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傅叶裴将最后一口酒仰头喝完,又准备去倒,被路辰直接拦住了。
“兄弟。”路辰视线看向桌子上已经空了快一瓶的XO,看向他劝慰道:“行了吧,你今晚喝得够多了。再说了,你这样她也看不到啊。何必呢?”
傅叶裴的视线已经染上了五分醉意,眸光看向路辰的时候缓缓一笑,一脸的不羁和轻佻。
“我也想啊,但心里暼得慌。路辰,你说,我这么个人,为什么她就是看不上?”
“感情是复杂的,特别是动用真情。”路辰说完,松开了怀里的两个人,示意她们先出去,两位美女很是识趣,便都纷纷离开了。
路辰看向他,又继续劝慰道:“要我说,我可是阅女无数,顾时念的眼里有没有你,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她一直把你当做大哥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男女之情,要我说,可能她的心里,应该是早就装着一个人,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大学四年啊,多好的年纪和时间段,她长得那么漂亮,总不会没人追吧,肯定有啊,一直不谈恋爱的原因,出了心里有人了,我暂时想不出别的理由。”
路辰说完,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傅叶裴已经倒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将人抬进休息室,路辰将被子盖在他身上,眸光看向他:“傻缺!真的死心眼,那么多女孩,怎么偏偏吊在顾时念身上,你也知道小林喜欢她,如果是我现在都冲过去抢人了,出了会喝闷酒,你还能干啥?宠弟弟上天了你。”
路辰说完之后,直接关了灯,又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而另一边,顾时念坐在餐桌上,眸光看向傅叶林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个菜,最后道汤傅叶林正在盛。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顾时念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眸光看向傅叶林,多少有些好奇他这练就的一身本领。
傅叶林将汤端上了桌子,又拿过她的碗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她跟前,解释道:“初去国外的时候很不适应,有天出门找到了一家中餐厅,老板厨艺很好,于是我让他教了我半年。”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顾时念眼前的汤:“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时念点了下头,这是她最喜欢的番茄鸡蛋汤,将番茄煮出汁水,最原始的佐料放入里头,然后打上两颗蛋液。
“很好喝。”顾时念尝了尝味道,很是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傅叶林神情也是一脸高兴,给她夹了一块里脊放入她的碗里:“这个呢?”
顾时念又吃了他夹给自己的里脊,味道与她姐姐的手艺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显得略微不同,他做的偏甜一些,却又不至于太甜腻。
“嗯……也不错。”顾时念想了一下,做出中肯的评价,反正不至于太难吃。
然而傅叶林像是陷入了她给的评价里,几乎每被她吃一道菜,都会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顾时念也一一回答,中规中矩的。一顿饭,两个人吃了相近一个小时。
顾时念正准备去洗碗,被傅叶林拦住了,他开口道:“家里有洗碗机。”
“呃……”顾时念一时间有些局促,傅叶林像是看出了些什么,于是轻笑着打趣道:“这么快就想着帮我分担家务?念念,你也太贤惠了吧?”
顾时念被他这么一说,将拿着的盘子送进厨房就准备离开了:“我也就客气一下,不需要就算了。”
傅叶林见她像是赌气似的,连忙把餐具放进洗碗机里,将人牵住,顾时念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又顿住了,被他握着肩旁扯了过来,她靠在了冰箱上,傅叶林一只手搭在她的肩旁上,一只手撑着她脑袋侧边的冰箱上。
“念念。”
“别……这么叫我。”她有些不太适应,男孩子叠字的喊声温柔又缱绻,眼神深沉透着海水一般的暗潮涌动,让顾时念心神恍惚之际,还有些隐约的忐忑。她低声没什么力度的抗拒道:“不嫌肉麻。”
傅叶林笑了一下,低头嘴唇轻触碰她的耳畔,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缩了一下,又不至于太明显,他眼底的笑意更深:“我不觉得啊,你不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吗?很有诗意,比如,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顾时念清晰地感觉到耳畔属于他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有些痒痒的,又很诱惑禁欲。
她的脸颊附上了一丝余温和绯红,这才想到了昨晚看到同学录上的东西,抬眸看向他,话语直白地问:“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这句话问出口,傅叶林明显愣了一下,才失笑了,却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你知道了?”
“嗯。你写在同学录的最后一页。我昨晚看到的时候发现的。”
“昨晚?”傅叶林眼中有些意外,又很快恢复如常,对于顾时念来说,这样的发现已经还算不错了。他有些忧郁地叹息:“着实有些晚啊。”
“我当时又不知道你两张写的不一样。”顾时念听他这声抱怨,低声嘀咕了一句。
“那,念念你有什么感想?”
“我……”她除了一晚上没睡着,还有一点儿疑惑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只觉得有些好奇,还有一些内心深处的欣喜,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然而傅叶林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下眼睑,隐约黑了一圈,他断然轻笑出声:“不会一个晚上没睡着吧?”
“我是……失眠了!”顾时念愤愤不平地纠正他的措辞。
“哦,原来是因为我失眠了一个晚上。”
“……”
顾时念有些不太明白他这自顾自地下定义的方式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很晚了,回去晚了我妈会担心。”
“嗯。”傅叶林应着,却直直地看向她继续道:“念念,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顾时念听着,整个人都又懵又支楞了,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变得生硬起来,她的眼神与之交汇在一起,鬼使神差似的回答:“可……可以。”
直到她被轻柔的一揽整个人落进他的怀抱里,他身上有独特的木质冷香味,似香水又像是某种沐浴液的味道,让顾时念渐渐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