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怪你。”夏莉轻叹了一声,开口道:“毕竟尹家几代继承人,都没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妈妈不希望你也这样,我想你母亲,也不一样你步入她的后尘,而顾君也一样。不然不会死都不说出你的下落。”
“嗯。”顾时一轻言应着。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步入母亲的后尘,算是满足他们最后的遗愿了。
尹易再次出来,夏莉与她道了晚安,由顾时一哄尹易睡,自然也用不着夏莉了。
平常一个故事结束,尹易早就睡了,然而今天顾时一跟他读了两个故事,又哄着他好一会儿,尹易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她放下有些发热的手机,从房间走了出来,沈一添依旧在开会,见她的人,他抬眸对她轻轻招了招手,顾时一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过去,没有露面,坐在他脚下的软垫上,枕在他的大腿上。
沈一添摩挲着她的发顶,继续道:“嗯,就这么安排吧。明天正式公演吗?”
“对。”电脑里传来武斌的声音,顾时一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商业会议,是关于旗下子公司的男团会议啊。
“那暂时先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可以跟夏思说。”
“好。”
沈一添挂断电话,关了电脑,垂眸看向趴在自己大腿上的顾时一:“跟小易打过电话了?”
“嗯。”顾时一蹭了蹭他的大腿。
“怎么了?不开心?”
顾时一这才抬起头,仰望着看向沈一添:“他怪我找一个顶替的人去尹家。怕我也会不要他,怎么说,我们也是流着母亲同样的血液,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他呢。”
沈一添摸了摸她的脸颊,开口道:“他只是现在还不太懂,等他在长大一些就明白了。”
顾时一又继续趴在他的大腿上,沈一添这会儿自然不想让她继续趴着了,直接伸手将她熊抱在怀里,往卧室的方向走。
“很晚了,睡觉。”
“嗯,好。”
顾时一趴在他肩旁上,闭上眼,沈一添搂着她的后背,两人轻轻放在床上。
A的夜晚寂静一片,而夜空却格外璀璨。没有大城市高耸的大厦和快节奏的生活,这里的人群相对而言比较适度,享受生活,特别适合宜居。
而顾笙被待会尹家的消息早已经传遍整个D国,自然传到了尹肆的耳中。
自己的心腹侍者在他身边多年,见他沉思的神情开口问:“听说她就是从J城来的,看来不止我们要找她,就连尹画霓也找她,而且比我们先找到。”
“但是尹易呢?难道真向她所说,这小子在老爷子那边?”尹肆明显有些疑惑,目光落在自己的侍者身上:“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尹家城堡那边是不是有个孩子。”
“是。”
下属离开之后,尹肆的眼神半眯了一下,又若有所思的样子。
明天他到要看看,这会继承人,到底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来头。
而尹画霓已经将人安排在自己房间对门的另一边。
吩咐顾笙休息之后,尹昭跟着尹画霓去了她的房间,尹昭现在偌大的客厅内,眸光看向自己的姐姐:“不是说好了继承人要主主寝,怎么是侧寝?”
“你以为做一家之主这么容易吗?考核都没有,直接主主寝?外面的人怎么说?虽然知道她是时一安排的意思,但形式依然也不会少。至于众人接受不接受,得看她的本事了。”尹画霓话语透着几分敷衍,眼神也是透着几分不满。
尹昭见她如此,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问道:“姐,你不喜欢她?”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尹画霓说着。
“那是怎么了?你可对别人不这样。你对时一一定不这样。你可期盼着她来呢。”尹昭继续戳穿她,尹画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眸光看向尹昭:“虽然长得相似,但到底不是那个人。她一点都不像姨母。”
“他们是照着时一的样子找的,又不是姨母的样子。怎么可能找的到那么相似的人去。”尹昭看向她,劝说道:“反正能缓解一时全一时吧。能撑到时一回来最好,撑不到也要撑到尹易长大。”
尹画霓闻言,看向尹昭,清秀的眉眼微微皱了一下,开口问:“你什么意思?”她的话音顿了顿,眼神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弟弟:“你不会也真的赞成新政吧?”
“这有什么不好?尹易和时一都是正统的血脉。我到觉得可以一试。”
“闭嘴!这件事以后不许说。”尹画霓出声制止,声音中透着一股隐约的怒意。
尹肆所要做的就是改变现在这样的格局。
而如果一旦让他得逞,那前面几代的继承人留下来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她们不就白白牺牲了吗?这种事情,尹画霓是第一个坚决制止的。
尹昭见她这样抗拒,有些无奈道:“姐。”
“我累了,想休息了。”
见尹画霓面露疲惫,尹昭知道自己再说也是无意。
“姐,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嗯。”
尹昭走后,尹画霓只身一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边,身影孤寂,似一座快被人遗弃的山丘,鲜少有人来。
而不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一家灯火,一束光,像极了漆黑夜里的萤火虫。
然而今夜,依旧难以入睡。
她也终于能够明白姨母的疲惫和解脱,母亲的叮嘱和遗言。
这个家就像是巨大的网,每一端都在无形的拉扯,她们是网上的飞蛾,拼命的扑腾,拼命的坚持和维持这种关系,以为会化解,却不想权利就是蜘蛛,而这只蜘蛛不吃东西,而是等待猎物走向死亡。
守旧是墨守成规,新的规则出现,是迎来更好的结局,还是再次进入到了一个更大的死循环当中,尹画霓很难说清楚,也说不清楚,更加没有胆量去尝试,她没有办法赞同,更加也因为能力有限没有办法继续长久的位置这样的关系,唯一能够等的,就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只有继承人才能够有身份,有了身份才有威严,又了威严才能够震慑人心,这一点,曾经出现在祖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