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在每个院子中都安装了厕房,每个房间的旁侧都有一间厕房,为了美观,所以都设置在了隐秘的地方,又在外面种植了许多植被遮掩,所以说厕房虽然近,但是却不容易被发现。
苏逢春第一次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发现厕房的位置,还是朱家的家仆指给她才看到。
等从厕房出来以后苏逢春便觉得肚子好多了,不似刚才那样疼痛。
刚想抬脚出门,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苏逢春先是吓了一跳,定神听了一下,那动静就在不远处,这儿草木旺盛,许是什么小猫小狗的穿梭在其间,这样想着苏逢春便想离去。
正想往前走,便有一只乳白色的猫儿从自己面前窜了过去,速度很快,差点把苏逢春都晃倒在地上,幸好苏逢春提前有了准备,这才稳住了身形。
却见那猫儿停住在苏逢春身旁的一侧,宝石一样蓝色的眼睛清澈透明,不似苏逢春从前见到的山野间的野猫,这只猫儿通神雪白不说,浑身上下也是一丝杂毛也没有,显然是被人精心养育的。
特别是那猫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色的猫爪纹饰,用红色的绳子串了起来围在了小猫的脖子上,她优雅的舔舐着自己的毛发,又抬头看向苏逢春。
苏逢春第一个反应其实是...
竟然连朱府的猫都挂着纯金的物件,实在是滔天富贵。
这猫儿应是朱家小姐养的,看起来干净又漂亮。
莫不是朱家之人都去前厅吃饭了,所以这猫才跑了出来?
这样想着,苏逢春还是小心翼翼地跟着猫儿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引诱猫儿从竹木从森中跳出来,再交给朱家的家仆,看看是哪个小姐的猫跑了出来,这样竟细养着的宠物,若是找不到了,定然不知道多伤心。
可是猫儿却不愿意出来的样子,还一直冲着苏逢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苏逢春没办法,躬下身来夹着嗓子唤道,“喵喵喵...咳咳..喵~”
从前药灵山的阿花便是这样叫的,苏逢春也只能按着记忆里阿花的叫声来呼唤小猫。
但是小猫根本没动,甚至苏逢春还在小猫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鄙视。
苏逢春呼唤不成,只好踩进草丛里打算把小猫捉出来。
谁知苏逢春刚要碰到小猫,那小猫便嗷呜一声又往前跑去,苏逢春扑了个空,倒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嘿呦!你个小猫咪。”苏逢春撸起来袖子,“我今天非要把你抓回去。”说着苏逢春还把手伸开做出‘猫爪’的模样,比划在自己的脸旁。
“小猫,你别跑!”
那小猫身手矫捷,朱家的后院里面满是乱山假石,苏逢春一时半会儿竟没有追到那只小猫。
...
也不知跟那猫跑了多久,总之大抵已经是出了苏逢春所在的院子了。
江南的园林建筑便是如此,便是廊腰缦回,勾心斗角,若是没有熟悉的人带着真的就是如同迷宫一般。
不过,苏逢春从不会迷路。
从前在药灵山采药的时候,哪里有现成的道路,都是拿着镰刀在前面披荆斩棘,砍出来一条道路来,况且原始森林中,里面的树木高大高耸入云,有些地方甚至瞧不见太阳光,只能依靠习惯辨别方位。
因着这个原因,苏逢春便习惯性再去陌生的地方,做一些记号,来标记自己的来路和去处。
毕竟药灵山可不同这繁华的朱府,走几步总是能遇到人的。
群山环绕,毒虫走兽繁多,若是迷了路想让别人寻见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只怕是失踪的人没找到,去找的人也走丢了。
因着这个习惯,虽然朱府层层绕绕的,但是苏逢春一路上还是默默在来的路上做了记号,在每一处重要的拐弯处,都放上了一些药粉,并不显眼,但是苏逢春却对这种味道极为熟悉,只需要循着味道走便好。
...
猫儿一座假山石下停住,不再往前动。
她停在那里,喵喵的冲着苏逢春呼唤着,又优雅的拔起爪子,用自己的舌头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这个环境,这个位置,这只猫。
如果是王隰和和王从钰,一定不会再过去了。
简直就是典型的事故发源之地,过去了便是中了旁人的圈套。
可惜,来的人是苏逢春。
她哪里会想这么多,只是看着猫咪停了下来,嘿嘿的往前走着,“你是不是跑累了?要被我抓住咯。”
“嘿!”苏逢春冲上去抓住了小猫,原本以为猫儿会因为自己的触碰剧烈的挣扎,结果那猫儿却在苏逢春的掌下乖的很,甚至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苏逢春的手背。
苏逢春两手托着猫儿的两侧举了起来,把小猫抱进怀里就打算往回走。
正在这时,却听到有脚步声往这儿走。
苏逢春也没想太多,谁来都不打紧,自己只不过是来抓猫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结果那猫儿却突然挣扎从苏逢春怀里跳了出来,嗖的一下就往假山石后面跳了过去,苏逢春脑子一热就跟了上去,等在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抱着猫藏在假山石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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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逢春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猫,有些气恼地点了点小猫的鼻子,愤愤道,“都是你这小猫,好坏。”
这会儿也实在是出去不得了,来人苏逢春已经瞧见了面容,这会儿再出去就解释不清了。虽说苏逢春有些莽撞,但实在不是个傻子。
进退两难,苏逢春只好抱着小猫缩在假山石后面,祈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怀中蓝色瞳孔的猫儿,苏逢春莫名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小猫?怎么感觉懂人事儿似的。”
“小猫小猫,你一会儿可别发出声音来。”苏逢春好言好语跟怀中的猫儿商量道,“咱们若是被发现,可就说不清楚啦。”
那小猫听懂了似的,咕噜了一声又舔了一口苏逢春的手指。
“哎呀,我就当你听懂了。”
“嘘,有人过来了。”
...
苏逢春刚才已经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是朱月见和四房的姑娘朱树皮。
朱月见很明显是被朱树皮拉过来的,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树皮,你拉我到这儿干什么,咱们还没吃晚饭呢。”
朱树皮显得有些慌里慌张,四处又瞧了瞧,确定没人才拉着朱月见说,“月见姊姊,我昨日听我父亲说...关于你的事儿,我左思右想,月见姊姊对我这样好,我还是要来告诉你的。”
朱月见显然还是一头雾水,“四叔?...说我。”朱月见似乎有些不相信,又问,“你没听错吧。”
“错不了。”朱树皮有些急切,“父亲说了好几遍,准是月见姊姊。”
“你别慌。”朱月见安抚着面前的朱树皮,“慢慢说。”
朱树皮却又憋红了脸,沉默了。
大抵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朱月见看到朱树皮这番模样就更是疑惑了,因为她平日里都在商铺里忙事情,所以这个家中的姐妹除了与她年龄相仿的朱茯苓以外,就是朱树皮这个小姑娘了,她母亲是姨娘,她人又木讷不会说话,有时候便受其他姐妹的欺负。
朱月见看不过去,便帮着管了几次。
谁知朱树皮就认定了朱月见一般,把她视为自己的恩人,待朱月见格外的好。
其实朱月见平时应对的都是往来的账目和商会应酬,对于娘儿们院的小打小闹实在是不感兴趣,她没有旁的兄弟姐妹,父母又恩爱,可以说是五个房中最幸福和睦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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