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微玲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的何洛注意到背对穿着的职业套裙倩影明显因为自己的敲门声剧烈颤抖了一瞬，接着很快恢复正常，伸手在脸上擦拭着，然后微笑着回头。
“当然了何先生，茶水间是公共空间，您随时都可以进来，不用顾忌我的。”
他再次看到了那张带着些许泪痕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朝他询问道
“反倒是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不用麻烦您了，我只是想知道咖啡在哪里。”何洛比划着。
秘书释然，指向何洛面前的一处棕褐色的橱柜：“咖啡豆都在橱柜里了，如果您对手磨咖啡不感兴趣，想要速溶咖啡的话，您面前的抽屉里就有。
方糖和牛奶在冰箱里，如果需要奶泡的话我可以帮您。”
微玲秘书如数家珍地讲出了它们的位置，虽然何洛并没有全数记下来。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何洛再次谢绝了她的好意，一边打开了面前的橱柜。
琳琅满目的高档咖啡豆出现在面前，没有一种是何洛能叫上名字来的。
当然这也和他几乎完全不懂咖啡有关，如果这里放的是香烟或者白酒的话，何洛倒是有自信能够认出一二的。
“还是速溶咖啡好了...”何洛嘀咕了一句，转而打开了面前的抽屉。
这里面放着的大多是一些市面上能找到的速溶咖啡品牌，何洛随手取出其中一支，撕开倒在咖啡杯里，再注入热水。
果然速溶咖啡才是办公室的标配嘛，哪还有那么多功夫又是磨咖啡豆又是打奶泡的...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看见面前微玲小秘书在轻笑着。
何洛还以为是自己哪步做错了，略带疑惑的看向她，没想到二人视线在对上的一瞬间，微玲便侧头将目光收回
低声说道：“何先生，小心热水，我先出去了。”
说罢便端着手里的茶具默默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何洛心里有些疑惑，刚才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故意躲闪自己，可为什么呢？他们除了客套的话，甚至没有一句真正的交流。
难道说，她是在害怕汪正宇？然后因为汪正宇和自己走得比较近，所以把他何洛也当成是汪正宇那种人了？
一个有些离谱却又十分合理的猜想在他心中形成，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还要和她解释清楚才行？
何洛甩了甩脑袋，将自己杂乱的思绪中恢复清醒，端着那杯速溶咖啡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又看见汪正宇的手放在奇怪的地方，见何洛走出门，才赶紧收回。
何洛还得假装自己没看见，低头用木棍搅着早就混合均匀的咖啡，一边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心想自己今天来绝对是个错误。
洛：“我同意了。”
乔乔：“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我位置都已经订好了。”
洛：“已经订好了？哪家餐厅？”
乔乔：“七海”
洛：“七海！？人均消费1000+的七海？”
洛：“大姐不就吃个饭么？我认识一家叫做钻石胖子的大排档，这名字是不是听起来很高档，去那里怎么样？”
那边发过来个鄙视的表情。
乔乔：“我付钱，又不是你付钱！小白脸！”
听见乔乔买单之后，何洛顿时松了一口气。
洛：“早说啊富婆！晚上见！”
和乔乔约定好之后，何洛又玩了好一会儿手机。
时而嘬一口半冷不热的咖啡，时而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看看窗外的景色。
然后在心中不断感叹，这代抽人值班的工作也太他妈闲了，一上午就快过去了，除了汪正宇和女秘书之外，十七层就没看见半个多余的人影。
至于任务分类，表格等级这种杂货累活，要么就被下面的人承包了，要么就交给钱代的秘书去做了。
根本轮不到代抽人来做。
以至于何洛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需要每天有人值班。
“洛老弟，看来你还不习惯值班的工作啊”汪正宇显然也快闲出个鸟来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站在窗边眺望远方。
何洛搓了把脸：“汪哥，我在想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哦？所以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而不是一潭死水，至少我现在这个状态，我觉得是非常可耻的，有些...怎么说呢，浪费生命。”
汪正宇笑了：“没想到你还会哲学那套？看来马原学的不错啊？哦忘了，你还是个高中生，没上过马原课。”
“所以汪哥”何洛慎重的看着他：“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汪正宇愣了一下，接着一指头顶的天花板。
“随时，随时可以开饭！”
“微玲小姐，我们去楼上吃中饭，麻烦您照看一下。”
“好，好的...”
和秘书打过招呼之后，二人去了餐厅里饱餐一顿。
不得不说，在协会里的伙食的确不错，即便不是在二十五层的高级餐厅，而是普通食堂，也能吃到远超于公务员机关里的饭菜。
饱餐一顿后，何洛一边剔着牙，一边佯装随意的问道：“微玲小姐，她是钱代的秘书？”
汪正宇点头：“是的，小姑娘叫饶微玲，来上岗已经...快三个月了吧。”
“才三个月？”这有些出乎何洛意料：“难道是因为钱代换秘书比较勤？”
汪正宇咂咂嘴：“与其说是钱代换秘书勤，不如说是她们辞职辞得勤。现在这些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啊，不懂职场的生存规则，不懂看上司的脸色，读两本书就想拿高薪，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这也不是你骚扰人家的理由吧...何洛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虽然在心里反对汪正宇这种行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现象的确存在于相当一部分的职场中。
在职场打拼过几年的何洛深谙其道。
“是因为，钱代的‘那件事’吗？”何洛试探道
他这里说的‘那件事’，指的自然是钱卓这人被传歧视除了代抽人外的一切职业的事。
包括自己的秘书也不例外。
何洛有理由相信，在钱卓几乎偏执一般的歧视下，很难有人能做他的贴身秘书超过一段时间。
因为受不了他的脾气。
汪正宇轻点头：“算是吧，反正只要钱代在的时候，没少冲她们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