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藜在一侧听得认真,偶尔还会提出自己的见解,洛白听了也会认真思考,确认方法的可行性。
他与姜藜并不算熟悉,对她的实力也不甚了解,只能尽可能的帮助她。
认真说起来,此事完全是王洁迁怒,根本原因还是在他身上, 所以他对此也有责任。
洛白想了想,拿出一块玉牌递给了姜藜,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提升她的战力,那便尽力保住她一条命。
姜藜犹豫一瞬还是接了过来,并向洛白道了谢。
其实对于这种“主角”体质她也很无奈,走到哪儿总是少不了各种风波。
可是经历风波后又能有不同的收获与提升,又让她挺喜欢……
这条路虽然惊心动魄,却又因此而充满了乐趣。
姜藜兀自笑了笑,告别三人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再次将洛白的话回忆了一遍,为明日的挑战做准备。
而在她走后,洛白的脸沉了下来,让朗曜回了房间,自己则留了下来。
“师兄,我错了……”
魏娅楠(苏越已改名)自责的垂着头,眼眶微微泛红,不必洛白说什么,她便已经知道错了。
“都怪我激怒了王洁她们, 才连累了姜藜, 但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喜欢她的……”
魏娅楠小声的解释着,脑袋却越垂越低……
洛白脸色沉重,眼里蕴着怒色,他知道师妹自幼被宠惯了,行事随心所欲,根本不顾后果。
以往便算了,这次还连累了无辜的人。
“魏娅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必须要明白。”
“你是逞了一时之快,可却对别人造成了困扰,甚至可能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这不是随意一句错了就可以改变的。”
很多事情并不是道歉就可以挽回的,尤其是在危机重重的修真界,错了带来的后果可能根本无法承担。
“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洛白站起身,并不打算再多言,只是希望魏娅楠这次能够汲取教训。
她身份尊贵,得罪了人,别人或许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却会连累她身边的人。
这个道理,她必须明白。
“此事事了后,想想如何弥补姜藜。”
言罢,他最后看了魏娅楠一眼, 转身大步离开了。
在他走后许久, 魏娅楠依旧垂着头,心中越发难受起来。
她确实没想到会连累姜藜,可是师兄说的不错,一句“错了”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想想如何弥补。
魏娅楠抿了抿唇,想了想后便拿出了自家老爹的传讯符,将其送了出去。
这一夜,她始终心头不安,焦躁的在窗边站了一夜,直至天明。
当朗曜叫她出去时,魏娅楠心中越发紧张,埋着头走出房门,再也没了昨日那股机灵劲儿。
姜藜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没说话,毕竟魏娅楠这性格确实容易招来麻烦。
她跟在洛白身后,刚刚行至楼梯口,就看到王洋一群人气势浩荡的走出了客栈。
“不必害怕,尽全力即可。”
洛白担心姜藜未战先怯,边走边安慰她。
“好。”
姜藜心中虽有些紧张,但也没有过于害怕,毕竟自己也不算是绣花枕头,也曾经越阶挑战过。
只是她对这方世界修士的实力尚不了解,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四人前后脚跟着去到城南,此刻练武台外已经围着很多人了,不过他们并不是为了姜藜他们而来,而是为了练武台上此时正打得火热的两个元婴修士。
其中一人乃是魔修,另一个则是刚化形的妖修。
“好!”
围观的群众們非常兴奋,不断的发出喝彩声。
这种事情在沧澜界随处可见,众人都已经不再稀奇,只是都喜欢来凑凑热闹,然后将这些精彩的挑战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
所以,炼武台邀约也成了一种修士们扬名的方式,尤其受到了年轻修士们的追捧。
王洋也是其一,他本来就被视作新一代天才弟子的领头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名望更上一层楼,便想利用这个替阿姐出气的机会提升一下自己的威名。
他在另一个练武台上抱着长枪站立,长身玉立,气势逼人,静静地等着姜藜的到来。
而王洁站在台下,目光也一直在搜寻洛白几人的身影。
她昨夜服下了丹药,伤势才好了大半,就迫不及待的跟了过来,就是想好好出一口恶气。
“来了!”
她目光一凝,抬头看了王洋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王洋知道阿姐的意思,勾唇浅浅一笑,摩挲着手中的长枪,看着姜藜逐步走近练武台。
周围的群众依旧激动的关注着一旁的比试,整个练武场都被各种欢呼咒骂声填满,听得姜藜耳朵嗡嗡直响。
她默默走近练武台,又向洛白点了点头,这才跳上练武台。
踏上台的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外门大比的时候,只是台下没了那些为她喝彩的人,反而多了一群恨不得除她而后快的敌人。
台下的魏娅楠紧紧咬着下唇,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默默的握紧了袖口,掌心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比台上的姜藜还要紧张。
而洛白则是直接走到王洁面前,冷冷注视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掀起薄唇凉凉的道:
“王洁,我正式向你发起练武台挑战,待到他们结束后便开始。”
言罢他拿出一张战书,在王洁吃惊的眼神中径直扔在了她脚下,重现了昨日客栈里王洁话中的场景,将战书扔给她便是了。
王洋不是摆明了欺负姜藜吗?
那他也摆明了要还回去!
“你……洛白!你欺人太甚!”
王洁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洛白是向她发起了挑战。
谁不知道万刀宗洛白刀术超群,就连金丹后期的修士都曾败在他的手下?
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就是在打击报复!
台上的王洋和姜藜也听到了洛白的话,脸色俱是微微一变。
王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里的得意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因为他知道洛白这是在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