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接二连三的爆炸,地下庞贝城的马桶和在建的洗手间接连被炸,地动山摇间,屎尿与尘土齐飞。此等恶趣味,只有贾先搞得出。这几天来,蘑菇精同志利用隐身,自极端组织军火库内窃得手雷数枚,专挑人们日常必需之处下手,如食堂、浴场、神庙等。
“洗手间炸啦!”一些奴隶们满身污秽之物地奔走告知。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者们开始担心起主子是否有事,抄起铁锹大喊:“快!拿上工具,看看有谁被埋了。”
“起来,赶紧,从那里跑!”另一群奴隶抓准时机逃跑。
兵荒马乱中,尸兵与极端分子四处搜寻入侵者,不抓到人誓不罢休。乔治此时仿若与外界无关,被两派人折磨后,加上食不果腹,人已木讷了。这两三天内,乔治·德伦特不是挨打就是挨饿,还得清早起床做饭,半夜疏通厕所,被强行拉去围观女奴隶惨遭蹂躏,一系列身心折磨之下,但就是没疯,不是内心有多强大,按贾先的说法就是:再玩会儿,他时候还不到。
“乔治同学,想麦克哥哥不?从小到大,被欺负了都有哥哥保护,对吗?”贾先蹲在德伦特面前,眼睛死死盯住对方双眸,语调缓慢中略带说教式的傲慢,“你现在恨他吗?因为他没来救你。知道为什么没来吗?他死了,死在了门口那群疯子的手里。最爱你的人没了,你现在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懦弱的野孩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屁的野孩子。”
看到乔治被贾先言语刺激得面露痛苦,身体因为情绪波动而颤抖,白衣大天使对死神说:“这孩子太可怜了,愿主保佑他。”
“我看挺好。”
“唉,麦克是妄死的人,进不了天堂。乔治将来就是去天堂了,见不到哥哥了。”
“切!天堂有什么好,规矩那么多。那麦克也没进地狱呀!我看你就是精神洁癖。”
“上帝啊!我还是去休息一下,看看哪些孩子需要主的宽慰。”
贾先向乔治递去十颗手雷,循循善诱说:“你看,这是什么?手雷,只要拉掉这个环,对着那些坏人一丢。轰!他们就找你哥哥道歉去了。原谅他们,是你哥哥的事,而你要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你哥哥。”
“哥哥……”乔治·德伦特的眼神终于有点反应了。
“对,让庞贝群疯子去忏悔,还有他们也是。”贾先一指奴隶们,“他们欺负你,他们和疯子们都欺负你,所以他们是一伙的,都该死。来,那起手雷,像个男子汉一样,让天堂里的麦克哥哥看到,你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就像他保护你一样,让哥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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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的眼睛开始泛红,逐渐目露凶光,身上的肌肉也开始绷紧,将手雷一颗一颗收进口袋后大喊了几声释放情绪,接着杀气腾腾地夺门而出。
“喂!记得拉掉保险环!”贾先在身后补了一句。
乔治几乎失心疯一般,专挑人多的地方扔雷,奴隶们从未想到这个懦弱的废物竟会这般反常,更不知道他如何得到的爆炸物。伴随爆炸声起,不断有人被炸死炸伤,痛苦哀嚎声不断,从而引来了荷枪实弹的庞贝之光的极端分子。乔治越炸越兴奋,进而流露出狂喜,作为从小被外人欺负的怂蛋,第一次看见别人惧怕自己,而自己可以控制他人生死,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让人如痴如醉。
“哟!乔治同学还挺猛。来,都给你。接着炸。炸到站着的一个都没为止。”贾先拿出一大包手雷递给狂喜当中的德伦特。
“你们欺负我,你们都该死!你们不是也信上帝吗?送你们去见上帝!”接过包袱,乔治一边咆哮一边向欺负过自己的人进行爆炸输出,“还有你们,该死的异教徒,该死的罗马余孽,抓我过来,囚禁我,逼迫我,通通都去死!”
贾先现在乔治身边,春风得意地问:“爽不?”
