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打算去自首了,如果我进去了,会影响你的前途,断绝了关系后,我的事就不会影响到你,小新呐,你能考上大学,爸爸很欣慰,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汪永革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笑容。
不管汪永革做错了什么,但他作为父亲这一块,他是合格的,是一个顶好的父亲。
“爸!!你是我爸!我怎么可能跟你断绝关系!绝对不可能,大不了大学我不上了,警查我不当了,我去经商!”汪新情绪当即激动了起来。
“你混蛋!!”汪永革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汪新的脸上,随即怒视着汪新。
“汪新我告诉你,咱们汪家这么多年来就属你最出息!这个大学你必须要上!警查也必须当,以后还要越做越好!”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和你断绝关系的!”汪新说着,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此时汪新的内心也极为的纠结,一方面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方面是师父马魁,还有自己的心上人马燕,他此时的内心乱到了极致。
而另一边,回到家中的老马也将此事和王素芳说了,不过马燕并未听见。
“老马,这事你怎么想的?真的就让他去自首,去跟汪新断绝父子关系?”
老马沉默着坐在床上,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汪新那边可就彻底的断了,他也没脸再来找你,而且汪新这孩子不会同意和汪永革断绝关系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汪新上不成大学,当不成警查,最后只能去经商了。”王素芳继续说道。
“我怎么听你这么说,倒像是我十恶不赦了,我成了黄世仁逼迫杨白劳呗!”老马没好气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可怜汪新这孩子,打小就没妈,上学时候一直都是汪新帮着燕子,要是真的那么做了,这汪新可咋办啊?”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睡觉了!”马魁摆了摆手直接躺在了床上。
王素芳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关了灯躺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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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袁沐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如此之快的就爆发了出来,本以为还要等上好多年呢,看来是汪新考上大学刺激到了汪永革。
于是袁沐将老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想要问问老马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至于汪新,他今天没来,汪永革死活就要自首,汪新陪着去乘警队了。
袁沐坐在椅子上,老马就坐在他的对面,两人抽着烟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老马,你能跟我说说这事你想怎么处理吗?”袁沐率先打破了沉默。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中的恨意也消散了一些,昨晚看着汪永革拿出断绝父子关系协议书还有自首书的时候,我心里也好受了一点,这至少证明了他确实是不好过。”
“但要是说就这么原谅汪永革,那不可能,我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具体怎么做,我没想好。”老马摇了摇头道。
“这件事确实复杂,不仅仅是关乎到你和汪永革之间的事,而且还关乎到马燕和汪新,汪新也给你当了两年多的徒弟,你对他肯定是有感情的,有了这么一档子事,今后你们师徒估计无法正常相处了,他没脸见你。”
“其实根据你叙述汪永革自首书中的内容,就他所做的事,如果当年站出来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责任的,当时他就是害怕了,有汪新这么个牵绊。”
“他当时用铁盆砸了一下小偷,完全可以是为了阻止小偷逃跑,就算按照他所说的去自首,那最多也就是个过失杀人,而这件事都过去十几年了,过失杀人的追诉期只有五年!”
听见这话,老马看向了袁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也就是说,就算他自首,那大概率也不会被判刑?”
“我认为是这样的,其实这个案件的出现,归根到底就是汪永革胆小导致的,不过结合当时他家里的情况也多少能理解一些,毕竟他如果真的进去了,汪新就真的没人管了。”
“现在他去自首了,但应该会被关起来一段时间,因为毕竟要调查当年的事情,但最后应该也是不了了之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而且他本身也是客运段的副段长,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袁沐看着老马开口道。
老马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现在就看你是一个什么态度了,当然了,我这不是劝你原谅对方,一切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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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汪新和汪永革去往乘警队的路上,两人大吵了一架,起因就是因为汪永革死活要跟汪新断绝关系,但汪新死活不同意。
就这么的,两人在大街上就吵了起来,汪永革打了汪新一巴掌,从小到大汪永革从来没打过汪新,昨天晚上和今天,可能把这辈子的都打了。
于是汪新气呼呼的转身就走,而汪永革可能是心里压的事太多了,急火攻心,直接仰倒在地。
“爸!爸!!”汪新见状满脸的急切,奔跑回来跪倒在地呼唤着汪永革。
但此时的汪永革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围观的群众就劝说他赶紧送医院,汪新这才反应过来,在周围群众的帮助下送进了铁路医院。
铁路医院内。
知道消息的袁沐赶了过来,只见汪新正站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的踱步。
“汪新,咋回事啊?”
随后汪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袁沐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手术室的灯依旧没有灭,那一抹红色看在汪新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经过三小时的手术,汪永革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告诉汪新,汪永革这是突发脑淤血,估计会伴随很严重的后遗症,不排除偏瘫的症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