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王从钰实在是摸不到头脑,但是看着苏逢春这样生气的样子自然也是先低头询问。
苏逢春皱了一下鼻子,往前一步,“你刚才念叨什么呢?“
王从钰被苏逢春这样问当真是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含糊其辞,“没什么…“
苏逢春见王从钰如此三缄其口,更是觉得王从钰刚才定是再说自己。
心下就觉得有些难过,苏逢春垂下了头扑闪着大眼睛就要落下泪来,“王公子怎么能这样…”
在苏逢春的认知里,只有穷凶极恶的人才会被人念咒诅咒。
之前苏逢春还小的时候就经常听邻居家的大娘咒骂得罪她的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时候苏逢春不懂,就去问爷爷。
爷爷吸了一口旱烟,叹了一口气告诉苏逢春,“她在骂人,这可不好。“
“逢春不要同她学。“
那时候苏逢春虽然年幼,但是听爷爷这样说还是懵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苏逢春一直谨记咒骂别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只有在自己十足的得罪惹怒别人的时候才会被说,而王从钰在苏逢春面前又是一贯的儒雅得体,这会儿念咒苏逢春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对惹王从钰生气了。
苏逢春脸上因为歉意红了个透,又以为自己被王从钰咒骂这会儿垂涎欲泣。
王从钰原本还只是不好意思说,但是看苏逢春反应这样大心中慌乱竟然是脱口而出,“不是,我刚才念的是清心咒。“
“欸?“
苏逢春听王从钰这样说懵懵的抬起头,看着王从钰。
她脸上还挂着泪,看起来惹人怜惜偏偏面上又是一片茫然天真的姿态,就更添两份可爱。
王从钰抿了一下嘴,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什么羞涩了,生怕苏逢春多想伤心,“就是..“他低着头,”就是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姑娘离我太近。“王从钰说到这里目光移向了别处,声音也越发小起来,”我..心跳太快了。“
苏逢春也听明白了王从钰的意思,并不是咒骂自己只是因为心中慌乱罢了。
心中一喜,苏逢春嘿嘿笑了一下,“那就好。“
虽然是这样说,但这可苦了王从钰。原本王从钰就不大好意思,这会儿还在苏逢春面前不得不承认,更是羞涩。
苏逢春也看出来王从钰的尴尬,转而又说,“所以王相到底所为何事?”
这个转折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生硬极了。
但是王从钰这会儿已经是箭在弦上,苏逢春既然这样说自然也就是骑驴下坡顺流而下了。他咳嗽了两声正色道,“嗯,父亲..”
王从钰开口,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跟苏逢春说。
倒不是不能说,毕竟如今王石的变法在京城中可以说是如火如荼,各种议论之声更是不少,就算王从钰不说,时间长了苏逢春也一定会了解。
左右是时间问题,倒不如王从钰自己开口跟苏逢春解释。
只是怎么说才能让苏逢春更加明白呢?
毕竟苏逢春并非京城中人,朝堂之中的事情更是全然不解,若是只说自己的父亲打算变法变革,只怕苏逢春完全不能理解。
苏逢春还眨着眼睛认真的看着王从钰。
“父亲在做一件为百姓好的事情。”
最后王从钰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这也是王从钰的心中所想。
王相在做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就算这件事情会伤害到世家利益,但是国之根本在于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已经是流传于千百之年,
其实按照王家如今在京城中的地位,就算王相什么都不做在京城中也是能稳固根基的。
三槐挺秀也不是浪得虚名,百年的根基和实业给了王家立足于京城中的资本。
但是王相还是这样做了。
就像王从钰常常听自己的父亲说,“为国为民,才是为官之根本。”
哪怕舍弃的是自己的血肉。
所以王从钰对于这件事情是很是自豪地。
苏逢春歪了一下头,几乎是理所当然地说,“那很好啊。”
旧时她还在要灵山的时候也经常听大师姐说王石是一个为百姓的好官,况且到了京城以后王家种种她也是看在眼里,听到王从钰这样说苏逢春自然也是不疑有他。
在苏逢春小小的世界里,为百姓好那就是一个好人。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情啊?”
虽然如此,苏逢春还是不明白。因为她刚才分明听到赵秉文和王从钰说的时候语气格外沉重严肃,似乎还听到王相可能会被罢免这样的话。
若是当今圣上反对便也算了,但苏逢春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圣上也是站在王家这一派。
那为何还有风险呢?
王从钰闻言叹了一口气,犹豫着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