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蓝色剑光滑过天际,在青藤山外停下,几对炼气期的小情侣察觉到筑基期灵压,连忙躬身行了一礼,之后纷纷寄出飞行法器逃也似的往谷内飞去。
没理会那些炼气期弟子,韩铸将韩立放下后,打量着山体外的阵法禁制,随手一道绛宫雷轰在上面,只激起阵阵涟漪。
结丹修士遗留的护山大阵虽然已经年久失修,不过还保留着它最后的威严。
韩铸一拍储物袋,召出一剑、一戟、一刀、两枚法锥,五色神光附着其上,围着山体阵法开始乒乒乓乓的撞击起来。
数个时辰过去才将之残余法力消磨殆尽,那阵法光幕从山顶漏出一个缺口,由上而下开始奔溃,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
韩铸实验了一番以筑基期法力操控法器战斗的威力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韩立上了这青藤山。
青藤山上如其名,青色的藤蔓肆意生长,远处看宛如一座青色的草木堆叠而成,韩铸招呼着韩立伐藤开路,从山脚一路砍到山顶洞府所在。
期间这山中的原住民们,一些青色长蛇、箭毒蛙、蜥蜴等野生动物们受惊之下,疯狂乱窜着齐刷刷跑下山去。
韩立摸了摸怀里熟睡的麒麟,越发感觉这小东西有些神秘,不过问韩铸也不告诉他,他只能将疑惑埋在心底。
“到了,进去看看罢!”
施展同样的手段破除了山顶洞府外的禁制,韩铸收起法器,招呼了一声韩立,打头进入洞府之内。
这山上的洞府阵法完好,韩铸推测,那位结丹前辈应该是坐化的匆忙,是以这未知洞府中会有些结丹高人遗留也说不定!
这座洞府冉冉如新,显然仙家阵法自有玄奥,不至于过上几年便如凡人府邸一般蒙尘。
洞府正上方凹下去三个字,唤这洞为“玉阳洞”。
伏雷山上的洞府也有名字,不过是叫作“白霞洞”,加上雷万鹤穿一身白色长袍,就连他的遁光都是白的,显然他那位胖胖的师尊对白色是颇为喜爱的。
“青藤山玉阳洞。”韩铸念了一嘴,倒也颇为顺口,便懒得再改名字。
沿着不长不短的洞口走廊行了十数步,眼前豁然开朗,洞府大厅宽大如堂奥,被一圈内水环绕,有八座石桥将大厅与八方连接。
大厅顶上有清泉纷挂,水不知从何而来,从崖缝滴落,点点坠下,化作一颗颗冰晶玉球,肆以成帘。八座石桥之外皆被水帘所围,如同帘帷,颇为秀丽。水帘外的洞壁之上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在厅堂上方的十八颗夜明珠照耀之下,水光潋滟,映的厅内甚是好看。
洞府大厅内只有三张石凳和一张石桌,空无一物。
但韩铸不至于失望,只是这仙家景象就让韩铸不由有些惊喜,这青藤山外景色空濛绮丽,洞内水光潋滟不绝,且灵气盎然,端的是一副修行宝地!
这一座洞府大厅的秀景和那七座石桥后方结丹高人的可能遗留,便能抵得上一枚筑基丹了,也是自上一任洞主坐化之后,无人问津,不然以钟灵道的机灵劲,可不会拿这作顺水人情。
韩铸细细思量过后,便心中有数了,带着韩立从左手边一一逛着七座石桥后方的景象,有种开盲盒的刺激感。
第一座石桥后方通向一座露天的灵药园,有一汪地下泉水在药地边缘,韩铸捧起一口水喝下,只感觉从喉管到胃囊都有一阵清凉之感,泉水甘甜,灵气十足。
可惜的是缺乏打理,药园内的大部分灵药皆枯萎而死,培植灵药可是个精细活,半点都马虎不得,更何况此地无人照料已经可能有数十年之久了。
韩立将水麒麟往韩铸怀里一放,有些惊喜的四处翻看着灵药园内的土壤,迫不及待的将其内坏死的灵药连根拔起,丢到一旁。
韩铸朝韩立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又将一个储物袋抛过去。
“这是我从禁地带出来的灵药种子,你看着弄吧,此地只你我二人,可放心栽培了!”
