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幡然醒悟，等我明辨是非，等我说服自己，等我爬上悬崖，等我缝好胸膛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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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对啊对啊，后来呢？”
“后来……”蒙在被窝里的少女忽然翻了个身，嘀嘀咕咕道，“行了行了，本周的夜话时间到这里就结束了，哪有那么多后来啊，又不是每个故事都会有结局。”
她对床的女孩儿杜溪语“嘁”了一声，拉高被子睡觉了。
“苏沁每次讲故事都不讲结局，”另一个女孩儿任心舒开了句玩笑，“真扫兴。”
“好啦好啦，睡觉吧睡觉吧，明天还要去面试呢。”黑暗中，有温软的少女音清清浅浅响起。
女孩儿名叫景宜。
宿舍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有最开始的少女，被窝缝隙散发出浅浅光亮。
怕吵到室友，苏沁蒙在被子里打开手机，点开微博。
“百无一用是angel”的账号已经将近三年没有更新，最新一条微博互动正是在三年前。
苏沁往下划了划，点进去。
那是她po出的一张来自a大的录取通知书。
粉丝们没想到自己一直粉的博主竟然还是个未成年高中生，纷纷发出惊讶与赞叹的声音。
可那都不重要。
苏沁点开转发量，几乎是颤抖着手指点进第一条。
那条微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窜入她的眼睛。
【星星是银河递给月亮的情书
你是世界赠与我的恩赐
我会在每个有意义的时辰
远隔山海与你共存】
发送这则微博的人，是公认的数学天才link。
关注link的人都知道，他的微博号虽然注册了好几年，但一直都是官方在打理，本人从未发布过任何动态。
于是这一则极具表白意味的微博一出，立刻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引发吃瓜群众们嗑cp的热潮。
“没想到数学鬼才link早就和种草博主angel在一起了……”
“我也太幸运了吧，居然同时粉了他们两个……”
有网友联想到一年前的颁奖仪式上林括自爆马甲并对向全世界宣布那名未到场队员的存在时，似乎也称呼她为“angel”。
也就是说，“百无一用是angel”和那个“angel”，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无数网友试图扒出“百无一用是angel”的真实身份，然而查到最后却徒劳无功。
只知道应该姓苏，或者名字里带了个“苏”字。
毕竟link在颁奖仪式上那一声深情的“苏苏”，但凡看过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吃瓜群众们纷纷艾特两位当事人给一个准确的解释，可让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却突然同时销声匿迹了。
有人说他们只想低调过二人世界，有人说他们纯粹就是炒作……
苏沁退出了微博。
外人不知道情况，以为他们那之后就一直在一起，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从颁奖比赛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林括，那则微博是这四年来她唯一掌握的有关于他的消息。
她给室友们讲的故事也是真实的，这世上真的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有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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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苏沁眼睛都没睁开就被电话铃吵醒了。
宿舍里一阵响动，是三个室友化妆换衣服的声音，苏沁没看来电显示，拿过手机闭着眼睛接起，“喂？”
“angel，”顾昭霖温润的嗓音透过手机传过来，“还没起床呢？”
“没有……”昨晚睡得晚，苏沁现在还有些困，嘟囔着翻了个身，“二哥，什么事啊？”
“我在a大校门口。”顾昭霖言简意赅。
苏沁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吓坏了另外三个人。
“啧”杜溪语本来在画眼线，被这么一吓手一抖坏歪了，转过去无语地看着睡眼朦胧的苏沁，责怪了句，“你诈尸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苏沁抓了抓头发，继续打电话，“你怎么来我学校了？”
苏沁高中毕业后顾昭霖就离开了五中，开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一个人背着相机整个地球到处乱跑，去青藏高原拍过汹涌澎湃的雅鲁藏布江，也去非洲大草原观察过动物迁徙，总之疾病也好，工作也罢，再也没有任何外界因素能够桎梏他的脚步。
所以对于顾昭霖突然造访a大，苏沁是有些猝不及防的。
想当初她填志愿的时候还担忧过顾昭霖会不会到a大当老师来着。
“来接你回家。”顾昭霖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眯眼看着a大校门口来往进出的学生。
“我还没放假呢你接我干嘛？”苏沁觉得更奇怪了。
“好歹我也是当过老师的人，唯一一届学生要开同学聚会，我是不是得到场？”顾昭霖笑得懒洋洋的。
“同学聚会？什么时候的事啊？”苏沁重复一遍，高中毕业后除了宋想他们几个她基本不和其他同学来往，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今天晚上。”
挂断电话后苏沁下了床，简单化了淡妆的景宜侧过头见她不慌不忙的模样，问道，“苏沁，你不着急吗？今天还要去招聘会呢！”
她们今年大三，马上就要参加实习，今天学校安排了招聘会，学生们都想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心仪的工作。
“我不去了，”苏沁挤了牙膏刷牙，清甜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得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这样啊……”景宜点点头，“那只能我们三个去了。”
苏沁还没说话，一边擦掉眼线重化的杜溪语先瞥了景宜一眼，“景宜你怎么敢跟苏沁比的？人家是富二代，就算不去招聘会也有人给她安排工作，还有那个陈学长，不是也邀请苏沁去他的实验室吗？至于咱们呐，还是老老实实去面试比较好——”
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生怕其他人听不出来她在有意内涵。
任心舒卡在两人中间，想装作听不见都难，两边又都不想得罪，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景宜倒是替苏沁打抱不平起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沁对杜溪语这副阴阳怪气模样见怪不怪，也懒得解释，翻了个白眼就进卫生间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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