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妹妹竟然是药灵山的子弟?”朱茯苓捂了一下嘴,然后跟苏逢春说,“失敬失敬。”
“听闻药灵山的考核极为严苛,更是有十人九不过的说法,能拜入药灵师门下的弟子要么是身份贵重,要么是天赋极高。”朱茯苓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从前只听闻有这么一个地方,却不曾接触过。”
“没成想竟在此见到了药灵山的弟子。”朱茯苓笑语,原本在自己面前可可爱爱的苏逢春这会儿却因为药灵山弟子的身份被朱茯苓镀上了一层光辉,朱茯苓再看苏逢春都带上了崇敬的神采。
苏逢春被朱茯苓夸得有些心虚,自己哪里有这么厉害,能进入药灵山更没遇到什么严苛的考核,师父只不过是让她看了几本医书有分辨了些药材而已。
其实挺简单的...
苏逢春心里想着,大概是因为自己走了赵秉文这个后门吧。
不过朱茯苓说得这样认真,苏逢春也实在没好意思反驳朱茯苓。
况且药灵山确实是富有盛名,不光是因为他是皇家的圣山,地位了得。还加之这药灵山中的亲传弟子素有“解百毒”之名,况且黔中地区山高林多,毒瘴之气更是浓厚,药灵山也算是专门研究‘毒’的那么一个门派吧。
江湖之中秘术众多,不管是毒虫还是巫蛊都千奇百怪,自然也需要有人去解。
比如现下苏逢春的兜里面还揣着解毒丸呢。不过到了泉州府以后,苏逢春却发现在黔中常见的巫蛊毒虫在泉州却没有发展之地,反而是因为潮湿引起的皮肤疾病众多。
苏逢春既然为医者,自然也要学会因地制宜的。
所以苏逢春倒是逐渐朝着多元化发展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苏逢春咬了一下唇,“不过朱小姐要是有什么病可以来找我看看。”
此话一出,朱茯苓又沉默了。
别说是今天刚认识,就是熟悉的朋友要是一上来就问候人家生病,也是不好的。
王从钰连忙把苏逢春拉在身后,跟朱茯苓解释,“逢春没有别的意思,她...向来直言直语。”
“朱小姐莫见怪。”
朱茯苓倒也是善解人意,虽然苏逢春这话着实让自己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笑着说,“这没什么要紧,逢春妹妹也是个性情中人。”
苏逢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有有些不好听,摆了摆手连忙说,“不是那个意思,朱小姐我看着很健康的。”
“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我是说,如果周围有人...”
王从钰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把苏逢春的嘴巴给捂住了,小声地在苏逢春的耳边说,“哎呦我的好逢春,你可别说了。”
苏逢春眨了眨眼睛瞧着王从钰,黑色的瞳仁里面闪烁着天真的色彩。
王从钰使劲给苏逢春使了使眼色,又小声做着口型,别说了别说了。
苏逢春这张嘴,真的是越描越黑。原本是好心,可是让苏逢春说出来就变了味,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让苏逢春先别说了,要不然一会儿王从钰和王隰和两个人加在一起也兜不住苏逢春。
苏逢春看着王从钰焦急的模样,便冲着王从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会再乱说了。
王从钰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捂住苏逢春的手松开了。
苏逢春喘了一口气,才对朱茯苓嘿嘿笑道,“没事没事,我胡乱说着玩的。”
朱茯苓自然也不追究,又看见王从钰对着苏逢春使眼色的模样,越发觉得两个人有趣,却又知道年轻人面子薄,便只假装看不到。
别说是朱茯苓,就是王从钰的亲妹妹王隰和都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全当作看不见。
几人说说笑笑,便到了给朱府准备的客房。
这大抵还是苏逢春头一回儿住到客房中,原先在王府的时候苏逢春便是同王隰和一个院子,哪里见过客房的影子。
不过虽说是客房,位置却还极好。
朱府因为人口众多,所以府邸的面积很大,朱茯苓带着苏逢春几人走过了漫漫的长廊,又走过了中堂和几个雅致的花园才到了地方。
青砖绿瓦,衬得阳光下的房屋更具江南风情。
朱茯苓带着苏逢春几人分别到客房去瞧,朱家这会儿为了迎接伊兆和王家的到来可算是费了不少的心力,便是从朱大爷收到王石的来信之后就在清理准备,因为两家常年书信往来,所以还专门按照王隰和和王从钰的喜好重新布置了房间,就连床褥枕头都是差了明州有名的纺织娘子新做的。
至于苏逢春,虽然朱家并不熟悉,但是也按照王隰和的喜好同样置办了一份,绝对不厚此薄彼。
窗明几净的房间里,水蓝色的床帐随着轻柔的风缓缓晃动,上面还挂了青铜的六角小铃,按照风儿的律动发出有节奏地叮叮咚咚之声。都说江南柔乡,便是这水蓝色的律动也能让人瞧见一二。
就连里面的熏香炉子也不是凡物,上面是宝塔形状的,下面用了三个角立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镂空的花纹上面还点缀了不少宝石,平时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是成堆成堆的出现在香炉上面,里面虽然还未染香,但是这精致程度似乎已经让人闻见了悠悠传来的香气。
见苏逢春盯着那个香炉看,一旁的朱茯苓就走上前问苏逢春,“逢春妹妹喜欢这个香炉吗?”
苏逢春嘶了一下,实在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看这个香炉很贵的样子,毕竟刚刚王从钰才跟她说了,开口之前要仔细想一想,“逢春是好心,只怕听者不这么觉得。”
好吧,既然王从钰这样说了, 苏逢春自然是乖乖听话。
见苏逢春不说话,朱茯苓还以为苏逢春是瞧着香炉入了迷,就蹲下来晃动了两下香炉。
原本雕刻精致的炉子竟然就在朱茯苓的推动下旋转了起来。
“哎呀!”这可把苏逢春吓了一跳,“里面的香粉会洒出来的。”
“小心些小心些。”苏逢春小心翼翼地,又连忙把手捧在香炉下面,想要把香粉接到手上。
不过意料之中的倾洒没有出现,苏逢春咦了一下,又探头仔细研究起来香炉。
这才发现朱茯苓转动的是中间位置,里面却还有一个半球形金香盂,里面盛放着香粉,不管朱茯苓如何摇动外面的香身,里面的物件都是纹丝不动,安安静静的归于原处。
苏逢春有些难以置信,用手又推了两下香炉。
那外面的炉身边翻滚起来,苏逢春转这炉体才发现,上面的花纹还各不相同,分成了春夏秋冬,而且每一面都精巧万分,用了不一样的石器珍宝装点得是一丝孔隙都没有。
“这香炉不仅好看,里面还这么有意思。”
苏逢春推了两下,笑着说,“这个好玩。”
朱茯苓笑了,解释说,“我听说逢春妹妹年岁不大,便特意让人把这个放到了逢春妹妹的屋子里。”
“这香炉精巧倒是次要,主要是有几分意思。”
正说着,王隰和和王从钰已经看完自己的屋子过来了,王从钰刚一进屋就看到苏逢春蹲在香炉面前跟朱茯苓聊着天,还不时地推动香炉。
王从钰只是一眼,便对香炉其中的关窍了然于心,不过见苏逢春如此喜爱,便又默默记在心中。
虽然这么大的王从钰搞不来,不过绘了图样让工匠做一个小的确实容易。
朱茯苓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便转过身,“隰和姐姐,王公子你们可瞧完了?”
王隰和点点头,“我和哥哥都去瞧了,多谢朱小姐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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