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椅子上刚坐下,王陵就见到张庆已经走进书房。
“老大,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张庆走到面前,说出了答案。
一听说是事情已经调查出来,王陵当即抬起头有些紧张的问道:“是什么情况?”
张庆知道王陵已经等候这个消息很久,因此他慌忙从自己的手中递上一份电文道:“老大,跟你想的一样,李鸿章之所以建设枪炮弹药厂,是因为受到了倭国的影响。”
哦,王陵皱起眉头,将手中的电文看了两下,他似乎还是有些疑惑,这倭国,怎么会刺激到老头,居然让他发愤图强的建造起来枪炮厂来。
张庆见到王陵心中疑惑,当即一字一字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一切事情的开始,都要源于自己当初发送给天津的电文。
李鸿章在接到自己电文后,心中十分担忧,他知道目前北洋水师缺点在什么地方,而倭国方面的舰船也要即将下水,心急如焚的李鸿章,在第二天中午,就紧急上书朝廷,阐述倭国当前已经有新式军舰下水,希望朝廷能够紧急拨款,立即在英格兰和德意志两国之间订购新式舰船。
然而这份折子,上去过后,就在没有任何的消息,李鸿章知道,朝廷是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的答复,毕竟朝廷一直担忧着自己要造反的事情。
因为这样,李鸿章不得不从这200万银子中去想办法。
思来想去,两百万紧密的排列起来,最终剩下的不到八十万白银,这点钱财,还不够购买炮弹的,无可奈何之下,李鸿章只能拿这点钱财来,自己建设兵工厂,希望利用自己建设的炮弹以及枪炮,来弥补到时候一旦战争爆发所造成的不足。
“难为这个老头了啊。”听完张庆汇报完毕这里面的原由,王陵深吸一口气,看着已经面前的蜡烛无奈的感叹一声。
李鸿章心好,不跟自己,总是找大清国的麻烦,那老头可是铁杆的忠诚,可是忠诚,却得不到朝廷的信任,总是被朝廷给牵制,防备的如同财狼一样。
“老大, 你说他能够成功嘛?”张庆听到王陵这一声叹息中包含了太多,低头沉思一下后,张庆有些疑惑的问道。
成功?不添麻烦就已经是对得起他了,还谈什么成功,听到这话的王陵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王陵其实知道,这天津枪械局其实是成立起来的,他也生产了不少的炮弹,可是这些炮弹,根本就无法和当年购买过来的原装炮弹相提并论。
其实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贪。
北洋不比自己的闽浙,在福建浙江两省份,任何人敢贪污,特别是军械局以及个衙门。军队贪污,换来的接过都只有一个死字,而北洋不一样,老头对于贪污这个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睁一只眼,毕竟他自己都手脚不干净,更不用说下面的人。
因此,就算李鸿章雄心勃勃,那下面的人,照样会去贪污。将用来购买炸药火药的钱给私吞掉,然后用伪劣的黑火药来进行制造炮弹。
王陵清楚的记得,这天津枪械局,生产的三分之二都是实心弹,开花弹寥寥无几。
不是生产不出来,而是没有钱,就算有一点钱,都让天津军械局买办,也就是李鸿章的侄儿给贪污过去,军械局没有办法, 只能制造大量的实心弹。
实心弹,打在军舰上,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威胁。更不要说击沉敌人的舰船。
“难。直隶那边的一个通病,牵制了他的发展,他只有其外表,却没有实在的东西。“沉思到这里,王陵顿时有些无奈对张庆说道。
“老大,这么说来,北洋水师今后不就危险了。”张庆听到这话,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在怎么说,那也是一支强大的舰队,如果因为这个事情,而造成了失败,那么军械局,甚至是朝廷,就有很大的责任。
“我们管不了他们的事情,只是希望老头能够头脑清醒,在这个事情能够认真对待,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整个大清国。”
王陵没有办法,自己无法插手闽浙地区以外的任何事情,自己除掉两个间谍容易,但是对于李鸿章的内部,他根本就插不了手,当前,王陵也只能寄托李鸿章能够鉴于倭国带来的压力,能够发愤图强,好好的对军械局进行控制,并且严格查里面的贪污,才能够给北洋建造出来合格的弹药,不然,到时候战争爆发,那用刀子搓炮弹的事情,恐怕又的发生。
张庆听到这里,心头也是一个紧张,毕竟自己的老大说的对,那边的事情,自己无法插手,只能靠他们自己来解决。
“好了,下去吧,”王陵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后示意张庆下去,他要好好的沉思一下,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天津城,直隶总督府衙后院书房。
天气有些阴沉,一阵阵凉风吹拂过来,夹带着桂花的香味扑入到正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李鸿章鼻孔中。
深吸了两口气,李鸿章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桂花。
满脸的皱纹,严肃的脸庞中,看不出一丝的喜悦,似乎他脸上,更多的却是忧愁。
在边上的杨逢春始终不明白,这军械局目前也成立了,为什么中堂大人脸上,始终看不到一丝的笑容。
自从接到王陵的电文以来,中堂大人似乎就一直闷闷不乐,脸上也看不到了笑容,本来以为,军械局的成立,能够让中堂大人高兴起来,可是现在,
哎,杨逢春在心中叹息一口气。
不明白,杨逢春低头沉思片刻,随即走到书房端来茶水给李鸿章填满后缓缓道:“中堂大人,属下不明白,为什么天津军械局成立了,你还是闷闷不乐呢?”
李鸿章听到这话,心中无奈的苦笑一下。
他知道杨逢春是关心自己,所以才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杨逢春哪里能够明白,自己心中的无奈和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