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下旬,梁侧妃自从解了禁足后便开始花样百出的献殷勤,今日去送鸡汤,明日去送点心,安王置之不理,陆昭瑜更是全然当做看不见。
今日,梁侧妃和白侧妃到正院给陆昭瑜请安,戚容渊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侧啃着点心,她温柔的帮他擦着脸上的碎屑,戚容渊才两岁多,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可爱的很。
“王妃,妾身听说前些日子太后娘娘送了两名宫女来,这是着急王爷的子嗣啊。”梁侧妃掩着唇轻笑着开口。
白侧妃悄悄的打量了她一眼,她觉得这梁侧妃又在花样作死了,想要子嗣去同王爷说啊,同王妃说有什么用,王妃又不能给她变出个孩子来。
陆昭瑜并没有应她,低头柔声说道:“容渊,让珍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母妃……好……”听到能出去玩,他将手里剩下的糕点直接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应道,陆昭瑜拿过一旁的茶盏给他喂了口水看着他将糕点全部咽了下去才让珍儿将他抱了出去。
陆昭瑜转头冷声说道:“梁侧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为何被禁足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太后也是你能议论的?”
“王妃说的是,是妾身失言了,妾身也不过是替王爷着想罢了,这偌大的王府只有大公子一个子嗣,要旁人如何想啊……”
陆昭瑜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旁边,“你身为侧妃却惦念着王妃之职,当真是辛苦啊。”
梁侧妃想着前几日淑妃宫里给她传信说,她父亲在前线又立战功了,她沾沾自喜的说道:“王妃,妾身不敢。但说句僭越的话,依妾身的家世,这王妃之位妾身也不是当不得。”
白侧妃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低头缩脖,这梁侧妃禁足出来后脑子愈发不好使了,可千万不要连累了她才好,她既不想争宠,也不想要子嗣,就在这王府里混吃等死就好,若是哪一日王爷王妃开恩给她一直休书让她离府就更好了。
“呵”陆昭瑜冷笑一声,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自小祖母教她待人宽和,但可没说旁人踩到她脸上来还要忍让的。
“梁侧妃,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侍女闻言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梁侧妃,她呆愣了一下连忙挣扎道:“王妃,您无故责罚我,若是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梁氏,今日就算是王爷在这,我也照打不误。”陆昭瑜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梁侧妃淡声道,她在自己面前也配提身份二字,她是云阳侯府的嫡长女,是圣上亲封的安王妃。
“打。”
陆昭瑜身旁的嬷嬷早就看梁侧妃不顺眼了,区区一个三品武官的女儿竟然也敢在王妃面前抖威风,她抡圆了胳膊用了十分的力气,打完二十下梁侧妃的脸颊已经高高的隆起。
“梁侧妃,滚回你的院子,若是想找王爷告状大可以等王爷回来,本妃绝不拦你。”
梁侧妃挣扎着起身,捂着脸颊恶狠狠的说道:“王妃,我虽是侧妃,但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不是那等子贱妾,今日之事我定要请王爷做主。”
白侧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恨不能变成一只鹌鹑,她入府两年从未见过王妃打人,这还是第一次呢,不过梁侧妃这顿打挨得真不冤枉。
陆昭瑜见白侧妃似乎有些吓到了,她叹了口气说道:“白侧妃,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害怕,回去歇着吧。”
她如临大赦般满脸写着感激二字连忙起身福身道:“ 妾身多谢王妃。”
陆昭瑜瞧着她慌乱的步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般性子入了皇家也是难为她了,她转身叮嘱道:“嬷嬷,让人看顾着些白侧妃 ,梁氏今日在我这受了气别回头撒到她身上,还有让郎中去给梁氏瞧瞧,别伤了容貌。”
她惩戒梁氏是因为她出言不逊,给她找郎中,是因为她知道容貌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是,老奴明白。”
东偏院,
“我不需要郎中,谁要她假好心,让他滚!”梁侧妃将梳妆台上的首饰全都扫到地上,竭力哭喊着。
“侧妃,您小声些,若是被王妃知道了您怕是又要挨罚了。”她的贴身丫鬟低声劝慰道,她家侧妃这脾气如今是越发不管不顾了,连王妃都敢公然挑衅了,只是这话打死她也不敢宣之于口的。
“我凭什么小声,她独霸着王爷不让他来我屋里也就罢了,今日还公报私仇训诫我,你去,去门口等着王爷,今日我定要让王爷看清楚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丫鬟连忙福身退了出去,梁侧妃坐在铜镜前,看着那高高肿起的脸颊,握紧了手帕,陆昭瑜你等着!
梁侧妃的丫鬟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安王,刚想回去复命便看见安王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她连忙上前福身道:“王爷,侧妃娘娘有要事请您过去一趟。”
看见她安王的面色立刻变得有些阴沉,这些日子阿瑜对他体贴了许多,至少不往外撵他了,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梁氏一出来就上蹿下跳的,早知道当初应该让她禁足半年的。
“去同王妃说一声,我去趟东偏院,即刻就回去。”安王转头吩咐了小厮。
他刚进东偏院,梁侧妃就朝着他扑了过来,他连忙侧身躲开沉声道:“梁氏,你这是做什么?”
梁侧妃径直跪到他面前哭道:“王爷,您今日定要给妾身做主啊,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王妃就让那个老奴将妾身的脸打成这个样子……”
安王看着她没有半分怜惜,他冷声问道:“那你说了什么话惹王妃生气至此?”
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不过是说殿下膝下子嗣少……”
“梁氏,本王子嗣是多是少与你有何关系?”他的声音里透露着一种极致的疏离与冷漠。
梁侧妃闻言一怔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看自己的目光仿佛看个陌生人一般,毫无半分情意与怜惜,她哭喊道:“王爷,我是您的侧妃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您这般厌恶我,两年了您连我的院子都不愿意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