韩立收起储物袋,嘴角咧开,朝韩铸疯狂点头。
“谢谢二哥!”
“走吧,先四处看看,不急于现在一时。”
“好的!”
自觉的从韩铸怀里又抱回水麒麟,他黝黑的脸上洋溢的笑容到现在还没消退。
第二座石桥后是一间丹房,主室勾连地脉火气,有一座黑的发亮的大鼎,边上的石凳处放着一把羽扇,想来是控火炼丹之用,韩铸把玩了一下,没甚在意的将其放回原位。
两个副室墙上都挂着数十个葫芦,大部分里面都是空的,有些葫芦里有丹药,不过这许多年过去,丹药灵气流逝严重,而且有些并不认识,韩铸全数将其到进地火之中,烧成灰烬。
不认识的丹药,韩铸自然是不会食用的,况且这些对韩铸也无甚稀罕的,是以全数倒掉了也不会心疼。
第三座石桥后面是一座藏书室,里面倒是让韩铸有些惊喜,数十上百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玉简书籍,比之雷万鹤的藏书都要夸张。
每排书架上都标注有诸如法术、功法、神通、秘术、丹方、炼丹、灵植、灵矿、炼器、阵法、秘闻、常识、御兽、制符、妖兽、养尸、符文等等,简直包罗万象,这位结丹前辈涉猎之广令韩铸和韩立咂舌!
与韩立大眼瞪小眼又感慨一番后,韩铸将之前得自秦家秘库中的书籍玉简放在一旁堆成一小堆,但与眼前近百书架上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韩铸当然是十分开心的将地上的那一堆招呼韩立一起分门别类的放好。
满意至极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韩铸没想到自己当年的一个效仿雷万鹤弄出来一个藏书室的念头这么快就完成了,并且将之超越,虽然都是前人馈赠,不过如今这些也确确实实都是他的东西!
改天让师尊参观一番,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不过,不能让其突兀的进入洞府,不然韩立小药园里以后出现一大堆千年灵药,该如何向对方解释?
不成,不成!
以后谁也别想进我洞府,除了韩立!
还得准备一个屏蔽感知的强大阵法,最起码也要能遮掩元婴期的阵法这才能让韩铸安心。
心中有了决定的韩铸,连忙对着韩立说道:
“你先不急着侍弄那些灵药,最多一株一株的来,待我寻一门厉害阵法遮掩一番,不然若为结丹修士以上所知,我等可万万遭不住觊觎的!”
“嗯,我听二哥你的!”
韩立也认同韩铸的说法,点头附和着。
之前在伏雷山上,他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催熟了一两株灵药之后,便谨慎的将小绿瓶藏了起来。
此时到了韩铸洞府原本有些激动的心,随着韩铸的提醒而强行压下。他不缺谨慎与小心,只是突然进入一片属于他们兄弟两的领地之后,有些高兴的忘乎所以,听闻韩铸的小心翼翼,他也已然警觉。
将第三座藏书室收拾好以后,韩铸和韩立直奔第四座石桥后方。
通过水幕之后,七八个闭关密室映入眼帘,外面有石门镶嵌在密室口处,到与雷万鹤的那一片幽暗的密室聚集区有些类似。
由于阵法禁制已破,韩铸二人不费吹灰之力,这石门一推便开,一间一间逛着,期望能从中寻得一两件宝贝。
遗憾的是,这些密室里都如雷万鹤洞府中的密室一样,空空荡荡,最多只有一两个蒲团。
不过好在此密室建立在一处灵眼之上,虽然灵气没有浓郁到形成灵眼之物那般夸张,但是也颇为浓郁!
对了,以后韩立的洞府就会有一汪灵眼之泉的!
以后可以将之挪取出来,搬入这座洞府,韩铸可是见过灵眼之泉的,就在雷万鹤的专属闭关密室里,当时那一汪只有他手臂粗细的灵眼之泉所散发的浓郁灵气都要化作雾气了,让韩铸可是瞠目结舌的,他自然也有些想要。
师尊有的,俺也得有,这是我们师门的传统!
啥?你说没有?
嗯,从我这一辈开始的传统!
