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艾一早到了学校，旁边的位置空着，这一空就空了三天。
这三天她和沈甜走得特别近，听说许千丞的检查结果还算乐观，不过他要在家休养几天再回学校。
江澈帮乔艾在天天向上补习班报了名，听完试听课，如果没有问题，从这周末开始她就可以和沈甜一起上补习班。
周六早上，乔艾查好最近最快的公交路线，背上书包出门。
江澈值了一晚上夜班，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早餐，之后就回房间倒头睡，没办法送她。
她要乘坐161路车经过四站下车，步行八十米到补习班。然而，在公车站台等到161路车的时候乔艾傻了眼，车上满员，或坐或站挤得水泄不通，她想等下一辆，可时间上又来不及。
于是，她硬着头皮挤上车。
此次上车的不止她一个人，后面还跟了几个，公车司机是个中年女人，嗓门奇大的喊着：“刚上车的往后走，都往后走。”
那声音带着几分戾气和烦燥，听着像在吼人。
乔艾拼了命地往车厢后面挤，她个子不高，被人推过来挤过去，好不容易在靠近下车门的地方找到一个可以站还可以扶一下地方，车子就猛地往前一蹿。
全车站着的人都条件反射地因为车身突然移动晃了一下身子，乔艾左边是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男人一人就占了两人的位置，胳膊肘还一直对她推推搡搡的，右边是个中年妇女，两人把她夹在中间，她连呼吸都感觉到有些困难。
幸好只有四站路，忍一忍就过去了。
第一站下了几个人，没人上车，车厢内宽松了一点，第二站下了一批，只上来几个人，车上不那么挤了。
乔艾握着扶杆，依旧站在靠近下车门的地方没有移动，倒是刚刚站在她左边那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换了地方，从她左边换到了她后面。
她回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男人肥头大耳满面油光，高高举着一条胳膊抓着上方的扶手，没拿正眼瞧她。
她收回目光盯着窗外，盼着早点到站。
车子停在第三站的时候，陆续上来一批人，车厢内又变得拥挤，乔艾被身后的中年男人挤得几乎整个人都快贴到扶杆上了。
车子缓缓开动起来，忽然，乔艾感觉到一只手在她的腿上不怀好意的捏了两把，紧接着那只手又顺着她的腿往屁股的位置一点点靠近。
她深吸一口气，一手抓着扶杆，腾了只手毫不犹豫地去抓那只不安分的咸猪手，那手比她想象中大，还特别有肉感。
她捏住那只手的同时，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姑娘，你抓我手干什么？”
她回头，目光撞上说话人的眼睛，是她身后那个中年胖男人。
“你给我道歉。”
男人笑起来，“你抓我手，还让我道歉？讲不讲道理？”
“你刚才摸我了。”
“是么？我摸你哪里了。”
“你……”
“你说我摸你了，我具体摸你哪里了，谁看见了？小姑娘，空口无凭不行的，说话要讲证据。”
乔艾皱起眉头，气得肺都快炸了，她才没有好脾气跟中年男人理论，咬着牙没好气地冷喝道：“你就是摸了，立刻马上给我道歉，不然我就报警。”
“拿报警吓唬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没摸就是没摸，你不能诬陷我。”
“我没有诬陷你。”
乔艾知道公车上有监控摄像头，奈何车上的人太多了，可以说是人挤人，恐怕摄像头没有拍到中年男人对她不礼貌的举动。
但这口恶气她不能咽下去，那人捏了她的腿，还想摸她的屁股，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死死抓着男人的手不放，另一只手伸进兜里摸出手机想要报警，谁知胖男人急了，一把夺了她的手机扔地上，抬手就对着她的头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巴掌正好招呼到乔艾的脑瓜子顶上。
旁人都惊了。
乔艾也愣了一瞬。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打她的头。
有位年长的老阿姨指着中年男人指责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动手打一个孩子？”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她一眼，呲牙咧嘴：“你闭嘴，要不连你一起打。”
“现在的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素质。”
“可不是嘛，太没素质了，居然这么欺负老人孩子。”
……
车上开始有乘客七嘴八舌的吵吵。
中年男人暴怒，抬手又想给乔艾一巴掌，这一次乔艾没有任由他出手，而是借力扶杆向上一跃，抬起一脚踹在中年男人的肚子上。
由于可活动的空间有限，这一脚踹出的力道只有七八成，中年男人踉跄了几下，把旁边的人挤得东倒西歪。
乔艾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习跆拳道，目前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一品，如果不是因为她未成年，她已经是黑带一段。
乔艾深知礼仪，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的跆拳道精神，她向来不惹事，除非忍无可忍。
在公车上遇到咸猪手还是头一遭，不过类似的事情应该发生过很多次，那些被欺负的女孩并不是每一个都像她一样学过跆拳道，敢于为自己维护和抗争。
她瞪着中年男人，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他这种不知廉耻的臭男人就应该交给警察叔叔教育。
那一脚踹出去，车上的人都愣住了，包括中年男人在内。
几秒后，有人大声叫好。
中年男人黑了脸，指着乔艾破口大骂：“别以为你是个小孩我就不敢揍你。”
“你敢，你已经揍过了，刚刚是你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
“什么？”
乔艾趁机捡起地上的手机，决定报警，奈何手机再一次被中年男人夺了过去，中年男人也顾不上一车人都用嫌恶的眼神瞪着他，伸手去抓扯乔艾的头发。
乔艾哪里受得了这个，早上精心梳理好的头发一下子被抓成鸡窝，她窝着火，抬腿就在中年男人右侧腋下肋骨处侧踢一脚，她的这一脚用了全力。
男人痛呼一声，旁边的乘客连忙往旁边退了退，挤成一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