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这一天,林武峰捧回了一台电视机。
上午电视到家,下午两点半无线电厂的人就来装天线了。
三点钟电视调整好之后,屏幕上播放起了一则短片。
看着看着,庄图南算是明白了,这是一则广告。
这不是一般的商品广告,而是保健品的广告——参桂补酒!
庄家虽然没有买电视机,但是庄图南这一年也断断续续的在张爷爷家看过。
他记得之前看电视的时候,好像是没有广告的。
难不成电视广告就是从今年开始的?
“林栋哲,你离电视远一点,要不你干脆钻进去得了!”
林家买电视,最高兴的莫过于林栋哲。
看着屋里新买的电视机,他觉得挨妈妈的骂都是幸福的。
晚饭后,除了庄家人,吴家一家五口来林家看电视了。
“林工厉害呀,真把电视机给搬来了。”
宋莹听了张阿妹的话,忙摆手:“这电视可不是搬回来的,明明就是抢回了。”
“大半夜就去排队,终于给这电视机等到了。”
“八台电视机刚从仓库搬出来,还没等摆上柜台,就卖光了。”
“要不是我家武峰手疾眼快身手好,还指不定啥时候才能买到呢。”
张阿妹指着电视上搭着布说:“宋莹,你怎么不买个电视机罩呢?”
“新买的电视机就拿一块布盖着,这也太掉价了吧!”
宋莹说:“我倒是想买,没钱了呀。”
“为了买这个电视,我家钱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张阿妹说:“你这也太夸张了。”
“林工那么能干,还是工程师,工资比我家老吴高多了。”
“一台电视机,半年工资也就够了。”
宋莹摊手道:“我们家开销大,月月光,攒不下钱。”
“这回欠的债,怕是节衣缩食一整年都未必能换的上哦。”
看了一会新闻,宋莹招呼道:“栋哲,换台,英语讲座开始了。”
吴建国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看英语讲座了?”
庄超英说:“去年九月,国家在几个重要城市举行出国留学生公开选拔外语考试,上万人报名参加。”
“就当下而言,英语是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语言。”
“上学期,一中初中部已经开设了英语课,附中高中部也恢复了英语教学。”
“建交之后,英语的重要性必然与日俱增。”
“最重要的是,从今年开始,高考英语要加入总分了。”
说到这,庄超英转向庄图南:“图南,你一定要加强英语的学习,有什么不懂得不会的要积极地去问老师。”
“一中是省重点,你们学校的英语老师非常优秀,你可千万不能让英语拖了后腿。”
庄图南看着电视上的讲座,穿越前他好歹也是一名大学生,应试、口语都不差。
就当前的初高中英语对他而言难度不大,况且他还有过目不忘加持。
“庄老师,你也太过紧张了。”
“图南才初中,离高考还好几年呢。”
庄超英听着邻居们不以为意的话,解释道:“不不不,话不能这么说。”
“英语这门课程,他需要靠平日的积累,越早学习越好。”
“我今年带高二毕业班,如今班级里抓的最紧的课程就是英语。”
“只要英语学得好,轻松甩掉一大批。”
庄超英的话,林武峰很是认同。
“庄老师说的没错,以前咱们跟北苏关系好,所以他们的常用语言便是我们的外语。”
“现在咱们的建交对象换了,工作重心也会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
“这样一来的话,那就得需要学习通用语言了。”
“我们这一代人学的跟你们不一样,所以你们在学校要跟着老师学,在家要跟着讲座学。”
林栋哲看着讲座一脸无语道:“他叽里咕噜的在说啥呀,我都听不懂!”
“爸,为啥就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说咱们的语言呢?”
众人一怔,冷场了。
庄图南心说,穷呗!
林栋哲这个目标很伟大,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完成。
“我觉得栋哲说的很有道理,就应该让他们来学咱们的语言。”
宋莹笑着说:“那他们可有的学了,吴语、粤语、沪语、闽南语等等。”
黄玲说:“那可太难为他们了,咱们国家一个地方一种语言。”
吴建国点头道:“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调,他们怕是学到死都学不完。”
“对了,图南姑姑,贵城那边是不是也有很多方言?”
庄桦林点头道:“有,很多。”
“那边少数民族特别多,他们的语言也很杂。”
“我们刚下乡的时候,经常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一边说一边比划,连蒙带猜,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
大年三十守岁,加上大年初一拜年,大家折腾的都挺累。
散场之后,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庄家、林家可真是够小气的,咱家孩子去给他们拜年,连个红包都不知道给。”
吴建国听了张阿妹的话,小声说:“不给就不给,咱们去拜年又不是为了红包。”
你不是,我是!
要不是为了红包,我去他们家凑什么热闹?
“要是都不给,那也就算了。”
“庄林两家可是互给了红包,就是没给咱家。”
“吴建国,人家这不是明摆着瞧不上你吗?”
吴建国眉头微皱:“阿妹,这话在家里说说就得了。”
“去年,人家黄玲可是给了咱家仨红包。”
“我让你去给人回两个,你愣是一个没给。”
“人家给咱家孩子,你不回人家孩子,今年人家还能给你?”
张阿妹气息一弱:“去年黄玲给红包,还不是因为你给她家打了上下铺。”
吴建国说:“今年咱又没帮忙,人家不给就不给,你挑的哪门子理?”
张阿妹气道:“行了,别絮叨了。”
“不给就不给,谁稀罕呢!”
吴建国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媳妇啥都好,就是心眼太小,跟针鼻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