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路上我们吵来吵去,但其实也算是一种情调。
本身体力上就消耗巨大,再不拌上两句嘴,那恐怕比死在这里都要难受。
解传波被我们怼的不知所措,直接一抿嘴,就换了话题。
他伸手一指脚下,然后看向我就问了一句:“老张啊,你说咱们脚底下是淡水还是咸水呢?”
“印象里这么大面积的浅滩都是咸水啊,你瞅瞅,这一望无际的比在东北水稻田里还让人迷茫啊...”
是呀,我们就像是身处沙漠腹地。
这刚刚上岸的这一块,身后还能看到河水汇流进来时浅浅的流动,但是往前一看,好家伙,那可真是水天一色。
这自然的纯粹美得不可方物,如果这里能被圈起来作为景点,我认为门票收个两千块钱,那愿意买单的游客都是大有人在。
假设在上面摆个餐桌,那一餐下来,收费标准最起码要在两千后面加个零。
面对解传波那迷惘的小眼神,我便伸手指了指脚下:“你尝尝不久知道了?”
解传波听后一愣,我本以为这货不会傻到喝我们的洗脚水,但不曾想他真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的蹲下身子,捧起一捧就撅着嘴喝了个干净。
我看苏安莹还想要制止,也摆手示意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在我看来这里的水虽然流速变慢了,但至少没有树木烂叶来污染水质。
而且河水清凉,就如同冰川融水,所以我觉得问题并不大。
还在偷笑的时候,解传波突然一抬头给了我们结论:“老张,淡水,甜的!”
我一皱眉,然后从水里抬起自己的脚看了看,也没说什么,但是想必解传波也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只见他一皱眉,就骂了一句:“滚蛋。”
打打闹闹的时候,也变天了。
没有看到闪电,只是闷雷滚滚而来。
我看着远处,几乎是天边的位置,那里乌云滚滚,向着我们这里飘来。
只是速度很慢,甚至一直盯着都像是停留在那里并没动。
苏安莹看着四周,脸上出现的担心。
因为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庇护所,而且地面全是水啊,想要找个地方搭建营地都十分困难。
“苏大小姐,总不能退回去吧?”
我皱眉往身后看了看,那汇入口水流湍急,两边更是很高的悬崖。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走出去很远的路程了。
苏安莹显然脸上也出现了一些难色。
我承认我自私,我作为领队,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去问苏安莹,实际上就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办,而且还能把决定以及责任,推给我的大老板。
这当然是我纵横职场多年得到的结论。
没错,我身上毛病是不少,陋习也不少,责任感也没那么强。
可归根结底还是来源于,我的实力不够。
要是让我做个向导我也许那是绰绰有余,但如果做个事无巨细的领队,我还是稚嫩了很多。
没办法,小公司离职的多,缺人吗?
面对如此的困境,苏安莹也把目光看向了木蓝特。
我们剩下的人都在这里的,而这里的所有人之中,也就木蓝特有过战场经验。
战场环境嘛,复杂多变,并不是打个雷下个雨就能让战争暂停的。
也不管他擅长的是巷战还是野战,那面对突发变故的反应能力肯定是要比我们强的。
但谁知道这家伙似乎从来就不知道后退是什么。
居然从背包里掏出军用的雨披,就是那种十分宽大,可以把背包一起包裹其中。
关键时刻还能当作单人帐篷,也就是挖个坑,人躺进去,雨披做个斜顶,那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帐篷。
这东西我们是每个人都有带的,因为野外工作者这玩意是必不可少的。
就是这种雨披穿着就像是斗篷,怎么着都不舒服,甚至连个袖子都没有。
木蓝特看了看我们,然后就摊开手讲道:“一般大雨来的都快,小雨并不会太受影响。相反在没有舒服的庇护所的前提下,小雨中的休息会更让人士气低落。”
“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加快脚步,趁着天亮前行,在雨后休息。”
我听在耳朵里,同时深吸一口气。
虽然我没啥经验,但是想想这样并不是多么靠谱的事情。
因为万一雨下个不停,那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但是后退,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了。
而且解传波也跳了出来表示赞成。
“是呀,咱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往回走那河水流的那么急你们也看到了,如果在那里遇到了暴雨,那咱有十条小命也不够咱嚯嚯的。”
“再说了,这雨根本就下不大的。”
我听到这,心里有些好奇,于是就看想苏安莹。
她此时也在看我,我俩目光对视,却似乎都在告诉着对方,我没听说过这种原理。
苏安莹更像是再问我,国内有这个说法吗?
解传波那边却嘿嘿一笑,像是看出了我们的困惑。
只见他一甩膀子,呲着大门牙就给我们科普起来。
“我老家有一个听雷闻风观雨术,这可是世代相传,传男也传女,传内也传外,十分灵验。”
我看着解传波又开始卖关子,有听着雷声滚滚而来,也没办法,只能打断了他。
“少废话,直接说人人皆知不就得了。”
解传波一愣,之后点了头:“就是这样。”
“其实就是一民间谚语,被编成了童谣。”
“说重点...”我扔过去一个白眼,解传波吃瘪,便进入了正题。
“说是先雷后雨必小雨,先雨后雷必大雨。”
“先下小雨没大雨,后下小雨到天明。”
“早上下雨当天晴,夜晚下雨到天明。”
“西北打雷毛毛雨,西南打雷大暴雨。”
“东北打雷下不大,东南打雷难下雨。”
“一年四季东风雨,独有夏季东风晴。”
“燕子低飞蛇过道,鸡不回笼喜鹊叫,大雨不久就来到...”
我听着这家伙这一通掰扯,直接就掏了掏耳朵,向着乌云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们是往西边走的嘛,打雷的应该就是西北方向。
于是就抱着怀疑的态度又问了一句:“所以...您得出的结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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