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总要带些东西回去啊。”
叶青云笑着拉住打算离开的王明娥，回天海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抽出空来给母亲买点东西，今天出来逛街，叶青云本来也是奔着给母亲挑选几件首饰出来的。
“就随便看看，看上什么喜欢的，我买单就好。”
“青云，这里的首饰价格都十分昂贵，不是我们这个阶层可以消费得起的……”
思虑再三，王明娥还是小声告知了儿子事情。
儿子回天海满打满算也不够一个月，虽然找到了工作，但也应该还没什么钱。
“就因为这个啊。”
看着母亲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叶青云脸上再次勾勒起笑意。
光是上次给郭逢春治疗，叶青云就净收入两千万软妹币，之前在部队的各种津贴补助也有不少。
如果叶青云愿意的话，别说只是给母亲买几件首饰，就算是把这家珠宝店兑下来也不是问题啊。
“妈，价钱的事情不用担心，其实我还是很有钱的。”
叶青云笑着补充了一句，没等母亲再说什么，便拉着母亲和妹妹逛起临近的几个展台来。
“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好意思来碧玺消费了。”
最里面的展台，一身工作服的女导购经理懒懒地靠回到椅子上，看向叶青云母子的眼神中有些鄙夷。
从叶青云三人进来开始，导购经理的眼神就没从他们身上移开过，对于她这样看人下菜碟的人来说，叶青云三人的穿着未免是太过朴素了。
这还是用好听一点的词汇形容，说的难听一点的，就是……穷。
“李姐，你在说什么？”
导购经理旁边挂着实习导购牌子的约莫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问了一句。
“没什么。”
被称作李姐的导购经理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实习姑娘一眼。
“小雅，那三位客人，就交由你去接待了。”
李姐一指不远处的叶青云三人，把接待他们的任务交给了陈小雅。
“啊？我去接待？”
“老板不是说过，实习生不能直接招呼客人吗？”
陈小雅怔了一下，反问水姐一句。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好伐。”
“再说，就他们那样的，看上去也不是能怎么野性消费的人，随便给他们推荐几款低档戒指手镯什么的，或者等他们自觉走人就得了。”
李姐眼皮都没抬一下，一边摆手一边吩咐着。
“那样会不会不太好，老板说我们对待每一位顾客都该……”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李姐再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好吧。”
陈小雅本待再争辩几句，可一对上李姐苦大仇深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一根筋。”
看着陈小雅转身走出展台，李姐翻了个白眼。
“就是，这段时间来的实习导购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次，指着那样浑身打扮超不出两千软妹币的人来消费，咱们早喝西北风去了。”
李姐旁边稍年长一些的导购也是对着陈小雅离开的背影剜了一眼。
“李姐，这眼看着又要到月底了，这个月的提成又有大几万了吧。”
年长导购从陈小雅身上移开了目光，又开始八卦李姐的业绩。
“差不多，反正每个月都是这样，凑合过活呗。”
嘴上说着凑合过活，可李姐的表情确实没有半点凑合的意思，眉毛都要扬到天花板上去了。
“看样子这个月的销售冠军又是李姐的囊中之物了。”
年长导购抓准时机恭维了一句，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嫉妒。
“都是老客户们给面子。”
李姐脸上的得意之情更甚了。
“那是。”
年长导购连忙附和了一句，不过心里却是早把李姐问候了七八遍。
上下两张嘴卖货，老客户不多那就鬼了。你手上那些老客户，一大半都是冲着掰大腿来的吧……
“还记得上个月来店里二十几万买了两只玉扳指的牛先生吗，昨天你轮休的时候又来了，从我这儿又带了两条翡翠项链回去。”
李姐可不知道年长导购心中所想，还在那里炫耀自己的业绩呢。
“哎呀，牛哥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正当李姐打算再“凡尔赛”几句的时候，旋转门再次打开，在看清来人样貌之后，李姐脸上立马喜笑颜开起来。
“小胡，到后面给牛先生和旁边的美女沏两杯茶上来。”
李姐朝着另一个展台的实习导购支使了一句。
“牛哥，你可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李姐笑吟吟地朝着进门的中年男人迎了上去。
“这位应该就是嫂子了吧，果然是亭亭玉立，牛哥真是好福气……”
“什么有段日子没来，我不是昨天才带着……额，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小李，最近店里有没有什么新上的首饰，给你嫂子推荐几款。”
挺着一颗硕大的啤酒肚，脖子上戴一条足足有六七斤重大金链子的暴发户答案的牛大宝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梅梅，让小李带着咱们随便逛逛，看上什么就和哥说，哥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牛大宝拍了拍啤酒肚，还隐晦地在身边年轻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陡然提高了音量。
陪着母亲和妹妹挑选首饰的在听到油光满面的牛大宝一番“慷慨陈词”之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怎么说这里也算个公共场所，牛大宝的动静，多少有点太聒噪了。
还有那个叫小李的导购，叶青云朝着李姐的方向瞥了一眼。
多年军旅锻炼，叶青云的听力远超别人数倍，刚才李姐和年长导购的对话可是被叶青云听得清清楚楚。
看人下菜碟，天海数一数二的珠宝连锁店，未免有些功利得过分了吧。
“先生，请问你们是谁要选购饰品？”
正当叶青云打算带着母亲和妹妹换到下一个展台逛逛的时候，跑到珠宝店后面联系了好几分钟话术的陈小雅突然在叶青云身边站定。
“给我母亲，当然如果有适合我妹妹的小物件也可以推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