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是第一个,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一个仿佛被金属隔开的人声突然在门外出现,“但是,做为长兄调戏妹妹,就是你的不对了。”
戴面具的l走了进来,他的身边依旧跟着骷髅。
安妮薇眼里的怒气瞬间变成了激动。她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似的,直接向前走去——拜兰看得出来,她很想扑到l的怀里,就像个好久没见到恋人的纯真少女似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只走了三步,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而且眼中还罩上一层厚厚的阴霾。她低下头。她就像在同恋人置气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费马回头,怔了一下。他笑着解释道,“哥哥大人,我只是在同安妮薇开玩笑而已。”
“安妮薇不喜欢,”面具下的l说,“以后别这么做了。这是最后一次。”他经过费马身边。费马在l难以察觉的方位,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子,滚蛋。”骷髅对那个被吓破了胆的年轻人命令道。年轻人赶紧收起他的恐惧和颤抖,慌里慌张地逃离,就像只奔命的老鼠一般。
“奥利弗呢?”l来到安妮薇身前,声音略显温柔。
“楼上,”安妮薇继续低头,“在睡觉。”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的味道。她用纤细的右手,扶住自己那洁白的左臂。她似乎还咬了咬嘴唇。
“他应该多晒晒太阳的,”l说,“阳光有助于恢复他的健康。”
安妮薇颇显冷淡地嗯了一声。
“安妮薇,还在生我的气吗?”l拉住她的双手。
安妮薇没有躲避,但她委屈的样子更加明显,她别过头。
“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一生气,哥哥的心都快碎了呢。”
这个l应该是安妮薇的恋人,拜兰猜测,怪不得帕莉会叫她小姐,也怪不得她成了这栋别墅的主人……
“我……没有……我只是伤心……”安妮薇悲伤地说,“哥哥有了别的妹妹,就忘了我……我只是伤心……”
l拥她入怀,“那不是妹妹,那只是棋子。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的位置,安妮薇。”
“真的?”安妮薇像单纯的小女孩一样抬头问道。
l温柔道,“当然是真的,我的小傻瓜。”
他们似乎在深情对视。
半晌后,安妮薇眼中的阴霾彻底不见。她紧紧抱住l的身体,“我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呢……”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妹妹呀。”
“哥哥……”安妮薇仿佛化身成了无限温柔的水。她笑了,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她抱他抱得更紧,她还把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拜兰感觉,她恨不得与l融为一体。
又有两人出现,是那对双胞胎。
“好了,人到齐了,我们上楼吧。”骷髅宣布。
……
帕莉没去,她就像台机器似的,静坐在沙发之上,一动不动。拜兰总感觉她是来监视自己的,于是更加用力地打扫起卫生。但越是这样,他越感觉不自在。他很想跑出去透一口气,但又不知该找什么借口。直到看到那七块碎裂的瓷砖,他才终于有了个主意。他将残渣清理干净后,连忙向帕莉报告:这……这里得换一下……要不然,有人不注意的话,会受伤的……
像寒冰一样的目光射过来。“我换吗?”帕莉冷冷地问。
她明显会错了意,拜兰哪里敢指挥她?“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坏了,得通知其他人,购置些新地板换上……如果被安妮薇小姐踩上去就不好了……她很喜欢穿高跟鞋不是……很容易崴到脚的……”
“你为什么要看小姐的脚?”帕莉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她的目光十分凶狠,就好像拜兰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我什么时候看她的脚了?再说,我哪里敢啊……我可不想被挖眼珠子……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拜兰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地板要换了……”
“我换吗?”问题又回到原点。
怪不得疯牛嫌弃她笨……这不是笨,而是……脑子有问题……
“不是,我想让其他人帮忙换。”
“那跟我说什么?”
“我得找其他人过来帮忙……我得出去一趟……”
帕莉似乎很是疑惑,“那跟我说什么?”
……
拜兰出了门,但并没有急着去找其他人,而是来到三叉山的山腰之上,可以凭高观景的一处天然风景台之中。此地位于疯牛老巢的西侧,有一条小路直通这里。森林,湖泊,高塔,城镇,在明媚的阳光下如同积木一般摆在远方。他试图寻找到家的方向,可目视了很久,也没能找出它的存在。想家,想妈妈,想爸爸,可唯一的联络手段又被没收。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凄凉。跑是根本跑不掉的,几天前,有三名受不了训练强度的弟兄偷偷跑了出去,结果不仅被l的人抓到,还被疯牛割掉了一只耳朵。那天他被吓得不轻。事后,叔叔告诉他要学会忍耐,叔叔告诉他要学会坚强。可他始终学不会,他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与惊慌之中,背后就像有座大山似的,他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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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奴隶强……他试图安慰自己,只要乖乖听话,自己暂时就是安全的……而且,还有工资可拿……虽然不知真假就是了……
这时,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突然在背后响起。
“妈妈,看,蛐蛐。哇,蛐蛐,别跑。”原来是赞茜。
他回过头,看见了懵懵懂懂的小赞茜,还有她的母亲。她在追一只黑色的虫子。虫子跳得很快,很高,还长着两条长长的触须。他只在教科书和纪录片中见过这种东西。他不禁怔住,心想:原来山里面真的有蛐蛐……
蛐蛐一个旋身,猛地跳入丛林,彻底消失不见。它奔向了自由,也逃脱了小女孩的追捕。
“跑了。妈妈,蛐蛐跑了。”小姑娘拉住母亲的手,失望地说。
大太太也看见了拜兰,她向他微微点头示意。拜兰回礼,“夫人。”
“叫我大姐就好。现在这种情况,再叫我夫人,就有点讽刺的意味了。”大太太苦笑了一下。
“是,夫……大姐。”
大太太又苦笑了一下。
“拜兰,帮我抓蛐蛐好不好?我给你糖吃。”小姑娘离开母亲,跑了过来,还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赞茜想要蛐蛐,这颗糖,赞茜一直没舍得吃……你只要帮我抓到蛐蛐,赞茜就把它给你吃。”她将糖小心翼翼地捧到他面前,如同捧着她最珍贵的宝贝似的。她虽然这样说,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彩色的糖纸看。她还咽了咽口水。拜兰知道,她根本舍不得它。
拜兰不禁想起邻居家中那个很喜欢捣蛋的小妹妹。
“没糖我也帮你抓,”拜兰笑道,然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谁让赞茜,这么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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