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原本以为今天蹲香的就只会有我自己,可我这边刚刚起床没多久,樊小天和战临川也陆续过来了,樊爷爷这个监管老师也如约而至。
好在我家平常香炉就很多,我们一人一个谁都不用谦让,就连不被硬性要求的秀英,也要强的不愿意当做特例,也加入了我们蹲香的悲惨行列。
原本有过一天经验的我以为,最先吃不消的会是秀英,没想到她居然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连话少的战临川也愣是一句苦没有叫,硬是挺了下来,一支香燃烬后,战临川手上举着的一盆水直接兜头拎了他满身,应该是双手脱力。
就是这样,他依旧没有落下后面新添加的木桩人对抗,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光姿势不到位,每每手臂或者腿脚攻击在木桩上的时候,还会疼得龇牙咧嘴。
到了这一项的时候,战临川跟着他爸训练过拳脚的长处就显露出来,我和樊小天基本差不多,秀英相对来说,比较弱。
左右她跟着就是为了锻炼身体,不需要练到可以对敌的程度。
不过换到我和樊小天身上,只要稍微用劲小了一点,阿婆和樊爷爷手中的拐杖就会精准的打在屁股上。
樊爷爷光揍人还不解恨,嘴上还在给我们增加打击,“不用功,以后揍你们的就不是我们两个老东西,指不定就是你们的仇人。想想你最恨的人,把你们当三孙子一样按在地上摩擦,气不气?”
“对,就是这样,每一次出拳,你们就要把木桩当成是你们的敌人,要用力,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一点,爆发式的发射出去,不要怕疼,疼就对了!”
三个小时过去,除了全身肌肉累到酸疼之外,手脚四肢这些位置也全都瘀血红肿,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们几个练到最后,基本都是只剩下一张脸没有伤痕。
就这在傍晚的时候,依旧逃不过,绑上沙袋继续负重五公里的长跑。
现在索性我们就从我们村跑到石垭子村,看看那边古墓挖掘的情况,转悠一圈,没事就转回头跑回家。
两个男孩一批,我和秀英一块,到冲凉房,痛痛快快的冲洗掉一身的汗水,换上干净的衣裳回到屋子里面,相互揉药酒。
没到这个时候我们家院子里都是此起彼伏的叫痛声。
我知道阿婆和樊爷爷现在磨炼我们都是为了我们好。
阿婆说过,这次下古墓我的收获不少,但是同样的,也是把黄家得罪狠了。
日后要时刻提高警惕,提防黄家的报复。
我和秀英刚好是小学升初中的假期,很幸运的没有一点作业,不过樊小天和战临川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现在战临川为了省事,也住在我家,就和樊爷爷他们住一个屋,好在火炕够宽敞,三个人睡也不会拥挤。
他们每天不光要完成高体力负荷的训练,同时还要兼顾写作业的任务,战临川就更加叫我佩服不已,他不光要完成暑假学校布置的作业,更是因为已经到了初二,面临中考,还要预习初三的课程。
当真是我从没见过,自律的少年。
于是在懂事的秀英,本事不错的樊小天之外,阿婆说教我的对比对象又多了一个品学兼优的战临川。
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恨不得自己能娇气一点,直接给两位教官来一个原地晕倒,不过咬牙坚持过来最黑暗的一个多月时间。
渐渐我们都明显看到了这样锻炼的好处,我和秀英原本是四个人里面最矮的,现在都蹿高了一截,我们高了,那两个本就不矮的就长得更高了。
同龄人中我们已经可以鹤立鸡群,率先呼吸高层的新鲜空气了。
就在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飞快的度过,很快来到开学的时候。
上了初中,我们就要到县城的学校去住宿,对此我和秀英都满怀期待,她还偷偷期盼我们能分在一个宿舍,那样真的就可以每天二十四小时在一块了。
还有半个月时间开学的时候,战猛那边不知道接到了什么任务,带着战临川走了,时间赶得只来得及打个招呼,连我们几个小的话别的时间都没有,就关上车门,甩了我们一嘴的尾气。
我们几个还在继续,最累小学生的暑假中,苟延残喘,没有当初开始时候那么头疼,却也并不轻松,日子在忙碌中渐渐流失,眼看着已经要开始准备升学住校的东西了。
最后一次回到小学就读的学校参加返校日活动,也算是跟共处了六年的同学们做一个告别,我和秀英道了班级里,就发现少了两个人没有出现。
也从老师口中听闻了一个噩耗。
我们班上三个同学去玩水,去了三个只回来了一个,这回来的唯一一个自然受到了我们全体的关注。
一到自由活动的时间,全班人都围着张永送上各种关怀,也从当事人口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大概。
张永和出事的周志强,刘凯三个都是青山村人,这个暑假天气有多热,没有比我们天天盯着太阳跑五公里还要训练大半天的人更清楚,我们流出来的汗,都快要能以桶为计量单位了。
前几天,他们三个相约准备去游泳解暑,学校和老师曾经三令五申的讲在没有大人监护的时候下野水的危险性。
不过自认为已经告别小学生身份的他们已经是大人的几个小子,根本没一个记得这些叮嘱的。
他们还是没有顶住泡在清凉的水中解暑的诱惑,相约一块出去玩水。
山村里的孩子没有几个不会水的,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就都逼着自己学会了点踩水的本事。
所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那天就是周志强提议,说山下的水不光不干净,晒过之后也不太凉快,就说起大青山上他之前发现了一处水潭。
因为是在山上,潭水周围都头树木遮盖,水的温度都是冰凉的,那样的地方下去才叫凉快。
三个臭小子一商量,没有跟大人交代一声,就直奔了大青山上。
不光年长的人明白,就我都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山上的水潭,还可以常年不干涸,那些水,不是山上流下来的雪水融化,就是地下的水源,再加上上有树荫遮蔽,没有经过长时间阳光的暴晒,温度期初觉得冰凉,实则根本就是异常寒冷。
人体根本难以长时间承受住这样过低的温度包围,出事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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