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
项小天翻身坐起，一夜呼呼大睡，昨日疲倦消失殆尽，神清气爽，身体棒就是不一样。
他掏出那柄五尺长的黑棍，困惑着注入灵力，一番打量发现除了材质坚硬，其它并无功效。
这？
有点坑人。
算了，用来挡致命一击吧。
灵器目前他舍不得吞噬，尤其这种看不出什么功效的，先留着，也不差这一丝丝修为。
识海中剑意化形的婴儿正在闭目吮吸，昨日血战，又有所顿悟。人乃天地所生，剑亦是。以往持剑，隐藏气息仅仅只是隐藏人体气息，将剑当做身在之物，而昨日，隐约有股人剑合一之感，恍若天成，融为一体。
不仅仅是剑，其余兵刃皆一样，大道殊途同归，包括自己的拳、脚。
项小天起身，边走边想。
走到院中，昨日雨渍尚在，满地的黄叶残在泥里，在朝阳的照耀下，泛着金光。青石桌上的条纹被冲刷得透晰可见，桌上那盆青叶盎然气息更足，嫩且绿着，随着晨风轻拂，朝露和雨水的泻落，轻轻地摆荡着，肆意地展露自己美好的腰身，满满的生命气息。
生命！
对，生命！
昨日那一剑融合了生命气息，自己能感受到剑有了生命的律动，剑不是死物，万物皆有灵。
项小天收敛心神，踏着残叶踩着冰霜，听着脚底和泥土传来轻微的摩擦声，很悦耳，很舒服。
路过酒肆、茶楼，掌柜伙计的语气都格外尊敬，轻唤一声大人，他礼貌地一一和众人微笑。
当最后一口茶饮尽，他把手中茶盏轻轻搁在木桌上，看了眼屋檐下的天空。
时间差不多了。
丢了些许碎银，他大踏步往昨日广场走去。
“小天哥哥。”
离得老远，慕容南衣在慕容瑶诧异的目光中，冲着项小天挥着手。项小天捏着鼻尖，微笑示意。不得不承认，大清早被一位可人小美女打招呼，是件心情舒畅的事。
“他俩很熟吗？”慕容瑶眉尖微蹙，疑惑着询问身旁的姜广白。
“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的。”姜广白喃喃一句，朝项小天微微颔首，然后继续负手望天，神游天外，一副得道高人之样。
“某些方面？”慕容瑶脑袋瓜子显然不太够用，索性不再去想，莲步轻移，朝项小天跑来。
“瑶瑶，你们怎么这么早？”项小天询问道。现在时辰还早，离约定时间还早着很，他可是特地提前一个时辰，没想到这三人更早。
“我和南衣缠着姜师兄讲解了一夜的功法，看着天蒙蒙亮，索性就直接过来了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天天睡大觉哦，修为一点都不努力。”慕容瑶假意愠怒。
项小天的功法很特殊，睡觉也能提升修为，他不知具体详情，但肯定与灵儿有关，他在梦中已突破好几次，说出去自然没人信，这事他和慕容瑶也只提过一嘴。
“啊？”
听闻慕容瑶此言，不仅慕容南衣，连姜广白都略微侧眸，投来满是狐疑的目光。
天天睡大觉？如此年纪如此修为，天天睡大觉能达到？他俩显然不信。
众所周知，炼气三重以上，吃食和睡觉都大幅度减少，以灵石和凝神替代，不仅能增加修为，也能养精蓄锐，所以大多数修士都是少睡多修炼，希望早日登上那修界大道。
项小天垂眸而立，这事当然不能解释，就转移话题道：“你们一晚上聊什么功法？”
“剑意呗，没啥。”
项小天点点头。
忽然，脑中传来清脆的娇声传音。
“我知道你拉不下面子，去讨教剑术，所以昨晚我和南衣一起去学的，回头我告诉你。”
项小天洒然一笑，这小丫头啥时候开窍的呀，居然还会借花献佛起来了，她也没说错，自己确实不会去找不熟的人去学什么剑术。
这样也好，谁会拒绝有人免费帮你偷学招数，回头再毫无保留地反馈给自己呢，何况姜广白在剑意领域的领悟远超自己。
正思索间，两道身影由远及近。
“咦？李文？你咋和柳师姐一起来的？”慕容瑶出声询问，“你这脸？”
项小天抬眸望去，半边脸颊青肿着，却难掩其嘴角的弧度，颇为怪异，这莫不是被人打傻了。
“师父。”李文扯了个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微笑，“昨夜在姜家做客，刚刚正好遇到柳师姐…”
“昨夜？我咋没见到你？”姜广白双眸睁开一条缝，用余光瞥向李文。
他可深知堂妹和李文曾经的过往，按照李文刚才的描述，这人昨晚就住在姜家，该不会？不会不会，堂妹这些年一心潜修武学，甚至炼起了孤独终老的魂幡之术，应该
早就将这小子给忘了才对，看他鼻青脸肿之样，应该是报昨日之仇差不多。
李文正欲张口。
空中传来一阵大啸，众人望去。
只见半空中，一艘长约四丈、状若飞船的镂金飞行物漂浮着。在其船头，温居水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俯瞰着众人，仙袍瑟瑟作响。
他大袖一挥，以清风卷起众人，旋即腾空而起落在那艘飞船之上。
“师父，这是飞行灵器，御风舟。以灵气驱动，等咱到了道境，咱们也可以买一艘在天上飞来飞去。”李文揉着脸颊的红肿，耐心给项小天解释着。
项小天暗自称奇，四周仔细打量着，此飞行灵器，颇为精致，不知是什么板材构造，他伸手摩挲了两下，入手细腻，仿若流沙，却又坚硬牢固。
御风舟四周好似有透明薄膜，屹立其中，丝毫感受不到劲风。以后出门可以让李文驾驭，自己休息。
项小天瞥了眼李文，暗自点点头。
正思绪着，御风舟已然穿越云海。
他呆呆望着这一切，凌云破空就是此等滋味吗？若是自己飞行，定要停下来捏捏云彩，满足儿时的梦想。
好想把手伸出去。
不知夜间星星是不是也在手边，到时候摘几颗下来放储物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