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梦?

昏暗的林中,赵四坐在大树下,满面春风。

今日他来到第一线,一共拦截了十五名修士,获得灵石三万,按照提成比例,他能获得六千。

虽说是刀口上舔血,但是值。

这种暴利,只这段时间才有。

加上前几日的提成,自己差不多血赚一万六,有了这一万六,就可以…

正思索间,窸窸窣窣声传来。

“赵四,瞧你这淫荡样,今日赚了不少吧…”王五表情颓然,蓬头垢面从密林处窜出,身上还有血渍。

“没多少…今日就拦住五个人,赚两千吧…你呢?你这一身血的,血战了呐。”赵四起身,迎了上去。

王五算是他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好友,自打加入大黄宗,相识十年有余。此番浠水城拍卖会,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人主动请缨。

王五原本无精打采,听闻此言,心底莫名一喜。今日厮杀两场,伙伴都死了几个,他侥幸存活。算上杀死的,一共就拦截了七人,赚两千八灵石。

至于阵亡的队友和敌人的储物戒,他不敢动,此处随时有大黄宗其余人员用寻尘香巡逻,抓到就处死。

“哎…别提了,今日小六子、杨大隽、李瘸子都死了,我就拦住了三个人,亏死了。你赚了两千,可要好好请我去醉凤楼,一条龙好好消遣一番…”王五掩藏好眼底的喜色,拍着赵四的肩膀。

“好说,好说…哎,这利润虽暴利,听你这么一说,明日我不干了,太吓人了。”赵四心底一惊,今日自己仗着大黄宗威名,对一个道境修士吆五喝六,此刻后怕不已。

“嗯,明天不干了,咱俩好好放松下…”王五点点头。

倏~

微风轻吹,脖颈骤凉。

赫然发现视野升高,随后陷入混沌。

狰狞人头滴溜溜滚落。

赵四大骇,温热粘稠糊了一脸,刚想掏出报警装置。背后倏忽巨痛,紧接着,一只锋利爪子从胸膛探出,爪尖泛着寒芒,数滴粘稠液体落下。

大约半炷香功夫。

数人来到此处,目眦欲裂。

人杀就杀了,居然如此残忍?这是对大黄宗的挑衅!一名修士点燃寻尘香,隐约看到残影掠过,速度极快。

最终眼尖修士,从一个隐约花纹斑点中,窥一斑而知全豹。

如此凶残!妖兽!是条敏锐妖豹。

“此处居然有妖兽?至少4级!撤!”

“别分散!抱团走!”

......

倏~

秋风拂过,斑驳树影中模糊了一瞬。

项小天暗自检查,心底一喜,意外之财居然有七万之多,如今身上低阶灵石有二十八万。

四人顺利进城。

“夏姑娘,你是第一次出门吧,我跟你讲啊…”梁晓眉飞色舞。

项小天将小拇指指甲塞入耳洞,聚精会神转起圈圈,这些天耳朵都起茧了。

忽然,一道传音如春风汇入识海。

“已经进城,差不多了,咱们撤?”

“吆…终于舍得了。”

“那你撤不撤!”

“再宰一夜房费,我刚看了,此处一晚上居然两块灵石。”

“两…块灵石!你饥不择食啊…”夏樱瞪大美眸,着实震惊。

“积少成多,滴水成河。”

“…”

夏樱扶着额头,“梁师兄,多日奔波,实在困乏,我想去客栈休息一番。”

“对对对…倒是我疏忽了。”梁晓连连拍打自己额头,旋即看向葛叶,“葛长老,我们在此处休息如何?”

“可。”

葛叶惜字如金。

最终,梁晓再次为美人花了两枚灵石,至于项小天的房费,被他选择性无视。

入夜。

一道鬼祟身影掠进夏樱房间。

项小天不禁感叹:这贵的房间就是牛哇,居然每个房间皆有基础敛气阵法。若不是自己擅长此术,今夜岂不是多掏两枚灵石?

夏樱正在凝神冥想,听到声响,两耳微动。见是此獠,便不再理会,自顾自修行。

不知过了多久。

雄鸡开始鸣唱,晨光降落浠水城。

晨光渐明,窗户的剪影飘到床榻。

床榻上,那里四仰八躺着一个男子,胸膛轻轻起伏,睡得很是香甜。

好家伙。

夏樱直呼好家伙。

敢情此獠真是来睡觉的。

项小天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人剁成人彘,惨不忍睹。梦到灵儿那棵茂密盎然的树被人砍断,连根拔起,无数浓稠的精华被人攫取,剩下的腌臜树液流淌下来,如同他的血液一般,洒了满地。

梦很长,其实就一瞬。

夏樱惊讶地看着他,原本睡得香甜,忽然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牙齿紧咬红唇,血液流出。

项小天倏然坐起,全身湿透,大量的汗水浸湿床榻,急忙抱出小虎,见其安详沉睡,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静。

“我去洗个澡。”

丢下一句话后,也不管别人反应。

大木桶里瞬间灌满热水,衣裳自动无风飘落。他靠着桶沿张开双臂向后躺靠,湿毛巾盖在脸上,身心俱疲,那不像是梦,仿似是真的般。

他有种感觉,那画面逼真清晰,如同小虎的窥视天机一样,是未来发生的事。

他深深吸了口因害怕产生的浊气,毛巾紧紧糊在脸上,伴随着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湿毛巾飞起,他起身穿好衣服。

抬手间收走夏樱,开门掠出,一气呵成,须臾间消失在街巷。

不知过了多久。

梁晓迎着朝阳,迈着愉快的步伐,满心欢喜来到客栈。

“夏姑娘…”

“夏姑娘?”

“夏姑娘!”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嘎吱~

木门霍然被推开。

阵法都没?难道夏姑娘不在?一大早出门去了?

梁晓单臂扶墙,脑袋探入房间。

床榻上赫然一摊汗水,此时已是晚秋,谁睡觉会流那么多汗?点点嫣红点缀其中,是那般夺目。如曜日般,煌煌刺眼,不可直视。

这...这...这...

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睡一觉流这么多汗,流鼻血?自己找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里屋木桶洗澡水尚温。

有男人衣袍。青袍?

难道?是那个表哥!

就在刚刚?俩人?那表哥强行?

禽兽啊!

“不…”凄叫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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