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爷爷把别苑关于奶奶的东西都搬回来了?”尹画霓看向尹昭,明显有些匪夷所思。别苑她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怎么会有自己奶奶的东西。
“嗯,大多都是关于奶奶年轻时候的画像什么的。”尹昭站在尹画霓跟前,点了下头。
尹画霓沉思着,转身看向城堡之外不远处的尹家以及别苑。
”姐,我只是有些奇怪,别苑为什么会有奶奶的东西,难道二叔跟奶奶有关?”尹昭也有些想不通。
尹画霓看向他,依旧不解地摇了摇头:“姨母还未怀孕时,奶奶便去世了,母亲并没有跟我提起有关奶奶的事情,所以这其中有什么渊源我也不是很清楚。”
“要不要问问青鹤?他当年是奶奶身边的亲信。”尹昭想着,看向尹画霓,提议道。
尹画霓却摇了摇头,如今恐怕也打听不出什么东西。毕竟如今的青鹤变成了爷爷身边得力的亲信和总管。
“这件事我会派秋兰暗中调查一些旧时的卷宗,不过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希望渺茫。眼下还是尽快找到小易,照顾好时一,让时一顺利生产,继承这个位置,我也可以一身轻。阿昭,我想退位之后,去一趟被母亲捡到时的那个小镇上看看。”尹画霓转头,眸光透着一股怀念的味道,却不是想要去寻找些什么。
“好啊,姐,到时候我陪你。”尹昭一手搭在她的肩旁上,眸光看向冉冉升起的朝阳。
那个时候,尹家所有的事情应该都不会归尹画霓和他管。毕竟自己的母亲也并不是尹家亲生的,所以他们这一系可能除了姓氏,跟这个家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姐,等一切都结束,我想带你一起出去看看,就当全球旅行。你大半生都被困在这里,也该出去走走了。”尹昭收回视线,话语间透着明显的一丝憧憬。
尹画霓听着他的话语,轻叹了一声,才露出一抹旭丽的笑容:“好。阿昭,幸好有你,不然我太孤单了。”
“母亲不是说过吗,我的出生就是为了陪你啊。她怕你一个人回孤单,也怕你在这个家没有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所以才生的我。”尹昭缓缓提醒着,忽然视线又看向远方,半空中似乎看到了尹画晨的样子,她没有尹画倾那么倾国倾城,却有些一些专属于她的开朗和娴静,而她也拥有过一世一双人的情感,只是在尹昭刚出生不久,父亲也因病离开了。
尹昭是从什么时候觉得尹家好像陷入了一种无形的魔咒里的呢?大概是姨夫身死或者是自己的奶奶相继离去,更甚就是尹画倾生下尹易之后了。
好像这个家一点一点当中变得不幸,变得充满了一种诅咒。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有些时候甚至感觉到一些可怕,可怕到想逃离,想脱离这个家族。
可早已经写进族谱里的东西,又怎么能够轻易摆脱得了呢。
“殿下,车子已经备好,可以回去了。”门口的侍从走过来直接提醒着。
尹昭将思绪拉回,尹画霓早已经侧过身,对侍从回应:“好。迟叔走了吗?”
“还没,说是等殿下离开,迟先生再走。”
尹画霓听着,眸光中夹杂着一些疑惑,看向尹昭。
尹昭沉默了片刻,才对上她的视线:“迟叔是不是有事想跟你说?姐,我去车上等你。”
“嗯,我先去见见。”尹画霓略微点头,朝着那名侍从走了出去。
尹昭站了一会,往另一边的城堡出口走。
……
“迟叔。”尹画霓走回到大殿之上,眸光看向底下还留下来的人,那人依旧穿着制服,四十多岁,一张方形的脸上除了眼角上有些细纹,岁月明显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余的痕迹,面相稳重又敦厚。
“殿下。”那人行了礼,对尹画霓恭敬道。
“是否查到了小易的消息?”尹画霓走近问向他。
迟叔摇了摇头,看向尹画霓:“殿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今局势,既然时一小姐回来,殿下为何迟迟不宣布继承之时,继承仪式也还未展开。如今底下人心惶惶,说只怕时一小姐,也如顾笙小姐一般,一病不起。”
“时一没有生病。”尹画霓看向他,开口继续说:“底下人心还需迟叔继续稳住,再过三四个月便可。”
“果真?”
“是。”尹画霓看向他,继续道:“迟叔,今天尹肆没来,想必这段时间有大动作,还请您和我的人继续盯着。”
“说到这事。”迟叔挺她提起尹肆,这才想起昨晚听人打探的消息传过来,回禀道:“殿下,昨晚尹肆派人大肆处理别苑的侍者,武侍,甚至连身边的人也处置了一些。”
“……”尹画霓闻言,眸光睁大了几分,看向迟叔,继续等着他的下文。
迟叔却有些若有所思地缓缓出声:“只怕是处置内应。如今你我的人都只能在外打探一二,至于更深的,只怕是打探不了什么。”
尹画霓沉默不语,这话也有理。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爷爷刚去过别苑,尹肆就大肆处置身边的侍者,难道他怀疑爷爷在他身边安插了内应?两兄弟明里暗里虽然都互相如履薄冰,但表面上却一直都是还算和谐,井水不犯河水的。忽然这么一出,尹画霓还真有些想不明白。
“殿下,听说老爷前天亲自去了趟别苑?”迟叔的话语又起,才将尹画霓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尹画霓随意应着,又凝了他一眼,才缓缓想起来,迟叔是之前奶奶和姨母身边的得力的肱骨之将,应该略之一二奶奶的事情。
“迟叔,奶奶当年去世的时候,你在吗?”
被尹画霓这么问着,迟叔眼底忽然落寞了一下,轻微摇了下头:“当时我被你奶奶单独排出去查一些事情,并不在,等知道时,已经是三天后,你奶奶最后一面我并没有见到。”
“是查什么事?”
“当年画倾小姐回来路途上的事,以及伯爵之子溺水一事。”迟叔的话语有些沉重,眸光有些肃然地看向尹画霓,没有半分异样。
然而这两件事,他虽然查了一些时日,却依旧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都是已经定型的结果和证据,就算有疑心也至今仍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