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结束一天的拍摄，秦岩来到了市区的一家咖啡厅。
在这里，秦岩见到了过来商谈合同的陈月华。
“抱歉，陈姐，拍摄耽误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工作要紧。”
落座之后，秦岩打量了对方几眼，从对方的衣着气质，以及之前通话时谈吐，他判断，这个陈月华的年龄，应该是在四十岁往上。
最起码，也要超过三十五岁，不能再低了。
与此同时，陈月华也在观察秦岩。
在她看来，秦岩的年龄，有点过于年轻了些。
这样的年龄，以及秦岩给她的观感，并不像是能写出那几首歌的人啊。
这不禁让陈月华有些怀疑，那几首歌该不会是对方抄的吧。
不得不说，对方的感觉确实很准。
只是，能告他抄袭的人，并不在这个世界。
“可能就是他的经历比较丰富吧。”
心里替秦岩开解了一句，陈月华便不再纠结这件事情。
主要是继续纠结也没啥用，总不能不买了吧。
另外，就算将来出了事情，往秦岩这个词曲作者的身上一推不就行了。
“秦先生，你看有什么想点的吗？”
开始谈正事之前，陈月华先递给秦岩一份菜单，然后说道。
“呃，那就来一杯拿铁好了。”
话说，现在这个时间喝咖啡，秦岩真的很怕晚上会失眠啊。
不过，在咖啡厅，好像也点不了其他饮料，起码在这一家是没有的。
另外，这家咖啡厅的下班时间，居然比他们剧组收工的时间要晚那么多，这让秦岩感到有些自愧不如。
他倒是也想让团队鏖战到凌晨，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但奈何身体不允许啊。
毕竟，他这个当导演的，可是必须要在现场才行。
现如今，拍摄进行的非常顺利，秦岩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秦先生，废话就不多说了，接下来，咱们聊一聊那三首歌的事情吧。”
和之前那位联系秦岩的不同，陈月华是要一口气买三首歌。
也是因此，对方才会这么积极的跑到这里来和他谈。
而那三首歌分别是《勇气》，《可惜不是你》以及《会呼吸的痛》。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挺会挑，找的居然是同一个人的代表作。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秦岩的原因。
扒谱的时候，他会有逮着一只羊狠薅羊毛的习惯。
“可以，不知道你们打算出多少价。”
现如今，时间也不算早了，秦岩也想着早点回去休息，索性就直入主题了。
“十五万，外加百分之零点五的收益分成。”
另一边，陈月华回答的也非常直接。
“十五万？这是一首歌的钱，还是三首歌的钱？”秦岩问道。
“三首歌总共十五万。”
“……”
三首十五万，换算一下，也就是一首五万。
这个价格，和秦岩的期望值，差的着实有些远。
按照他的设想，一首歌，怎么也得卖个百八十万吧。
当然了，现实和理想，肯定是会有所差距的，但没想到会差这么多。
至于后面的那个收益分成，则是被秦岩给直接忽略掉了。
现如今，秦岩更需要的是实打实的现金，而非这种虚无缥缈的收益。
另外，百分之零点五，这比例也太低了吧。
一首歌，要是能够盈利一个亿，秦岩才能分到五十万。
呃，好像不算特别低。
但是，有几首歌能够达到这种级别？
就算能达到，需要用多长时间？
还有，要是这个收益指的是净利润的话，那对方操作一番，没准他还得倒欠他们钱。
因此，秦岩还是更在意自己能直接拿到手的钱。
“一首歌五万，有点低了吧，能不能再加点价。”对报价不太满意的秦岩建议道。
“那就一首歌涨五千吧。”
“……”
秦岩怀疑，对方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他的话。
他说加一点，对方还真就是加了一点啊。
五千块钱够干嘛的，在市中心，连块装马桶的地都买不下来。
注意到秦岩的脸色不太对劲，陈月华也是主动的解释了几句：“秦先生，说实话，行业内，能拿到这个条件的新人，绝对是寥寥无几，普通新人，一首歌能拿到几千块钱，就已经非常不错。而我们之所以给到你这个条件，除了因为作品的质量外，更多的也是为了和你交个朋友，以后可以有更多的合作……”
秦岩觉得，陈月华的这番话，应该是没有在撒花。
确实，作为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想要一首歌卖个几十万，无异于痴人说梦。
哪怕你那首歌写的天上有人间少，也逃不脱被剥削的命。
除非，公司是你自己家开的，或者有哪家公司的负责人天天往自己脑子里灌水。
其实说起来，秦岩也不能算是一点知名度都没有，但这个靠被嘲笑得来的知名度，实在是没有办法帮他在音乐圈里变现啊。
另外，看陈月华的表现，并不像认识他的样子，估计对方平日里除了工作外，不太喜欢关注明星的八卦。
可这样，他那点不太光彩的知名度，就更加的不值一提了。
“五万五……”
尽管秦岩知道对方给的价格已经算得上良心，并非是在坑他，但秦岩心里依旧是颇为不甘。
主要是这点钱，对于他而言，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帮助。
略作思索，秦岩说道：“这样吧，还是按照五万五一首，外加百分之零点五的收益分成，不过，按照这个价格，我只能卖一首。”
秦岩想的很清楚，既然新人最多只能拿到这个价格，那索性先卖出一首歌。
然后等到自己有了名气，不是新人的时候，再把其余的歌卖出去不就行了吗？
至于卖出去的那首歌会不会火，呃，这属于是玄学的问题，暂且先不做考虑。
不过，秦岩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最起码，获得一定的传唱度，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一首？不行，要么三首，要么一首不要。”
突然，陈月华的态度变得有些强硬了起来。
“嗯，既然这样，那好吧。”
如果对方不想只买一首的话，秦岩也没法强求。
正好，之前还有另外一家公司，只是想买勇气这首歌。
现在想来，对方只想买一首歌，对他来说也还算不错。
有些时候，作为没有名气新人，少卖点版权，或许就是少被人占便宜。
