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第二天只有顾时一的一场戏,而且还是下午的,因此顾时一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午饭是沈一添直接端过来的,将人扶起来拿过枕头放在她后腰的位置,让她看着。
他拿着床桌,放在床上:“就在这吃吧,待会我亲自伺候你好不好?”
“哼。”顾时一轻哼了一声,看向他道:“那你不许再动什么坏心思。”
沈一添缓缓一笑,眼底温柔:“保证,你都这样了,我再动你,真成禽兽了。”
昨晚就是禽兽!
顾时一在心里低声抱怨了一句,表面却依旧不服气道:“你知道就好。”
沈一添看向她,亲自拿着勺子喂她用餐,顾时一乖乖吃了一口,对他道:“你也吃。”
“好,我也吃。”沈一添由着她,也吃了一口。
将人在你来我往的情况下,腻歪地用完了午餐。
下午沈一添直接上了她的车,陪她一起去了拍摄现场。
陈远见他过来,迎面而来有些惊喜:“沈影帝,稀客呀啊,你一来,我们这片场的灯都更加亮了。”
“给她探班的。等下会有些下午茶送过来。”沈一添视线看向陈远。
“嗐,来就来,还让你破费。”陈远说着,又问道:“你那戏,拍摄完了?”
“嗯。”沈一添点了下头。陈远见化妆师来了,让顾时一先去了化妆间,又跟着沈一添做到了一边的导演休息区的位置,两个人聊起天来。
“等这部戏,拍摄完,我就准备转行了。”
“嗯?”
“改拍电影。”
“不拍电视剧了?”沈一添开口问。
陈远摇了摇头:“拍还是得拍的,只是想以商业电影为主。我也不想一直把自己困在一个死胡同,人啊,总要改变些什么,才能跟上这个时代。”
沈一添略微颔首,表示赞同,一成不变的东西,时间久了,自然会跟不上这个时代,但如今,新导演层出不穷,能力参差不齐。
老一辈的出名大导,好的片子也就那么几个。
陈远看着他略显粗糙的手,开口道:“还是这么敬业啊?”
“不敬业不行。”沈一添没甚在意,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给陈远,又自己拿了根。
两个人的目光看着片场,陈远问:“你是以电影为主是吧?”
“嗯。我很少拍电视剧,不过也得看剧本。”
“那是,你可挑得很。”
“还好吧。”沈一添失笑了一下,他也不算太挑吧。
哲心让人将下午茶都搬了过来,又给陈远拿了一份,知道他不喜西式蛋糕之内的,就拿了些中式点心和一杯茶过来。
顾时一化完妆,穿上剧组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似和清冷美人似的宫廷嫔妃模样。与她一起搭戏的柳瑞与之并肩,将人是从走廊上遇到的,索性就一起过来了。
柳瑞的助理给了他一份沈一添带过来的下午茶。
沈一添看着那边的方向,眼神落在两人身上,眸光微微沉了一下,下一瞬间又恢复正常。视线落在陈远身上:“那人是你找的男主?”
“嗯。一个新人,演技还行。悟性挺高的。”陈远夸赞着,话语顿了顿又说:“他好像比时一大一岁,两人算是同龄,也很聊得来。”
同龄?很聊得来?
沈一添内心冷笑了一下,表情略显出一阵波光。
哲心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又一阵汗颜地低下头,导演你可别火上浇油了!再多说一句,你家男主要遭殃了!可长点心吧!
这么想着,沈一添忽然起身,对着陈远道:“陈导慢用,先失陪。”
“嗯。”
说完他朝着顾时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柳瑞和顾时一正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方的位置。
“这个戏是,你先跟静妃对,然后你被罚了,我再过来,救你。后面一整个台词,都是我和你的戏份。”柳瑞手里拿着剧本,看向顾时一,开口道:“不如我们提前对一遍?我怕待会儿忘词了,拖累你。”
“抱歉,打扰你们了。”
眼前的光线直接被整个挡住,剧本上的字都显得有几分暗淡,顾时一仰头,看向他,柳瑞也看向他。
柳瑞立即收起剧本,才有些猝不及防道:“不,不打扰。那个,谢谢沈老师的下午茶点心。”
“嗯。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敷衍地应了声,眼神看向顾时一,话语间虽绅士客气,却有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顾时一点了下头,见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不免有些奇怪,他想坐就坐,自己是赶他还是咋滴?
沈一添看向她身后的柳瑞,话语冰冷,却提醒道:“演员不仅要看演技,还得有一定的台词功底。怕忘词是因为没有将自己的那部分提前背好,也没有看别人的台词,以至于忘记了。所以,拍摄前,先记词,这是基本功。也不能老是依靠后期配音吧,不然台词对不上,这可不是配音老师的错,那就是演员自己的不专业了。”
她忽然说了一大推,不仅把柳瑞说懵了,顾时一也有些措手不及,自己还真没见过他在人前能够说出这么多字,这次不惜字如金了?
柳瑞还是一边的助理提醒他,他才回过神,看向沈一添,感激道:“谢……谢谢沈老师指导。我明白了。”
柳瑞说完,拿着自己的东西,到一边安静的角落背词去了。
沈一添这才收回视线,顾时一一脸狐疑地看向他,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你不会连个新人的醋都吃吧?”
顾时一胳膊肘杵在桌子上,撑着脸颊两边的下颚似笑非笑的样子。
沈一添看向她,伸手拿着叉子舀了勺蛋糕送到她的嘴边,顾时一正准备往周围看有没有人看他们,就听到他的声音继续道:“这会都在吃东西休息,谁会看我们。快张嘴,不然真被人发现了,我倒是求之不得。”
顾时一立马张嘴吃了,从他手里抢过叉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又继续解释道:“我们就普通的对戏,不会有什么的。”
“戏里自然不会干涉,但戏外难说。”沈一添不急不慢地反驳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