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看着手里面白柔传过来的消息,心里面不由得哼了一声,那个男子在自己刚嫁到白家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语气,就算是之前买凶杀人的时候,给他姐姐递过来的消息也是带着一股子颐指气使的味道,现在知道怕了吧,真是,没有精钢钻就不要揽瓷器活,现在虽说没有多少人在说白家的事情,可是过段时间白家肯定也会变成茶余饭后消遣的主要目标,还好自己唯一的儿子已经嫁给了陈家,不然白泌还真的没有人要了,不过现在的陈家可也不是什么好去处。想想泌儿这次还真是受了苦了。
“老爷,小姐回来了。”鸳鸯是文氏身边最最得用的,向着文氏行了个礼,笑着说道。
“汾儿回来了?快快让她过来。”文氏的话还没有落下,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女声。
“就知道爹爹现在想着我呢。”白汾将手中的东西往身边的娘子手中一放,跟文氏说了一会子话,脸色不由得变了个样子,“外面说姨爹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怎么姨爹会买凶杀害庶女呢?”
白汾的话一出,文氏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上立马带上了一丝冰冷:“也不知道你那个姨爹是怎么想的,之前买凶杀害庶女的那件事情,好歹我和你娘亲还是知晓的,谁知道后面竟然越过我们两个直接跟人谈价钱要杀害他的公爹!你说说,哪里会有这样子当人家女婿的?不说别的,现在你姨爹可是被陈风锁在屋子里面出不去呢。”
“姨爹这次真是糊涂了,杀害庶女的事情就算是被说破了。传出去不过是不慈罢了,毕竟没有证据,根本没有人会多说什么,可是现在姨爹身上还带着一个不孝的名头,这以后不说别的。惊妹妹的仕途可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不说别的,还好咱们手上没有待嫁的儿郎了,不然岂不是要恨死你姨爹了?”文氏说道这里,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白泌当日请罪的时候竟然还是未婚先孕的,对陈家的印象那是愈发不好了起来。
“爹爹,不如我去陈家看一下,不管怎么说,泌儿还在陈家呢。”白汾想了一会。自己的弟弟现在身怀六甲,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文氏也想到了这点,微微点了点头,让鸳鸯将一些补物给打点了一番,让白汾一起送过去。
“鸳鸯姐姐。老爷那里怎么说?”央夏看着鸳鸯。心里面一阵忐忑,不知道老爷对少爷是怎么安排的。
“老爷刚刚让小姐带着些补物去看你家少爷了,不要担心,这些毕竟不关少爷的事情,就算真的出了事情,少爷凭着肚子里面的一块肉也能逃过一劫。”鸳鸯不得不说是这些人里面看的最清楚的一个人了,文氏虽然着急,可是想到的更多的还是自己,手中没有了待嫁的儿子,就真的将这件事情当做了一件小事。而白汾虽然看着靠谱,到最后在意的也不过只有自己的亲弟弟,就连白家家主,对于白柔做的这件事情态度也很是微妙,白柔派人送过来的消息对于白家人来说不过尔尔罢了。
“这样便好了,还好少爷上次将那件东西还给了老爷,不然现在这件事情一出,少爷那里就惨了。”央夏一想到那日陈风怒气冲冲的派人将所有人的东西都给查了个遍,心里就是一阵后怕。
“那件东西?”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明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次主子说的那件东西想来就是现在这两人嘴里说的吧,鸳鸯和央夏可都是那两个主子跟前的得意人儿,有什么事情这两个人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想来现在说的就是那个东西了。
明夏的嘴角微微扬起,自己在白家做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真的一门心思向着白家的,可是要说一门心思向着林家那也真不是,不过因着自己的嫡亲家人还在林家的手上方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不过,白家这次估摸着也得吃一次大亏了。
“鸳鸯哥哥,这些东西都是给柔少爷送过去的么?”明夏一边听着鸳鸯的命令,一边侧过脸去问道。
“哪里是给柔少爷送的,这些都是给我们少爷送的。”鸳鸯一说完,好像记起了什么,木着脸看了明夏一眼,就转身回到了文氏跟前。
“也是,都是我忙的忘了,随便选些东西给弟弟送过去,想来现在弟弟在陈家也过得不好,总得让他知道身后还有娘家呢。”说完便不在意的冲着鸳鸯挥了挥手,同白汾又说起了外面的事情。
鸳鸯刚刚一走,明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只有自己在老爷的库房,手里收拾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内库房里面搬出来的,那里的东西自己可没有见过,想来给柔少爷的东西只会从外库房里面拿,就是自己现在呆的地方,明夏眼睛看着身边的器物,个个都是些好东西,到也不知道会选哪个,便直接将身边一个空的盒子拿了出来,将耳朵里面夹着的一枚黑色药丸直接碾碎了,往盒子里面一丢。
“明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放在那个盒子里面。”鸳鸯还在想着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差一点就真的让陈家丢脸了,不过提醒自己的竟然是老爷身边的一个小仆从,身为得意人的鸳鸯心里也有些恼火明夏的举动,更加不想要看明夏了,哪里还在意的了明夏手里那个奇怪的盒子?