当然了，也少了许多打开知名度的机会，这就要看该如何取舍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做呢。”
说着，秦岩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见秦岩要走，陈月华当即出声阻拦到。
“陈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秦岩问道。
“你不会真打算就这么走了吧？”陈月华皱着眉头说道。
刚才的强硬语气，其实是谈判中颇为常见的事情。
毕竟，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总要逼迫一下对方。
别说她是买东西的了，就是那些卖东西的销售，也是经常会给客户加重一下语气，以压迫对方付钱，这也是他们比较常见的一种手段。
可没想到的是，秦岩居然真的就顺着她的话，打算一首不卖了。
一首歌好歹也有五万五千的收入啊，更不要说后续还有收益分成，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当然是真的，既然咱们的意见不统一，那我还留在这里干嘛？”秦岩非常真诚的说道。
“意见不统一，那就继续谈嘛，咱们今天过来，不就是为了干这个的吗？”
见秦岩的态度颇为强硬，陈月华反倒是先软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之前给的条件，我是可以接受的，但前提是只能买一首，多了不行。”秦岩态度明确的说道。
这次，换到陈月华思索了片刻，然后对秦岩说道：“一首也可以，不过一首的话，就不是这个价钱了，而且收益分成也需要取消。”
“没问题，只要你们能把歌给发出来，然后署上我的名字就行。”
没有太多的犹豫，秦岩直接应了下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第一首歌是用来打出名气的，那就没有必要再纠结那几万块钱的事情了。
只要这首歌能火，有了一定的名声，那他就能在其他的地方，数倍的收回这次的损失。
“……”
秦岩如此的爽快，真的是让陈月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对方的那点小心思，其实她大致也能猜的出来。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
最终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卖个高价而已，好好谈谈，总能谈的拢的。
可是，对面的秦岩，似乎并不打算给她谈判的余地，铁了心就是要只卖一首歌。
难不成，他就那么肯定，自己的作品能一炮而红。
说实话，这么有自信的人，她也不是没见过。
但比较令人头疼的是，秦岩自信的同时，作品也是非常优秀啊。
另外，这三首歌，可是早就被她家的那个艺人定好，要作为新专辑的主打歌的。
她要是不能全部拿下的话，倒也不会有什么出发，就是可能会被烦死。
“秦先生，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了，这三首歌，我们家艺人是打算作为专辑主打歌的，能有这样的一个履历，对于你日后的创作，也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陈月华劝说道。
只是，这在秦岩听来，和废话没有什么区别。
说了半天，倒是来点实际的，给涨涨价啊，这样，秦岩没准还能稍稍动摇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经费实在紧张，居然连涨价都不敢轻易许诺。
“你家艺人，谁啊，很有名吗？”秦岩问道。
从始至终，对方一直都只是在和他谈买歌的事情，但具体是要买给谁，确实也没有说。
当然了，秦岩也不太关心。
但既然对方提起，秦岩也就主动问一下好了。
要是真的是个超有名的天后之类的，也不是不能商量。
“宋依，今年的金曲奖最佳新人。”陈月华回答道。
“哦，也是新人啊。”
听完，秦岩显得有些失望，他刚刚还幻想了一下，自己可能是撞了大运，被哪个天后给看上了呢。
说起来，宋依这个名字，他确实是没啥印象。
虽说，原主是因为追星才被骗了好几千万，但总的来说，他还是比较专一的，知道的明星不算太多，且以影视圈的为主，唱歌的知道的比较少。
“……”
不知为何，秦岩刚刚的语气让陈月华分外的不爽。
什么叫做也是新人？
最佳新人，和新人能是一个意思吗？
最终，因为秦岩的坚持，还是只成交了一首歌，价格依旧是按照之前定好的五万五，外加百分之零点五的收益分成。
这点来说，陈月华还是比较讲究的。
“陈姐，你想好要选哪一首了吗？”
“这个我需要回去和我家艺人商量一下。”
“那好吧，不过你们最好快一点决定，过几天，我可能就把勇气这首歌给卖出去了。”
其实，另外的那家公司，在宋依的专辑发行之前，他是不打算跟对方谈了。
不过，对方要是主动一点，且给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也不是不行。
当然了，这个可能性低了一点。
“怎么，还有其他公司的人找过你吗？”
“是的。”秦岩回答道。
“能说一下是哪一家吗？”
“抱歉，不能。”
“……”
……
《网络谜踪》的拍摄进度很快，短短十二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的拍摄。
这比秦岩预计的还要早了几天。
最后几天的拍摄内容，基本上就是男主刘波的独角戏。
当然了，其他幕后的工作人员，肯定是一个不少的。
“秦岩，你今天把我叫来，是要做什么？”
第一次来到片场的林若冰，看着为了杀青欢呼的众人，找到秦岩问道。
“今天这部电影就要杀青了，你这个当投资人的，怎么能不亲眼见证呢？”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投资人林若冰小姐，今晚杀青之后，林小姐请客，大家君越酒店，不醉不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