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三连击,玻璃应声而碎。
“哪个缺德鬼砸我家玻璃?”
王勇媳妇拉开灯就跑到院里。
“我砸的,你来打我呀!”
宋莹站在院外,手里握着一块砖头。
“张圆圆,我告诉你。”
“欺负我儿子,你错翻了眼皮!”
“还敢打我家栋哲,你当我宋莹软柿子?”
张圆圆是王勇媳妇的本名,只不过平日里大家都随着王勇称呼她。
“宋莹,你别得寸进尺。”
“我家鸡已经让公安没收了,你还怎么着?”
宋莹轻哼一声:“公安没收你家鸡是正当执法,你活该!”
“偷养鸡就偷养鸡,你倒是圈住了。”
“一天到晚放出来浪,啄伤人了也不知道登门道歉。”
“畜生不懂人事儿,人怎么也跟着畜生学呢?”
“收你鸡那都是便宜你!”
“要不是我家武峰拦着,昨儿一早我就到市管会告你去了!”
宋莹骂的凶,王勇愣是躲在屋里没敢出来。
老娘们之间的事,他还是不要去掺和。
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有些后怕。
那天晚上林武峰、吴建国登门,他要是认个怂、道个歉就没这事儿。
他心里庆幸出面的是派出所,不是市管会。
要不然就不是没收几只鸡的事了,弄不好连饭碗都得砸了。
隔壁院的人就是刺头,一院子刺头!
王勇见媳妇要出院门跟宋莹比划,他赶忙出去拉了回来。
“行了,宋莹。”
“骂也骂了,砸也砸了,你差不多得了。”
瞧见林武峰站在院子里,他喊道:“林武峰管管你媳妇,欺负人也得有个度!”
林武峰一直在小院里站着,给宋莹压阵,由着她骂。
他心里清楚,得让媳妇消了这股火,要不然倒霉的就是他。
这两天宋莹上中班,林栋哲的事他提都没提。
不曾想图南让栋哲喊来了公安,公安又叫来了街道办的。
如此一来,事情就闹大了,小巷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宋莹下中班时,上夜班的人就有小巷的。
人家绘声绘色和的跟宋莹讲了一番,他想瞒也瞒不住。
宋莹半夜回到家就给他薅了起来,问清曲折后就跑去砸王家的玻璃了。
“不好意思呀,王勇。”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惧内,管不住她的。”
“你还是自求多福,好好管管你媳妇吧!”
庄筱婷坐起看向上铺的庄图南:“哥哥,宋阿姨好厉害啊!”
庄图南看着坐在下铺的黄玲:“妈,瞧见没,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
“碰上宋阿姨这样的硬茬子,立马熄火。”
“您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得跟着宋阿姨学。”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那都是胡扯。”
“只要你不怕,怕的就是他,大不了大家一起丢人好了。”
黄玲说:“你借口王勇媳妇打人去派出所报案是对的。”
“听了你刚才的话,我还真怕你头脑一热,跑去举报他家投机倒把。”
庄图南说:“放心吧妈,我没那么傻。”
“咱们这一片儿,偷着养鸡的可不在少数。”
“有的是为了自家吃蛋,有的单纯是为了卖钱。”
“我要是举报他家投机倒把,那就回拔起萝卜带出泥,街坊邻居还不都给咱家恨上了。”
“她私闯民宅、动手打人,我让栋哲报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谁都挑不出毛病。”
“至于公安抓不抓,街道办不办,那就跟咱没关系。”
“真要是惹出什么事来,他们也只能去恨王家两口子。”
黄玲看着书架上那一摞的三国演义连环画,抿嘴一笑。
“你这三国演义没白看,倒是长了不少心眼。”
庄图南说:“总不能让我爸白掏八块四毛钱吧。”
想到八块四毛钱,黄玲就想笑。
自打过年跟老宅闹翻,黄玲就管控上了庄超英的钱。
每个月工资她就给他留二十块,去掉学校食堂饭钱他也就剩十块钱左右。
庄图南每个月还会变着法的从他手里抠点,他剩下的钱就更少了。
庄超英端午节去老宅看过他爸妈,带着东西去的。
给没给钱她不知道,也没问。
不过她心里清楚,就算给也没多少,不起作用。
原因很简单,端午节上午去的,中午饭都没留就回来了。
估计没捞着什么好脸色,弄不好还挨了一顿骂。
“妈妈,陈阿姨罚王家婶婶周末去街道听课。”庄筱婷说,“还让她扫一星期大街。”
陈阿姨?哦,街道办的陈主任。
“罚的好!”
“她早就应该去听课了。”
黄玲还未开口,宋莹的声音就从隔壁传了过来。
“只是罚她扫大街,也太轻了。”
“她在车间就打扫卫生,本职工作了。”
“陈主任应该罚她去扫厕所,里外打扫一遍!”
林武峰苦笑一声:“这幸亏是没被罚去扫厕所。”
“真要是罚她扫厕所,你还不得绕一圈跑去上公厕啊。”
“必须得!”宋莹说,“不光我去,咱们小巷的人都得去!”
“她一个人受罚,咱们整条巷子都跟着丢人的好吧。”
“外人不会说她张圆圆犯了什么错,人家只会说棉纺厂三巷的人被罚了。”
庄图南参加完一中的招生考试,就放假在家了。
林栋哲、庄筱婷还没放暑假,他也没什么事情做。
早晨送他们上学,下午去接他们下学。
庄图南本就是附小出来的,传达室的人也认识他。
所以,他进学校是一点阻拦的都没有的。
“林栋哲,你咋又被罚站了?”
庄图南拐过弯,就看到林栋哲站在教室外面原地画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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