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门里拱出来的,好像是脸盆大小的一滩烂哄哄的肉,这滩肉仿佛在地面上流动,顺着陵门流出来,然后又流向了定皇陵的外墙。
盗墓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尽管觉得恶心,但这是帝陵里出来的东西,他们两个就悄悄的尾随在了后面。
这滩烂哄哄的肉流动的时快时慢,不知不觉,就流到了外围墙,顺着外围墙流了出去。
这两个人也跟着翻过外围墙,那滩烂肉停在了围墙外三四丈远的地方,当盗墓贼和同伴从外围墙跳下来的时候,那滩烂肉里,陡然翻出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小碗中的倒影,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滩烂肉里,真的有一双眼睛,带着幽绿的光,还带着沉沉的死气,凝视着盗墓贼和他的同伴。
俩人的腿都吓软了,但盗墓贼的眼睛很尖,在那双带着幽绿和死气的眼睛凝视自己时,他发现,这滩烂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就是玉钥匙,在月光之下,玉钥匙散发着一种很特异的光。盗墓贼也是识货的,看了片刻,就认出来这是阴玉,而且是阴玉的玉髓。
所谓的阴玉,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玉石,而是皮肉腐烂之后的尸骨一层一层的沉淀,累积,经过千万年的变化,从而凝结出的一种玉一样的东西。阴玉非常罕见,一向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就是这块罕见的阴玉,让盗墓贼冒险靠近了那团烂肉,他有私心,想趁着同伙不注意,私吞这块阴玉,所以,盗墓贼一个人靠近了烂肉,让同伴在后头等待。
走到距离烂肉很近的地方,那滩烂肉好像还挣扎着想要继续流动,一直到这时候,盗墓贼才发现,这滩烂肉,其实是一只猫。
那只猫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上的毛都掉了,皮肉骨骼烂成了一团,盗墓贼没想那么多,用刀子挑出玉钥匙,悄悄的揣在怀里就走。
他只想赶紧离开定皇陵,有了这块阴玉做成的钥匙,拿出去变卖,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然而,走到半路,他就感觉不对劲,感觉心口疼的厉害,喘不上气,他的同伴背着他走了一段,盗墓贼就坚持不住了。
同伴没有别的办法,感觉盗墓贼断了气,赶紧把他就地掩埋,自己独自逃命。如果不是我和花寡妇无意中经过这儿,这个盗墓贼,或许烂成骨头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就是盗墓贼得到玉钥匙的经过,而且肯定是真的。看到这儿,我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这枚玉钥匙是那团烂肉带出来的,这无疑说明,我爹肯定就在定皇陵,而且一直都在。
谁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具体情境,除非是亲自到定皇陵里去看看。
“我说话算数,送你回家,报个家门儿。”花寡妇言而有信,答应了送尸体回家,就不打算食言,她跟我一起,把尸体搬了回去,放在大车上。
这一次,我是真的等不住了,心里七上八下,只想长出翅膀,立刻飞到定冬陵去。花寡妇看我忧心忡忡,就让车夫立刻赶路,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在陡峭的路上行驶,磨磨蹭蹭走了很长时间,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赶到了遵城。
一到遵城,花寡妇让车夫把尸体送回家,然后带着我和小狐狸进了县城。
虽然心急,可我们还是耐着性子,现在县城里四处打探了一番。
孙大帅盗挖皇陵的事情,如今早就传开了,东陵就在遵城的地界内,现在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无疑就是这个。
一路走,一路打听,等回到落脚的小客店,我的脑子已经晕了。
外界的议论众说纷纭,分不清楚真假。
我的脑子很乱,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半夜还圆睁着双眼。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花寡妇轻飘飘的闪进屋里,还没等我说话,她直接就翻身上床,钻到了我的被窝里。
“你这是干什么!”
“天冷,人家来给你暖暖床,你摸摸,我身上热不热?”
花寡妇穿的很少,也很薄,一碰她的身子,一团温热。
我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使劲朝床里面挤了挤,心在怦怦乱跳,脸上也火辣辣的。
“小哥,你还真是个雏儿啊。”花寡妇又朝我身边靠了靠,五指如丝,在我脸上划了划。
“你先下去,好好说话,你……”我只觉得呼吸一阵急促,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憋的难受。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钱给你钱,要人给你人,现在事情还没办好,我也不介意先兑现承诺。要么?随时都行。”
“不!不要!你先下去!先下去!”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花寡妇。
“小哥,你是霸王卸甲,嫁衣命格,自己的命数虽然差劲的要死,不过,谁要嫁给你,可就占大便宜了。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抢着要往你身上贴呢。现在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花寡妇的脸颊一片绯红,仿佛燥热难当,把薄薄一层外衣扯了下来:“人家喊我花寡妇,可我还是个大姑娘,你信吗?你试一试,试试就知道了,试试……”
我猛然一掀被子,直接坐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花寡妇连动都没动,饶有兴致的望着我,望了好半天,才噗嗤轻笑了一声。
“你这人,倒真的挺有趣,好了,不逗你了,说些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