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抵达医院的时候,老胡被送进了急诊室,他的身体因为撞进整个侧面都受了伤,再加上水里伤口浸泡发炎,整个人处在严重脱水的状态。
而竹惠也被送入了病房,正在昏迷,吊着生理盐水。
顾时一看着眼前手术室里的灯,手指微微抓着椅子的边缘,内心一阵焦虑不安。
沈一添握着她的右手,温声道:“会没事的。”
顾时一点了点头,咬了下唇,目光直直盯着手术室。
老胡她上有老下有小,从她出道前他就跟着自己,对她很好,以前自己大半夜收工,无论多远,他都会开车安全把自己送到家再走。
万一……顾时一都不知道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
薛露急忙忙地感到医院,就看到走廊上的顾时一和沈一添。
她连忙跑了过去:“时一!你没事吧?”
顾时一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老胡受伤了,还有竹惠还在昏迷。我……”
薛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没事了才松了口气:“还好你提前学会了游泳。”
要不然,这一次她真的凶多吉少了。
“我去看看竹惠。”薛露见她身边有沈一添陪着,自己便不便再多说什么,起身走进了病房。
两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顾时一连忙站起身,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老胡被护士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
主治医生带着一副银丝边眼镜,语气不紧不慢的:“病人伤口处的玻璃碎都处理出来了,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好好照顾就没事了。”
“好,谢谢。”
顾时一说完,看了沈一添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老胡没事。
沈一添揉了揉她的脑袋:“都说没事了,放心吧,接下来我会让人悉心照料的。”
“嗯。”
两人一起进了老胡所在的病房,由哲心暂时照料着。
竹惠是快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顾时一去看她的时候,薛露正在问她的话。
“露露姐。”
薛露将一边的椅子拿给她,两个人坐在床沿边,竹惠问:“老胡呢?他没事吧?”
“没有,受了些伤,已经没事了。”顾时一解释道。
薛露开口道:“我会派人查一下那两辆SUV的车牌号。”
顾时一看向她,认真道:“露露姐,顺便帮我查一下最近方林凡的动静和行踪。”
薛露见她这幅样子,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至少在外人面前不是。
所以这一次,她该主动出击了。
薛露看向她:“你打算怎么做?”
“找一下她最近联系了那些人,抓住她的一些把柄,我就不信她的那些龌龊事情没有人知道,方氏把她保护得再好,她应该也有不少黑料吧。前阵子加一次,我要让她这辈子都死在娱乐圈。”
顾时一话语中是平静的,却似一汪冷泉,薛露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与沈一添待久了的缘故,总之无比的陌生,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顾时一说这么硬气的话语,好似太像是眼前的这个人能够说得出来的。
“好,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梧栖的公关媒体有几个合作方还不错。”
“嗯。”
顾时一点了下头,竹惠看向顾时一表情一愣一愣的,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时一姐?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变了?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脸颊一阵轻微的疼,被某人一把捏住了,顾时一看向她:“怎么了?怕了?”
竹惠努了努嘴,不服气道:“我才不怕,是先惹我们的。”
顾时一很是赞同她的话,松开了手,附和道:“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当以牙还牙!”
“不然总觉得你太好欺负了。”
曾经的那一捧猪笼草,以为她们是好欺负,如今,她们才不会坐以待毙。
“对呀,所以你要早点好起来,然后帮我一起出气。”顾时一握着她的手,话语轻缓缓的。
竹惠一手附上她最上方的手背,开口道:“如果不是你当时拉着我,可能我也真的就……”
“好了,不许胡说。”顾时一一手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
竹惠才略微点了下头,见她松开,感激道:“但还是得谢谢你,时一姐。”
薛露看着她们谢过来又回过去的,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去看看老胡。”
顾时一:“好。”
……
沈一添正在紧急出口的位置打电话,他的话语没有半分情感:“无论怎样,找出那两辆车的行踪,查清楚是谁派他们过去的,将幕后黑手直接绑过来。”
“沈先生,目前来说可能已经出省或者将车辆改造了都不一定,排查难度有点大啊。”
“无论多难,都得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是是。”
“另外,吩咐下去,谁要是不怕死,就继续与方氏集团合作。”
“您这是?”
“还不明显吗?”
“明……明白,我这就去办。”
沈一添挂了电话,薛露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一时间顿住了。
直到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人口突然站着一个人,而那人只是眼神瞥了薛露一眼,身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很明显是刚才抽过烟的。
沈一添面无表情道:“偷听有意思?”
薛露耸了耸肩:“本来不想听,刚好事关时一,多留了一会儿。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听完,冷哼了一声,嗓音不冷不淡的“她人呢?”
“陪着竹惠。”薛露瞥了他一眼,话语认真又带这些嘲讽:“沈影帝,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再装着一副关心时一的样子吧。”
沈一添听完,墨色的眸光中透着一股暗涌,沉声话语也透着一丝桀骜:“时一是我妻子,我怎么样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薛露轻笑了一下,锐利的眼眸与之对视:“从前你们是因为什么结婚,我想沈影帝应该能够明白。沈家为什么看重时一,沈老先生为什么选择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是影帝,演的太逼真,我怕真的会作茧自缚。”
沈一添神色微眯,目光透着一抹警告声线冰冷:“你想多了。”
他说完,直接与薛露擦肩而过,走向了竹惠的病房。
薛露看向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如果不是顾时一身上有什么好处,以沈家的门楣,又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就能够得到整个家族一直认同。
这其中如果没有什么蹊跷,薛露都有点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