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漂浮术轻轻将丹药装在白玉瓶中,仔细封好,昂首挺胸踏出丹房。
约摸一顿饭的功夫。
“小天,给。”
项小天见她得意洋洋地迈步而来,神色自信与高傲,掩不住的上扬嘴角,泛起两个若有若无的酒窝。
狐疑着接过白玉瓶,指尖轻旋瓶盖。
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蔓延开来,神识一扫,瓶底赫然躺着三枚泛着莹蓝色的药丸,晶莹剔透,如瓷娃娃一般。
道境丹!
“瑶瑶,这么快?材料刚给你三天就炼成了!”项小天眉宇飞扬,惊呼出声,道境丹啊这可是,这么简单炼制的吗?
他不知道的是,同样的材料给他,估计十份也炼不出一粒药丸,术业有专攻。
“也不看看我是谁。”慕容瑶今日一袭长裙,窈窕绰约,白皙细腻的面庞泛着自信的神采,美极了。
“嗯嗯,瑶瑶棒棒。”
“咦?我怎么感觉你的气势有些变了?”
她瞪大眸子,隐约觉得对方气息不稳,以往项小天身上浑然一体,今日却丝丝气息外泄,不太稳当。
“这几天练习一门功法,刚炼化,气息还不太稳,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我要好好巩固一下。”
项小天收好白玉瓶,在藤木椅坐下,给慕容瑶倒了一杯罗果茶,这是穆家特制,穆薇薇特地遣人送来的。当年在西风城,他有幸品尝过一次,有沁人心脾之感。
慕容瑶渴极了,喝完茶后,茶盏轻轻搁在桌上,冒出一句令他惊骇的话。
“炼丹出了一身汗,我在你这洗个澡。”话毕,捋了下青丝,掀开珠帘往里屋走去。
这…
项小天愕然,她难道不知道如今自己修为,方圆十余丈内所有物事纤毫毕现?
在这洗澡?
转瞬间,项小天明白了她的意思。此去灵缈园,九死一生。虽说以他如今修为,道境之下,罕有敌手,但这灵缈园,可是整片大陆所有的炼气炼体修士都可进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下之大,山外青山楼外楼,天才如云。
修界有个小道传言,遗传基因灵根资质不会相差超过两级。也就意味着,项小天的下一代,最差最差也是地灵根,正常情况都是天灵根,万一人品爆发,再诞生一个仙灵骨、仙雷灵根,神剑门必当倾尽全力好生培养,如那慕容南衣一般。
想起慕容南衣,雷风双属性仙灵根,前段时间项小天才知晓,慕容雪是风仙灵根,那她的父亲是谁?必然是雷属性高阶修士,随之释然,大长老可是元婴强者,天才绝艳,总不可能找个资质平平之辈。
慕容瑶此举,除了自己愿意,恐怕还有家族之意,他忽然有点心疼,哪怕神剑门女性地位远超其它宗门,女子还是需要做出牺牲。
当然,对慕容瑶而言,这当然不是牺牲。别人无法明白,在如花似玉的小小年纪,遇到这么一位天赋卓绝且面容俊逸的男子,对她而言内心冲击有多大,如果错过了,会误终身。
窸窸窣窣声传来…
她连阵法也不布置,验证了项小天的猜想。
衣袍尽数褪去,冰肌玉骨暴露在他的脑海,尽收眼底。氤氲水雾缭绕,绰约身姿轻微摇曳,令人迷醉。
可对项小天来说,是煎熬,是渡劫,若是三天前,他会毫不犹豫持枪上阵,策马扬鞭。
血海深仇、无上大道和一时欢愉他还是分得清的,心底默念:来日方长,日久天长,待自己功法大成,第一时间将这小丫头蹂躏。
他再也无心欣赏这具绝美酮体,脑中想起了遇到这丫头的点点滴滴,荒林救下她,从西门柳、殊玄手下再次救下,到西风城买飓风阵、迷雾森林被她重伤,后来派人搭救自己,又竭尽全力给自己灵石、丹药、法器,总体来说除了略微笨笨了些,是个很好的女子。
项小天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良久。
珠帘轻碰,发出清脆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慕容瑶从帘后捋着湿漉漉的秀发走出。
这小丫头,身为修士,些许灵力便能将黑发蒸干,非要如此,项小天心中恨恨想道。
她不知自己此刻有多诱人吗?
再这般,要去你娘的大道了…
湿润的睫羽有几颗水珠,泛着荧光,配上洁净无暇的容颜,很动人。纱裙很薄,好似只有这一层,饱满娇躯隐约可见。
她在他面前很随意。
他很喜欢她的随意,也喜欢刚刚看到的诱人,只是,有点难受。他好像无法掩饰自己的欲望,只能肆意上下打量着她,想让她露出害怕的神情,他好找理由离开。
他端坐在青木椅上,不敢起身,眼睁睁看着对方款款走来。
气氛旖旎,风光无限好。
院外,
葱郁的花树,越过墙头,展现出扶疏的花枝。屋内,香气从铜制香炉弥漫而出,清雅宜人,如同仙乐,袅袅升起,令人迷醉。
“你以前说过,我好看的。”
项小天麻木点头,随着身影愈来愈近,幽香袭来。浑身气血翻涌滚烫,使劲往一处钻去。
她俏脸绯红,轻提裙摆,浑圆白皙一览无余,正欲跨坐。
“师父…师父…”
张娃子憨厚之声,由远及近。
项小天倏地惊醒,心底咒骂一声,霍然发现,自己所谓的道心好像不堪一击。
慕容瑶明亮如镜的眸闪过一丝遗憾。
瞥了眼呆滞原地的慕容瑶,他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毫不迟疑,房门敞开的同时,身影掠至门外。
“你嚷嚷啥?”
张娃子抓着头皮,喘着粗气,“师父…大师兄和郭二前辈要打起来了。”
闻言,项小天诧异不已,问道:“什么?他俩好端端的…”
“轰…”
一声巨响,庭院西北角冲天红芒一闪而过。
项小天没再停顿,疾驰而去。
待滚滚烟尘降下。
碎石遍地,柳树断为两截,嵌入墙体,四处一片狼藉。
场中,殊玄身高丈余,浑身金光,眸间通红,正紧攥双拳,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郭二杵在原地,战栗不已。
身前赫然躺着一条黄狗,开肠破肚,奄奄一息,鲜血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