但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切实际,原因在于那灵眼之物只有结丹期高人才可将其以损伤最小的状态从灵脉节点处搬移,若是以自己初入筑基的粗糙手段施为,恐怕是要大损其灵气的。而且那原著中的灵眼之泉尚不知在哪个山头,且让韩立再去寻觅一番,是否依旧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呢!
韩铸想了想便将此事放下,世间好事怎能全叫他兄弟二人占全了!
摇了摇头,韩铸自嘲一笑。
不过就凭此地的灵气浓度,已然足够他们二人修炼了,也不必盲目的追求更多的灵气,毕竟以他们目前的灵气吸收速度还远远用不上那传说中的灵眼之物。
抬脚走出这片密室聚集之地,带着韩立走进第五座石桥后面。
这是一座灵兽室,里面同样有七七八八个套间,韩铸心头没有甚么期待的将其一一推开,想来那位结丹高人最后离开洞府也会把战斗伙伴带上的,韩铸养过水麒麟,自然能体会修士出门带着灵兽所带来的安全感!
只是出乎韩铸意料之外的是,其中一间灵兽隔间中有一枚绿色的蛋,似乎有些熟悉之感!
韩铸自然而然的想起自己那枚绿色的灵兽蛋,两者蛋壳上的流光纹路居然有八九成相似,只不过自己的那一枚蛋要小了一些!
那枚灵兽蛋下方还垫着一件背后有阴阳鱼的法袍。
韩铸将蛋抱起来,放到一边,捡起地上的法袍,摸了摸倒是有些许质感,用料比之自己天工阁的法袍要高级不少。
这自然是应有之景,结丹修士可不会收藏一件低阶法袍,也只有自己当成宝贝。
那法袍呈素白之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仿佛有金属流光在其内转过,让韩铸有些摸不清楚的是,这袍子竟然灵性十足,比之前韩铸见过的任何法器都要来得灵动,甚至还要在马师叔的火云鼎之上!
韩铸被自己的疯狂想法给吓了一跳,那火云鼎可是法宝啊!虽然不能成为马涛的本命法宝,可比之法器高级数倍是事实的!
难道这竟然是一件结丹修士的法宝不成?
将自身神识探入手中的素白色道袍内,那背后的太极阴阳鱼仿佛活了过来,微微转动就将韩铸的神识狠狠一弹,若不是有腰间的白色玉佩护住,韩铸此时神识必定是要有损的!
真的是一件法宝!
赚大了,便是这一件法宝再给韩铸一百枚筑基丹,韩铸也不会和钟灵道交换的!
那结丹前辈外出竟然不带着法宝,反而偏偏将其留在洞府内温养一枚灵兽蛋,相必一定有其深意!
将先前丢在一旁的灵兽蛋原模原样的放在阳中少阴的黑点之上,韩铸想也不想的掏出自己的蛋,将之摆放在阴中少阳的白点之上。
那素白色道袍无风自动,托着两枚灵兽蛋缓缓升空,袍子上的阴阳双鱼开始吸收洞府中四溢的灵气,仿佛在两枚灵兽蛋中间建立起了某种桥梁,带着两枚蛋缓缓转动起来,绿色霞光流转不停,那四周的灵气汇聚在灵兽蛋周围,被其吸入进去。
韩铸和韩立两人待在墙角,死死盯着前方的景象,那两枚灵兽蛋内的微弱生命的活力正在缓慢的复苏,一点点的增强。
突然,韩铸连忙出了洞府,在门口处布置下了钟灵道送的阵旗与阵盘,他在以防万一那灵兽蛋闹出的动静巨大,平白吸引一些觊觎的目光。
虽然对方送的是一些烂大街的阵法,不甚精湛,但能遮掩一二总归是好的。
至于原本洞府的阵法,拿来激活一下?
原来的阵盘他到是找到了,不过他可不会摆弄,万一启动了什么自毁程序,他就要凉凉了,他不能这么莽撞的就拿一个陌生的威力还挺大的东西去使用。
将三枚阵旗插在洞府门前,拿着阵盘对着“说明书”一阵摆弄,一道白色雾气从山顶弥漫到山脚下,将此山勉勉强强算是遮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