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莲惦记着红绳,洗完澡擦都懒得擦,直接披上浴袍,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少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后。
松松垮垮的浴袍随着动作摆动,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肌肉吹弹可破,沾着晶莹的水珠,嫩得仿佛轻轻一咬便会留痕。
系统见主人这样随意,无奈的哄了哄。
【主人,人类的身体很脆弱,淋了雨会感冒生病的,你把鞋子穿上,再吹吹头发,身体棒棒才能慢慢驯服主神!】
“麻烦。”
反正等会儿还会弄湿的。
江弄莲打着哈欠。
星眸里弥漫着水雾,垂着湿润的长睫,懒洋洋朝门口走去。
他刚打算打开门,门外就响起了敲门,紧接着林鹿的声音响起。
“小姐,我来给你送姜汤啦!”
江弄莲打开门,入眼便瞧见林鹿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木制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淡黄色的姜汤。
旁边还有……一条红绳!
林鹿注意到江弄莲的视线,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道:“这是少爷让我送来的,他刚刚一直站在三楼电梯口,浑身湿漉漉的,见到我就让我把这个手绳给你。”
江弄莲挑眉,薄唇微微一撇,娇嗔轻哼,带着几许玩味。
“这就不敢见面了?”
狗男人!
看我明天怎么玩、死、你!
林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黑眸一亮,正想询问细节,余光无意扫见江弄莲敞开的领口,猛地发现美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平。
竟一点弧度也没有。
看来……
为了少爷小姐的终身幸福。
以后得让厨房的吴婶屯点木瓜牛奶了。
林鹿走后,江弄莲关上门,随手把姜汤放在柜台上,拿起红绳挂在食指,悠哉哉的转着圈圈儿。
“戴不戴呢?啧,这少女心的玩意儿分明跟我凶猛的形象不搭。”
戴上吧。
可能就取不下了。
不戴吧。
……可能随时会弄丢。
江弄莲思索一番,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做主神偷偷编织的红绳,戴在上右手的手腕上,果然和猜想的一样,戴上后,红绳明显变小,无法调节,根本取不下来。
想到只有主神能取下来,江弄莲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
他觉得手上带的不是红绳。
而是一把手铐,刻着主神的名字,只能由他的主人解开。
江弄莲收起思绪,星眸忽闪。
眸底掠过一抹异色,咬着殷红的唇,从胸口闷闷哼出了几个字。
“狡猾的狗男人!”
江弄莲睡前没有吹头发。
更没有喝那碗姜汤。
他知道以原主娇弱的体质,这样折腾,肯定会感冒。
但是他要的就是感冒。
次日。
江弄莲如愿的烧醒了。
他蹙眉瘫软在被褥间,长发如瀑布般凌乱洒开,额头冒着细汗,粉唇微微张开,脸颊红如晚霞,显然是在发烧。
“嗯……”
虚弱的闷哼轻飘飘响起。
江弄莲掀开沉重的眼皮,感觉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太阳穴一阵阵的疼,浑身软绵绵的,仿佛被抽干了体力。
“真感冒了?”
江弄莲哑着嗓音想要起身。
奈何眼前一阵发黑,双手没撑住,直接摔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此时。
昨晚多次提醒江弄莲吹头发喝姜汤的系统,奶凶奶凶哼了一声。
【哼,生病了吧?叫你不听话!不听系统言,吃亏在眼前,你就是叛逆期的小朋友!】
“……”
江弄莲咬了咬唇。
垂眸缩成团口干舌燥不想说话。
见主人不搭理自己,上一秒还凶巴巴的系统,下一秒就怂了。
【呜呜呜呜我主人我错了。】
“……”
系统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哇!主人生病的样子好漂亮!好美!好娇!好可爱!】
“请你用夸赞男人的形容词。”
系统从系统飘出来,张开自己的纸片四肢,眼珠子一转,想到种田位面夸赞帝王的词,觉得很棒,脱口就道。
“主人浑身都透露着王霸之气!”
江弄莲哽住。
泛红的星眸一瞥,浑身来了力气,直接掀起枕头,一把挥向系统。
“啊——”
一声惨叫响起。
系统就这样被压在了枕头下。
其实系统没痛觉,只是吓了一跳,下一秒就乐呵呵的钻出来,凑到江弄莲面前,看着自家主人双眼迷离的挑选衣服。
“主人要不你再睡会儿?”
江弄莲摇了摇头。
他把自己熬生病。
就是为了给狗男人下最后一味猛、药!
江弄莲揪了揪自己的脸蛋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睁着一双水雾潋滟的星眸,在衣柜里选了件深红色的露背破裙。
这件裙子质感很高级。
很衬肤色。
最主要的是非常的性感
江弄莲穿上这条裙子,走出房间,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如往常一样,亲自为顾殊临煎了蛋。
这次煎得非常完美。
他端着盘子走到餐厅,没瞧见顾殊临的人,问到顾殊临今天还没出门后,便亲自把煎蛋送到卧室门口。
“咚咚咚……”
江弄莲垂着眸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顾哥哥……”
江弄莲知道顾殊临在里面,忍着脑袋炸裂的疼痛,又敲了三下,他咬紧艳红的唇,病弱的面容下,眸底荡着杀意。
可恶的狗男人!
躲在里面装死是吧?
等今晚一过鬼才伺候你!
纵使心里想宰人,江弄莲嘴里溢出的呼唤,依旧乖顺清柔,还带着一丝病中的沙哑,听着我见犹怜,惹人疼惜。
“顾哥哥……”
“我已经学会了煎蛋,最后一天,你满足我一个小愿望,尝一尝好不好?”
江弄莲将这句话重复了几遍。
怕屋子的隔音效果好。
还都特意将唇凑到门缝的位置,一点点加大音量。
在第五遍时。
门终于开了。
江弄莲怕被撞到,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步伐有些踉跄,险些摔倒:“顾哥哥……”
“闭嘴。”
顾殊临冷着脸打断了江弄莲的话。
那冰凉的目光落在少年脸庞时,愣了几秒,眼底似乎有心疼一闪而过,但很快便被冰霜覆盖,只剩令人胆寒的疏离。
“江弄莲。”
他身量笔直与少年擦肩而过。
没有看一眼盘的煎蛋,声音冷清淡漠,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装可怜没有任何作用,有时间不如去收拾行李,今天我会找律师拟好离婚合同,明天自己乖乖滚出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