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婶子正常进入轮回,没有最后成为新的吊死鬼,导致她恨上了我,这才有了对我下手不成,找上了与我同行的秀英。
我拽出带来的枝条枝,学着阿婆之前抽老黄皮子的模样,朝着那明显是悬浮在半空脚没沾地的吊死鬼挥了过去。
第一下抽到了她的下半身,她吃疼,松开了拉着秸秆的手,秸秆回到正常高度,秀英随即也落在了地面上,绳套松了一些,总算是可以顺利呼吸到新鲜空气。
我现在无比感谢我这双什么玩意儿都能看清楚的眼睛,那吊死鬼挨了一下还不死心的四处乱窜,没有实体的她踩着阴风在玉米地里面游窜得毫无阻碍。
我生气的一下下挥舞枝条朝她抽,总是慢上一拍,没有再抽到她,好在,在我努力的维护下,她也没能再找到靠近秀英的机会。
秀英被之前的事情吓到,手脚没力气,鼓捣了半天还没能把绳套解开,依旧挂在脖子上,我心里这个着急哟!
恨不得这会能上去帮忙,上前把她的裤袋解开,彻底斩断她随时可能再被勒住的危机。
只可惜,吊死鬼明显是带有智慧的,她不光一直和我僵持着,还坏心的直接现身在秀英的眼前,也变成了死时候,双目突出,舌头耷拉在嘴边的恐怖模样。
秀英没见过这个,被突然出现的鬼影吓得尖叫连连,更加手忙脚乱。
我只能大声喊着,“快点把你脖子上的裤袋解开,闭上眼睛别怕!”
秀英还算能听进去我的话,终于把裤袋绳套解开,系回了腰上,我眼看着,纠结在一块的麦秸秆子被一阵风一吹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秀英也来到了我的身边,我把手里的柳枝一分为二,塞给她一部分,“拿着这个,鬼怪都怕这个。”
秀英全身都在哆嗦,眼睛紧闭不敢睁开。
吊死鬼失去了机会,化成无形的阴风哗啦啦的吹过我们周围的玉米秸秆,一道怨恨的女声说道,“坏我好事,你们就都留在这吧!”
我们只感觉周围一凉,并没有别的不适,阴风消散,也看不见大白脸的吊死鬼身影了。
我看了眼月亮,辨明方向,拉着秀英开始朝我们来时候的那边走,准备回到柳树前和樊小天会合。
心里还在嘀咕,樊小天也是够缺心眼的,我们在这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他离得不远,还是在高处,硬是一点没有发觉。
走了一会,我觉出了不对劲!
在玉米地里分辨不出方向,不过我们农村人还是有自己计算距离的方法。
我再次停下来,确认方向有没有错。
秀英也哆嗦着,疑惑的说,“九灵,咱们走出来这么远的吗?”
按说现在这个距离,我们应该已经走回小路才对啊。
玉米种植的行距应该是五十到六十厘米一笼地,每株之间距离大概是三十厘米。
我们进来的时候大概只经过了十几株的玉米,没有横向移动,即便刚才面对吊死鬼折腾了一阵,再远也不会超过二十株的距离。
可刚刚我和秀英走的距离,三十株的距离怎么也只多不少?
小路呢,大柳树和樊小天呢?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们真的被迷在玉米地里面了,这会看似是在朝小路那边走,实际上我们可能走的是反方向。
我马上停下脚步,不再走一步,拉着秀英谨慎的环顾四周,还不放心的叮嘱秀英,“等会不管什么情况,只要觉得不对,你就用手上的柳条抽,即便是我你也直接抽。”
柳条抽我顶多就是疼一下,死不了人的。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右手边方向有人叫我的声音,“九灵……九灵……这边,走这边……”
声音虚幻缥缈。
一听就不是熟悉的人发出的。
警铃大作,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跟着那声音走,眼睛却一直看向那边。
秀英看我的神情,又有些害怕了,担忧的问道,“九灵,你是不是又听见看见什么了?”
眼前的玉米秸秆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凭空分开,倒向两边,如同中间正在走过一个人,把秸秆推开。
速度不是很快,但方向就是朝着我们这边而来的。
秀英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心里担心是之前看见的那个鬼物回来继续找我们麻烦,拉着我就想朝反方向逃离。
“九灵,别动,后面有危险!”之前叫我的声音再次传来,还带着点焦急。
秀英应该是怕极了,拉着我的力气很大,我们直接就穿过几道玉米田埂,后面直奔我们而来的无形力量还在不断靠近。
只不过那个声音一直在召唤我,“九灵,别走了,危险!”
身后一绊,我一屁股就坐在了田埂上,紧拉着秀英的手也在这时候松开。
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秀英的情况,原本以为她也应该和我一样,摔在地上,只不过我朝下面看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心里就是一惊。
抬眼看去,才看到秀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双脚悬空挂在一个稻草人身上。
黑咕隆咚的玉米地里面,冷不丁出现一个人型的存在,头上还戴着尖顶的破草帽本就吓人,秀英还挂了上去。
只见她双脚乱蹬,手在一个劲扒拉着什么。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赶紧爬了起来,走上前,就看到那稻草人身上披着一件女人的花衬衫,手里还拿着个烂蒲扇。
也不知道哪位高人的妙招,还用条白天都很容易被忽视的鱼线,拴在那拿蒲扇的手腕上,另一边连接着一旁的几根玉米秸秆。
只要有风吹过,这稻草人的手就会像活人一样来回的扯动。
好死不死的,秀英脖子就挂在这根鱼线上,被勒得嘴里已经发出呵呵的艰难吐气声,手脚的动作也渐渐缓慢了下来。
眼睛朝上不断翻着白眼,这人马上就要不行了,还有一丝血珠沿着鱼线朝下面滚落滴答,显然是结实的鱼线已经勒破了秀英脖子上的皮肤。
我慌了,想要尝试用双手拉断鱼线,可低估了这破线的牢固性,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一个没注意,另一边拔开玉米叶子的力量已经到了身前,一双惨白的小手落在我的手边,只见她一用力,鱼线应声而断。
秀英落下来,一手捂着脖子上火辣辣疼的伤口,一边猛喘气。
我这才看清楚,在我身边,刚刚拽断鱼线的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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