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动我的人,给个解释

苏眠急得一头火,根本没去看薄宴沉的脸色,拿了公司的备用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

办公室气压骤降,跟寒冬腊月似的。

薄宴沉蹙眉,“你跟着她,看怎么回事,开着公司的车,出了事故死在外面,麻烦。”

赵苛竟然从薄总不耐烦的语气里听出几丝关切。

就像昨晚,他大半夜接到薄总的电话,让他跟秦律师好好“照顾”一下江添。

鼻青脸肿的江添吐出来不少缺德事。

件件都跌破眼镜。

苏眠出了大楼,开车导航去了博雅医院,申城最大的私人医院。

门卫都是退伍军人,看管的很严格,确认了她的身份才放人进去。

苏眠把车停好,等不及坐电梯,直接爬楼上去。

三楼只有一间病房开着门,她气喘吁吁跑过去。

进门看到病床上的人,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添头上缠着纱布,眼睛肿成核桃,用一双乌鸡眼凶狠地瞪着她,掉了两颗牙的嘴里说话漏风。

“臭婊子……把她按住……”

几个保镖上前,把苏眠按在地上。

她力气哪里比得过男人,双膝跪在地上,脖子更是被用力捏住。

苏眠喘息困难,“你……把我妈……带到哪里了?”

“麻的,谁知道你妈,”江添想下床,但他子孙袋被踹爆了,动一动扯得剧疼。

他龇牙咧嘴地骂人。

苏眠使劲挣扎,根本不愿意屈服。

“这么犟,是个硬脾气的,”身后响起个女人倨傲的声音,这声音有点耳熟。

苏眠奋力转头,看到舒太太和舒澜。

后者手上的纱布拆下来,白皙的手搭在舒太太的胳膊上。

苏眠曾经接见过舒太太,对她有印象。

“舒太太,短信是您发的?”苏眠被反剪双手,呈屈辱的姿势跪着。

舒太太微微一笑,看着雍容高贵,说出的话却黑白颠倒。

“是又如何,你害了我弟弟一辈子,让他成了这副模样,还想把他送到监狱里,苏小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妈,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这女人不仅勾引舅舅,害的舅妈要和舅舅离婚,还勾引宴沉,”舒澜走过去,低头看到苏眠脖子上的草莓印,立刻就绷不住。

她一把拉开苏眠的上衣,表情扭曲的问,“你昨晚跟宴沉上床了?”

苏眠眼皮一跳,否认,“没有。”

啪的一声,舒澜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原本就未痊愈的伤口再次撕裂,嘴角溢出一丝血,苏眠的身子也歪倒在地上。

她顾不上疼,双眼猩红地大喊,“我妈妈在哪儿!”

舒澜冷笑,“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贱人,我提醒过你,别找死,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我的男人也敢碰?”

经过养护的心脏禁不住这么折腾,暴怒之下,舒澜脸色发青,捂着心口直喘气。

把舒太太吓了一跳,立即让人去找医生,“宝贝儿你别动气,有妈在,妈给你做主,她不是喜欢爬男人的床吗,就让她爬个够。”

舒太太挥手,吩咐保镖,“把这女人带到隔壁房间,好好教训一顿,让她长点记性。”

男人粗厚的大手在苏眠身上拉扯,企图将她拽起来。

她浑身发冷,眼前虚晃的乱影,像地狱里的魔鬼,这些人要把她拖出去。

他们会怎么对她,可想而知。

所有的反抗都微弱于无,苏眠绝望地咬住嘴唇,拉扯间,衣服凌乱地散开,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

病床上的江添,根都没了,还是馋得流口水。

突然,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一道光映进来。

苏眠眯着眼,禁锢她的力道全部撤开,她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灌入鼻腔,是薄宴沉。

他把人抱在怀里,眼神冰冷,浑身都泛着冷冽的意味,“舒太太,对我的人动粗,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苏眠蜷在他身前,微微发抖,细白的手指死死地揪着他西装纽扣,“我妈妈……他们把我妈妈带走了,我找不到。”

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他的外套。

薄宴沉皱眉,低头看到她半边脸肿起来,心里泛起丝丝怪异的感觉。

他接到赵苛的电话,说苏眠的母亲被舒太太带到博雅医院。

而江添,也在两个小时前被舒家保释去了医院治疗。

敢明目张胆地跟他叫板,舒家还真是得寸进尺。

舒澜见他抱着苏眠,整个人都不好了,“宴沉,我的心好疼啊。”

闻言,薄宴沉脸色一变,竟然脱手松了口。

他把苏眠递给身后的赵苛,大步走到舒澜面前,紧张地问,“很疼吗?药呢,带了吗?”

舒澜顺势倒进靠他怀里,抽抽地道,“药在包里,你喂我吃,我手上被咖啡烫得还疼,没劲拿。”

俊美又阴冷的男人呵斥舒太太,“倒水。”

舒太太一愣,这还是薄宴沉第一次这样不给她脸面,直接使唤她。

但是女儿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她倒了水,从药瓶倒出一粒药,递过去,眼见着薄宴沉喂给女儿吃,心里顿感得意。

说到底,这男人还是喜欢她女儿。

所以苏眠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是略施惩戒。

苏眠麻木地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他脸上毫不遮掩的关心,深深刺疼她的心脏。

刚才的那一点感激,全被这一幕搅碎。

他是光,原来是别人的光。

苏眠声音嘶哑,“舒太太,请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

舒太太看着她倔强的样儿,无比嫌弃,但当着薄宴沉的面也不能过分,只说,“我好心给你妈妈转院治疗,你倒不识好歹胡说八道,让我女婿误会。”

听到女婿,薄宴沉抬眼,毫无波澜道,“舒太太慎言。”

舒澜一愣,心口也不疼了,“我妈说错了吗,我们快订婚了,你就是舒家的女婿,是我未婚夫。”

“我说了,等专家来会诊后再说,”薄宴沉皱眉,目光瞥向门口紧紧抓着领口的苏眠。

她脸白得吓人,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通红,夹杂着愤怒和担心。

“宴沉,我好了,真的,”舒澜争辩,将抑制心脏疼痛的药物丢到床上,然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薄宴沉被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熏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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