“爽!从没这么爽过。”
“你终于是个男子汉了,乔治,要是你哥看到了,肯定会高兴的。去,捡把枪,把地上喘气的都补了,让他们高高兴兴地下去跟你哥忏悔。”贾先说完,扒一箱子上作壁上观。
乔治此时只要是顺心意的话,立刻言听计从,抄起极端分子尸体边的步枪就要射,贾先的话又到了:“走近点,枪口杵那喘气的脑门上打,打的他爹妈都认不出他。唉,对了。”
一扳机扣下,数发子弹出去,步枪的近距离射击,直接轰飞了之前还在求饶的奴隶的天灵盖,刚刚那人惊恐的眼神给德伦特带来极大的兴奋。转头,乔治又像门口丢出手雷,将准备突入的一小队庞贝之光的杂兵炸个正着,然后冲锋过去再次补上几枪。就这样,他是一路炸一路打,以庞贝城的建筑为掩护,顺下水道向前推进。
远处突然有玻璃反光闪过,蘑菇精太熟悉不过了,肯定是狙击枪,因为家里有位邻居哈拉少,他就是二战狙击手,倍镜的反光和其他玻璃不一样。于是贾先马上三步并作两步,贴近乔治身后,用膝盖一定,乔治倒地同时,子弹贴着耳旁飞过,在后面墙上打出一个大洞。开枪的是奥卢斯,庞贝三巨头中最出色的狙击手,若不是贾先出手,乔治已是雷明顿狙击枪下的游魂了。
子弹擦着脑门而过,乔治也突然因惊吓而回过神,良知也回归了,好像自己刚刚所有失心疯的事情不是自己干的。一时间,气突然泄掉的乔治有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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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手足无措地在包围自己的枪声中寻找逃离的出口。乔治害怕极了,怕被子弹击中,怕被炸弹炸伤,好像密集的枪林弹雨笼罩了整个地下城,却没有一丝空间可以躲避。
乔治·德伦特看着满地的尸体,陷入深深的自责中:那些和自己一起被抓进来受苦的人,他们刚刚被自己残忍地杀害了,而自己的信仰多么高尚,怎么会做出这些魔鬼般的事情?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善良,在仇恨面前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黄色的烟雾逐渐笼罩整个地下城,这不是烟幕弹,而是贾先的招数:孢壁墙。任何有灵魂的生物,但凡陷入其中,就会开始鬼打墙迷路。贾先引着乔治一路避开敌人,缓慢向出口进发,还时不时地从乔治怀里拿过手雷乱丢几颗,爆炸声恍若教堂的钟声撞击在乔治心头。
就这样,乔治在自责中不知不觉走了很多路,直到被贾先拐进河里,清凉的水流使得人重归冷静。内心的酸楚、不甘、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德伦特把自己活活哭成一个泪人。
“乔治同学,怎么哭了?不高兴吗?你帮你哥哥报仇了,还获得了自由,都是用自己双手争取来的。”
“我的上帝啊!你是魔鬼!是你,是你让我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一起被抓来的无辜者。”
“嘴上倔强没用,那几个口口声声忠于信仰,不会顺从庞贝分子的家伙,他们的身体很诚实,都是帮助坏人搞建设的嘴强王者。你要懂得,内心的虔诚无法抵消犯下的罪孽。”
“可他们也是生命,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爱的生命。我的上帝呀,我做了什么?我的双手占满了他们的鲜血。”
“那你想怎样?去忏悔?然后继续过懦夫的生活?成为生活的逃兵?”
“我……”乔治陷入了迷思。
“不要拒绝你的内心,其实你感受到了成为勇者的快乐。如果你觉得那些人是无辜的,那就将来带领这些同样的人去战斗。为了正义和爱,还有你的信仰。”
贾先胡吹一通自己都不带信的歪理,让乔治勉强接受自己做了件英雄的事,然后全身闪耀金光在乔治面前消失了。
“您是使徒吗?”乔治·德伦特被震撼到了,对着贾先离去的地方大喊,没有人回答。
元神归位,贾先咂着开始回顾任务过程,就像口才有限的妇女吵输了架一样,总觉得自己本可以发挥得更好。肚子传来咕噜声,身体饿了,蘑菇头做任务好几天没吃饭,给德彪打电话一起吃饭,发现他早就回悬浮境了。
“靠!没人约饭了。”贾先骂骂咧咧起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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