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了何事?”
“三胖子,怎么你们的店都塌了?”
“啧啧啧,黑狗子伤得可真重,到底怎么了?”
乌云镇的商户们大家都认识,其中有人是真心关心三胖子和黑狗子,当然也不乏看热闹落井下石之辈,毕竟一直以来三胖子的店生意最好,早就有人眼红了。
现在店也没了,就抹掉了一个最大的竞争者,可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商户们对视一眼,好多人眼里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呆在一旁的姜藜,眼里闪过探究之色,时不时的就投去一个好奇的眼神,心里猜测着她和这件事之间的联系。
那些眼神颇为不怀好意,让姜藜心中微沉,庆幸自己没有显露出伤重之势。
她挺直脊背,一身气势散发出来,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一眼看上去就不好惹。
“咳咳咳!”
三胖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哆嗦着手摸出丹药服下,又拿了一颗递给黑狗子,咽下了嘴里的血水,才惊惧后怕的开口:
“我……我们遇上了几个人……打劫,多亏……多亏这位前辈帮忙,我们才能……逃脱一死……”
“咳咳咳!”
不过是一句话,却花费了三胖子所有的力气,说完就气喘吁吁的靠在一位交好的商户肩头,痛苦的皱紧眉头。
黑狗子伤势最重,尽管服下丹药,短时间也根本恢复不过来。
他躺在地上,虚弱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商户们看看二人,又看看气势不凡的姜藜,然后走到姜藜身前冲她拱了拱手: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你帮助三胖子他们就等于帮我们乌云镇,是我们乌云镇的大恩人啊!”
他们客套话信手拈来,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只是眼神并不怎么真诚。
“不必,举手之劳罢了。”
姜藜冷着脸淡淡摇头,目光落到受伤的店家二人身上,轻飘飘的道:
“事情已了,我走了。”
言罢她取出飞剑飞跃而上,随即踩着飞剑如风一般疾驰离去。
商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没有人生出其他心思来,毕竟这变成废墟的店子就在眼前。
“走吧,先去我们那儿养伤。”
商户们搀扶起受伤的二人,架着他们往乌云镇里去了。
三胖子看着身后的废墟,脸色十分痛苦,心中万分不舍。
同时他也无比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这三人先一步出手了。
原本他看那三人是大家弟子,即便十分眼馋,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便将目标对准了姜藜。
他们本是打算先用药粉控制姜藜,再把她的灵石搜刮干净。
不料他们碰上了同行,竟想打劫他们,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成想姜藜反而成了他们的救星。
三胖子劫后余生的擦擦额头的冷汗,他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买卖了。
等到伤好后,他就带着黑狗子回家乡过些安生日子。
他是真的怕了。
“噗!”
姜藜直到离乌云镇几里之外才松了一口气,吐了一口血从半空中落下。
她又摸出丹药服下,谨慎的回头四处张望,以防有人跟上来。
乌云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处在一片荒野中,她本想着住店安全一些,没想到反而遇上了危险。
姜藜暗暗蹙眉,不到万不得已以后绝不能随便去这些小镇子留宿,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
不像那些大城池,全都有护卫队维持秩序,根本没人敢动歪念头。
可是现在她受了伤,这荒郊野外便显得更加危险了。
除了危险的人,可能还有凶恶的妖兽,她必须找个地方躲一躲。
姜藜给自己贴上敛息符,捂住被震伤的胸口,小心的在黑夜中摸索起来。
她走了没多远,耳边就响起一阵嘹亮的狼嚎声,紧随着就是更多的狼嚎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并且声音在不断靠近。
有狼群?
姜藜心中猛沉,环顾四周最后挑了一棵树爬了上去。
她举目远眺,一颗颗发着光的眼珠很快出现在她的的视线里。
粗略一数,恐怕得有上百头狼,领头的狼王还是二级妖兽,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尽显王者风范。
妖狼们成群结队的往这边走来,气势汹汹一副要去干仗的模样。
姜藜担心被发现,只能小心的匍匐在树干上,当狼群马上走近时,更是伸手捂住了鼻子,呼吸都不敢用力。
近了,近了。
狼王一马当先来到树下,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让它埋下头用力嗅了嗅。
姜藜神经立即紧绷起来,想必是她路过时遗留了一点气味,狼王可千万别顺势发现她。
别说她现在受伤了,即便是鼎盛状态,她也不是这么多狼的对手。
狼王又用力嗅了嗅,似乎发现了什么,正要抬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鸟兽叫声。
“嗷!”
狼王似乎收到了信号,抬头嚎叫了一声,扬起四肢如烟一般跑了出去。
后面的狼群受到号召,快速的跑着跟了上去。
上百头狼疾驰而过,大地都跟着震动,扬起大片的灰尘,就连树上的姜藜都没躲过,兜了一头的灰。
她依旧趴在树干上不敢乱动,视线一直追随狼群,直到他们彻底走远后才松了口气。
呼……
姜藜松开掩住口鼻的手,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憋气可把她难受坏了。
她抬头透过树叶缝隙看向天空,今晚没有月光,天气又闷热,极有可能下雨。
躲在树上也不安全,她还是得换个地方。
这般想着,姜藜就打算跳下大树,这时突然手碰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又黏腻又滑溜……
不会吧?
姜藜转头定定的看向树干,因为看不清物体还凑近了一些。
可这一看她的心跳都停了一拍,比看到狼群还害怕,因为她的手正抓着一条褐色的蛇。
那条蛇竖着脑袋,正吐着蛇信子虎视眈眈,稍不留神就要咬她一口。
姜藜按捺住心中的惊慌,虽然害怕身体却没有半分移动,反而故作镇定,淡定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