓鼓的，还在顽强不屈地箍着他身上的肥肉。
跟他一桌的还有三个男人，各个都是暴发户的土豪打扮，桌子上放着几罐开了没喝完的啤酒，各个脸红脖子粗，看得出来喝了不少酒。
见她回头，花衬衫男冲着她挥挥手，“哥儿几个今儿来用餐，你来给我们介绍介绍。”
小蕊心里自然不想和这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交谈，但想想今晚的业绩不算理想也就忍了下来。
走上前，将菜单递上前，指着其中一款说道：“这是我们店推出的招牌，你可以试试。”
花衬衫男没看菜单，一双眯/眯眼被肥肿的眼皮挤成了绿豆，眼神在小蕊身上乱窜，笑了，“多少钱一份？”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会比其他要贵一些，三十五块钱一份。”小蕊心里反感极了，但还是强忍着恶心露出笑脸。
“贵倒是不贵，”花衬衫男将肥大的手搭在小蕊细嫩的胳膊上，“小妹妹今年多大了？”
小蕊不着痕迹收回胳膊，“先生，您需要点单吗？”
“当然了，”花衬衫男又上手了，这一次是搂住了她的腰，猥琐一笑，“长得这么漂亮，当服务员多可惜啊，是吧？”
旁边几个男的连声附和。
酒臭味不受控制地一股脑钻进小蕊的感官，恶心得她差点吐出来，一把推开花衬衫男，转身要进店。
花衬衫男却起身拦住了她，“生气了啊？别气，我就是开个玩笑，逗逗你，我是来用餐的。”
小蕊忍下心里的委屈和怒火，语气冷淡，“您点几份？”
“我要是把你们的招牌全买了，你怎么报答我啊？”花衬衫男一脸淫/邪。
他是听兄弟几个说这家店的服务员是个清纯漂亮的大学生，每天就负责招待客人推销招牌，所以今天特意来看看。
没想到，还真是个小美人。
桌上的其他男人在起哄，“就吃几份甜品就想要人家以身相许？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你想泡人家也得花点本钱，少说把这家店买下来啊！”
小蕊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种事情她经历多了，也没什么害怕的，朝着小玉使了个眼色。
小玉点点头，赶忙进店找老板。
女人很快就出来了，她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小蕊来了几个月，长得水灵漂亮，自然会有食客借机占便宜，她好歹也比小姑娘大几岁，每次都是她出面摆平。
“大哥，我这妹妹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女人把小蕊扯到身后，“您看这样，您点餐，我给您算便宜点，怎么样？”
花衬衫男一个劲儿地盯着小蕊，并不领她的情，一把将她扯到一边，“少他妈废话，我跟小妹妹聊天，关你屁事儿？”
小蕊心里一惊，刚想说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之类的话，就听见花衬衫男旁边有人开口。
“哎哎哎，坤哥，你看这个老板娘，明显比那服务员漂亮多了啊。”
花衬衫男原本满脑子都是要把小蕊带走，这会儿听人一说，目光转到女人脸上，仔细一瞧，还真是。
不但比那服务员漂亮，还比她更成熟有韵味些。
这样的女人……不比那年轻不懂事的学生好多了？
花衬衫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女人，表情愈发猥琐，“啧啧啧，还真是个大美人儿啊……”
女人脸色微变。
开了将近半年的店，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正想着要以什么样的借口将他们赶出去，忽然听见旁边一桌有人在说，“老板，你过来，我要点餐。”
嗓音不轻不重，恰巧就是在花衬衫男落话气氛比较安静后，这么一来，格外的清晰。
声音极熟悉，熟悉到令女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脑海里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她蓦地转头，然后，愣住。 17795/9725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