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上高中的前几周,再之后老妈卿美丽就很少再把卿隐送进学校了。
如此一来也省得卿隐尴尬。
育德一高一般开学都是要求中午十二点之前到校。因为连着午休,不少学生会在外多逗留一会儿,只要保证能在寝室楼锁门之前到即可。
这就意味着乱,很乱,乌泱泱一群学生冲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演生化危机呢!
每次但凡三个年级同时放假或开学,必定堵车,旁边一堆交警指挥疏通。
如此混乱,也会让学生肆无忌惮,惯常的午休检查在开学这个时候是没有的。大家伙还不得趁机享受一把假期最后的疯狂。
“哟,咋这么安静?”
推开全木制的寝室门,寝室安静的气氛让他险些怀疑自己走错了。
寝室一共六个人,除了两个人围在靠阳台的下铺床边,其余几人都躲在床上。
“嚯,老卿,你可算回来了。”
“赶紧的,语文借我看看。”
“不会吧,这么多字你还不如自己写呢!”
对于有人要看语文作业,卿隐表示了万分的不解。
“唉,这不是落了一张忘写了嘛,刚才想起来。”
“对了,老卿,你作业都写完了?”
“嗯,差不多,你们谁把地理借我看看,我有几道不会。”
看着刚刚还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的寝室,因为自己的到来瞬间炸了锅,卿隐表示什么情况。
我的作业有那么重要了?
是我自我认知不到位,还是他们一夜之间水平集体下降?
卿隐思考良久,终于得出了结论。
看样子他们并没有白嫖到更好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饥不择食了属于是。
就像自己……
诶,不对啊!
正准备宽慰一下自己竟然发现了这么一个悲伤的真相的卿隐,忽然意识到真相可能比这个更残酷,因为在床上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地理都要比自己好。
“啊,搞定了!”
随着首战告捷,陆续地假期作业这个老大难的遗留问题可算是解决了。
午休时间向来金贵,大家都是争分夺秒地度过。既要补作业,又要满足自己玩闹的需求,舟车劳顿的还得顺道补个觉。
“来,放首歌,嗨一下!”
补完作业的淦子宛如满血复活的战士,高喊着我又行了向前冲去。说的好听点叫单纯坦率,说的难听点……
这左右不过十二点半,连一点都没到,大家自然不可能这么早就睡。
这是一首赞扬青春的新歌,在网上很是流行,轻快欢乐,充满朝气,曲调简单并夹杂着前些年热门的说唱,一经推出,就受到了众多年轻人的欢迎。
不过,说起听歌,卿隐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还有个歌手的身份。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安利加关注一波。
“额,你们知不知道又有一首新歌可好听了。”
“是吗?哪首歌?”
“大概就咱放假的那几天,也,也有挺多听众的,还挺火。好多人都可喜欢听了,常常听得睡着,可治愈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挺好奇的。不应该啊,这几个月的新歌我应该都关注了才对。”
“叫《未知》,你可以搜一下。”
歌声缓缓响起,挑逗着每个人的情绪,就像传说中勾魂的鬼怪,玩弄灵魂的恶魔,把你一点一点拉入一个叫做明悲剧的世界。
那里命运无常,你像是一个无能为力只能号啕大哭的孩子,坐在地上,对于未来可能的悲剧无从所知,知道后无法阻止。
你只有哭。
可是,眼泪也有流完的时候,声音也有沙哑的时候,而生命更有流逝的时候。
你除了看着,等着,等着拥抱或是释怀,别无选择。
世界如此残酷,你又能做些什么。
治愈?
确实致郁。
听着常常睡着?
是哭累了睡着了吧!
众人似乎已经查明了真相。可是最早从从这种情感中摆脱出来的,也是唯一一个听哭了的达哥似乎发现了新的端倪。
“诶,宗泽,再点一遍循环。”
声音很熟悉,非常熟悉,这个人总感觉自己应该认识。可是,自己认识的,很可能是身边的,还发表过歌,甚至不止一首歌。
习惯性的,达哥点开了歌手主页。
现在的一念之间乐队早已是鸟枪换大炮,自从和星海签约后,一副爷阔气了,不差钱的土豪行为。
歌手主页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不重视乐队集体,在公司重新编辑了主页之后,一念之间也作为一个乐队整体介绍。
而不像之前,因为唱歌的只有卿隐,所以也只剩下了卿隐的介绍,就这还异常简陋。
主页先是介绍了一念之间乐队,又在尊重乐队成员个人意愿的情况下,将每一个成员都介绍了一遍,最后才是作品。
主要不加个人经历,单单他们在音乐圈现在的成就可能连一句话都很难凑够。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不介意暴露真实身份的,只是不希望现在暴露,更想主动些。
他们说自己一向是主动的,不喜欢被动。
发现乐队介绍多是废话,基本没一句有效信息后,达哥一下子拨拉到底部。
“歌曲:《垂帘一梦》。”
这首歌他很熟悉,不同于大部分人元旦只是听个热闹。达哥非常关注周边的事物,对于一些情况的记忆力也很惊人。
这首歌就在其中。
“来来来,说说,解释一下吧!”
看着正惬意地躺在床上的卿隐,达哥招了招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老任,怎么了?”
宗泽和淦子同样不解地询问。
达哥名叫任达华,一个很有时代特色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不叫华哥,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卿隐他们第一反应也是达哥。
“让他自己说。”
达哥往那一坐,大佬派头十足。
“啊?我怎么了?”
此刻的卿隐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但单纯的他很快就知道了,会说有多么重要。
“这首歌就是老卿他唱的。”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达哥的嘴如同连珠炮一般说了开来,气势咄咄逼人。
“所以,他不仅骗了咱们,还骗咱们哭了。最关键的是用他自己的歌骗咱们哭了,一看就是想看咱们笑话,居心不良。一个人躺在那潇洒。”
“对啊!”
“就是,你是何居心?”
宗泽和淦子纷纷恍然大悟,没想到啊,卿隐你这浓眉大眼的也会做这种事。
欺骗咱兄弟感情。
二话不说,上就完了。
一番亲切友好的物理交流后,众人达成了一致。
“醒来,不早了,睡觉吧!”
看看表,十二点四十多快五十了。
达哥率先发话,宗泽也是气喘吁吁的往床上爬。可能是交流时太过用力,难免累着了,身体终归是吃不消的。
“就是,睡吧!老卿你不道德啊!”
“就是,粉丝挺多的嘛,也没给我们说。”
“淦子说的没错,好歹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再帮你宣传宣传嘛。新歌什么时候发?”
“快了。”
卿隐同样疲倦地躺回了床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嘴咧着笑着,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声音越来越低,话越来越少地聊天声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