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之后，乔艾的举动让江澈和民警小张都瞠目结舌。
原来郭文光没有撒谎，他真的被一个十五岁，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小姑娘给打了一顿。
有监控录像作证，郭文光瞬间有底气了，他伸手指着画面中对他连踢好几脚的乔艾说：“民警先生，你看，我没骗你吧，这个小姑娘打人凶得很。”
民警小张：……
鉴于郭文光有过猥亵的前科，即便这一次他死不承认，也没有证据证明他真的摸过乔艾，民警最终以扰乱社会秩序为由拘留他七天。
这个结果乔艾和江澈都不满意，但没有证据，他们只能作罢。
好在乔艾没吃什么亏，也只是被摸了一下腿。
她跟着江澈走出派出所，目光一直直勾勾盯着江澈后脑勺翘着的那一撮头发，男人走到路边掏出车钥匙开了锁，拉开副驾的车门回头看了看她，说：“我送你去补习班。”
她乖乖上了车。
江澈帮她系好安全带，走到另一侧上车，他刚刚坐好，伸手扯过安全带要系，乔艾的手却伸到他头上，帮他顺毛。
江澈：……
他唇角扯了扯，转头看她，“你在干嘛？”
“你头发翘着。”
“你不也翘着。”
“……”
她的头发是被郭文光扯乱的，跟他不一样。
一直被江澈盯着看，她耳尖微烫，泛了红，默默将手收回来，她转移视线看向车窗外面，江澈把安全带系好，伸手撸了一下她的头，沉沉一笑说：“跟我说说，那两下子是谁教你的？”
“我一年级就开始练跆拳道了。”她闷闷地说，也没看他。
江澈‘哦’了一声，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小声嘀咕：“看来以后我不能欺负你了。”
“？？？”
车子从派出所直接驶到补习班用了不到十分钟，乔艾是第一天到补习班，今天上午是试听课，他本想把人送到就走，想了想又不放心，索性停了车，跟着乔艾一起走了进去。
陪着乔艾连听了两节课，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睡着，好不容易撑完试听课，他打了个哈欠，问乔艾：“怎么样？”
乔艾点点头，“挺好。”
“就这家了？”
“嗯。”
试听课结束，不用江澈自己去找老师，对方主动找过来了。
江澈其实是个嫌麻烦的人，既然决定给乔艾找补习班，乔艾听了课挺满意，又是一对一教学，价格虽贵，但值，毕竟他忙，没时间给乔艾辅导。
他直接预付了32节课的钱，每节课2小时，每天上午2节、下午2节，一节200块，总共下来6400块。
他痛痛快快地付了钱，留乔艾在补习班，他开车回家准备好好补个觉。
刚躺到床上，手机又是一阵聒噪。
也不知道又是谁打来的电话，诚心不让他睡觉。
他‘啧’了一声，抓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他老爹江胜。
江胜在一家对外汉语培训机构里工作，是个中文外教，他的工作一般是合同制，有时是短期有时是长期，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两年。
这一次江胜接了个短期的活，他所在的机构跟英国一家外语培训机构合作，他被请去做中文外教，江澈不知道这次的短期有多短，他也没问。
接听起电话，他刚想问问这事，对方先开了口：“你跟乔艾相处的怎么样？”
“还行。”
“我暂时回不去，合同敲定了，三个月。”
“行吧。”
江澈早已经习惯江胜不在家。
想到乔艾今天在公交车上遇到的事，他犹豫再三还是跟江胜提了几句，江胜觉得这情况算严重，叮嘱江澈最好还是接送乔艾上下学。
江澈在帝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算忙的，且每周都要值一次夜班，除非调科室，不然做不到每天接送乔艾。
“乔艾在不在？”江胜问。
“不在，上补习班去了。”
“她成绩不是挺好？”
“初三嘛，老师让报补习班。”
反正他不想往自己身上揽事，一天天的觉都不够睡，他哪有功夫和闲情逸致给乔艾补课，再说他们目前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乔艾她……乖不乖？”江胜突然话锋一转。
江澈愣了一下，说：“挺乖的。”
“哦。”
“怎么？”
“没什么，她爸以前跟我联系的时候常诉苦，说乔艾这孩子让人不省心，成天打架惹事，成绩虽然不错，但是脾气大，喜欢使小性子。”
江澈没放在心上，只说：“正常，谁还没个叛逆期的时候。”
“也是，我不在你就多关心着她点，对了，最好请个做饭的阿姨，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你别老给人家吃外卖。”
江澈无奈一笑，“还请阿姨？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去报个厨艺班呢？”
“我确实有这想法，关键不是你没空么。”
“……”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都凌晨两点了，晚安。”
江澈：……
等着那边挂掉电话，江澈直接把手机静了音，然而他也没踏踏实实睡多久，傍晚就醒了，还做了个噩梦，梦见乔艾在公交车上让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胖男人给欺负了。
掀开被子下床，江澈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围着浴巾出来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他连忙从衣柜里取了套居家服穿上，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乔艾背着书包站在门外，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她睫毛很长又密，素颜自带眼线效果，显得眼睛特别大。
“哥哥，我饿了。”
他‘哦’了一声，“叫外卖。”
“我不想吃外卖。”
“那你想吃什么？”
“方便面。”
江澈：？？？
外卖再没有营养，也比方便面有营养吧？
这熊孩子不好好吃饭，却想吃垃圾食品？
“我回来的路上在超市买了几包方便面，我现在去煮，你要不要加鸡蛋？”乔艾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问他。
“呃……要不还是吃外卖吧。”
“不。”拒绝的干脆利落。
江澈用毛巾揉着头发，想了想，随她去了。
她回房间放下书包，从书包里取出几包方便面大步朝厨房走去。
江澈不放心，悄无声息跟了进去。
看着她手法娴熟地往锅里添水，开灶火，等水煮沸了，撕开方便面的袋子将面下进去，不慌不忙地从冰箱里拿了俩鸡蛋，在锅子的边缘磕一磕，将蛋打进锅里，江澈眉头皱了皱，心说这小不点平时应该没少自己煮方便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