将那个盒子轻轻的合上,明夏这才深深松了口气,刚刚要真的被发现的话,那可就糟了,要知道那枚药丸实在是太黑了,就算是碾碎了还是有些异样的,要是鸳鸯仔细一些,自己的小动作就全部败露了,还好鸳鸯不过是远远看了一眼。
走出库房的时候明夏的心脏还是不断跳动的,这还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手,不过这次事情一了,自己也就要被放出去了,好歹自己也十六岁了,一回家就可以回到原乡好好生活了,这些个大户人家的事情还真是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鸳鸯哥哥,我同你一起回去吧。”央夏走到鸳鸯的身边,脸上还带着一丝担忧之色,“上次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少爷那胎因为忧思过重,很有些不稳,不过少爷让我不要告诉老爷,现在在陈家又不肯吃药。鸳鸯哥哥,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帮帮我劝劝少爷啊。”
央夏的话一出,鸳鸯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这么大的事情,少爷让你瞒住,你就瞒住啊,咱们快些去老爷那里汇报一番,不然的话之后老爷知道了,可有你的好看。”说完,就拉着鸳鸯急匆匆的走了。
“什么?你这孩子怎么照顾泌儿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藏着掩着,是不是等到一尸两命的时候才告诉我?我可怜的泌儿啊!”就算是白泌当初跪着要嫁给陈惊卿的时候文氏用杯子砸了他,心里到底还是记挂那个孩子的,现在听到央夏的话,哪里不难受,看着央夏的眼神也不好了起来。
“爹爹莫急,想来弟弟也不过是为了不想您担心才这样的,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弟弟,总得好好劝劝弟弟一番。”白汾说完,就扶着文氏出门了。要是往常,必定要好好对着家里的下人交代一番,可是今日实在是太急了,刚刚央夏的那个消息让文氏一下子失了方寸,现在整个院子里不过只有几个小仆从罢了。
“明夏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小仆从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整个院子里面最大的便是明夏了,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明夏。
明夏看了看周围,不止是这个小仆从,剩下来的小仆从们都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明夏放慢了声音说道:“你们先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老爷马上就回来了。”
刚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做些针线活的明夏突然愣在了那里,现在屋子里面的大仆从们全部都跟着文氏走了,那些个仆从这次跟着文氏去完全就是为了在文氏面前露露脸,想着得些脸面也是好的,可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的这番举动完全就是给明夏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刚才鸳鸯才开过内库,想来内库的钥匙还在鸳鸯那里,鸳鸯刚才可是在外库待过一会子的,出门肯定不会将钥匙带走,那么也只有一个地方有内库的钥匙了,想到这里,明夏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很多,连忙扶住了身边的柱子,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小仆从们早就不在做事了,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明夏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过身子,向着外库的方向走去。
也许,今日这一遭,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才有的呢。
拿到那样东西的明夏狠狠吸了一口气,轻轻走出了内库,将门关了上去。到了外面才将自己头发上面,手上,脚上包着的布给卸了干净,塞进了怀中,努力平静呼吸,走到了自己记了十几年却从来没有去过的角落,将那样东西塞了过去,回到房里慢慢的将那些布料减了下来,一层一层的做着千层底。
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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