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对你很重要?

“爷,您真不吃了?”杜若的脏兮兮的爪子直接伸到了司马燚的碗里,看样子准备去抓他碗里剩下的半截虾。

司马燚飞起一筷子就把杜若伸过去的手给打缩了回去,大唤一声:“孜姜!”

杜若心里头有些得意,呵,果如所料,这位爷受不了啦!在被扔出去之前,她得再努努力,把丢的玉佩给要回来。

于是她作死地用油腻腻的手一把揪住了司马燚衣襟,刚想说不劳苏姑娘大驾,只要五爷您把属于我的东西先还了,我马上自己滚。

可出乎意料的是,司马燚把苏孜姜叫进来,却并不是要把她扔出去,而是吩咐苏孜姜:“杜小姐还没吃饱,你把厨房准备的东西全部上过来。”

苏孜姜领命,麻利地转身,不一会儿她身后就跟了一溜人,再度将桌子摆满了。

这回桌子上的东西可是让人头皮发麻,竟是一桌全蛇宴!

“不是心心念念着要吃烤蛇么?”司马燚指着那盘烤得色泽金黄的蛇肉,“吃吧。”

已经饱齐了嗓子眼的杜若望着这么一桌子煎炸烤焖蒸煮样样俱全的蛇宴,目瞪口呆,“五爷,您也太客气了!”

司马燚悠悠道,“杜小姐虽不算是府里头的稀客,可绝对是贵客。爷虽说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大小也是个王爷。别的没有,吃饭的钱还是够的。无论杜小姐想吃什么,在爷这儿绝对管饱。”

“五爷,您如此大方,我还真是不习惯。”杜若哭笑不得,“五爷您既然不缺钱,那是不是应该拾金不昧,把捡到的玉佩还我?”

司马燚看着她急切的模样,越发生出了逗弄之心,“那晚在珍满楼,爷倒是当真捡了块玉,可杜小姐如何证明爷捡的那块玉,就是杜小姐你丢的呢?”

听他这么说,杜若觉得希望来了,“这么说,你是承认那块玉确实是你捡了?那块玉你又不是没见过,就跟你身上戴的那块差不多的,上回咱们一起在坑洞里头的时候,你不是还险些给我摔了么?还需要证明什么?赶紧拿出来!”

司马燚哪里会轻易给她,“上回在坑洞里头?爷只记得有个人觊觎爷这块玉,并不记得见过什么其他的玉。”

“诶,司马燚,你这分明是耍无赖啊!”杜若愤愤不平,“你堂堂的五皇子,北原国的睿阳王,如此行事也不怕丢人?”

司马燚面不改色,“丢人?非要说丢人这事儿,似乎爷的脸面与名声早就被某个女子给丢尽了。所以如今说起这事儿,爷委实有些麻木不仁,浑然不在意了。”

杜若吊住司马燚的衣袖,忽然软了声,“爷,您给句痛快话吧,究竟要如何才肯把那玉佩还给我?”

司马燚看看杜若,又看看那一桌蛇宴,意味深长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杜若胃里的东西往上涌了涌,似乎分分钟都要冲破嗓子的关卡,直接从嘴里头飙出来。

她苦着脸,一步一挪地走向桌边,捻起一块烤蛇肉,皱着眉头慢吞吞地嚼起来。

“刚才你吃东西的画风可不是如此的,怎么?爷特地为你准备的东西竟不合胃口?”

某位爷火上浇油,杜若喉头泛酸,闭上眼睛一口将蛇肉全部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这位爷就是闲着无聊,把她拎进府当猴耍呢!

要不是看在那玉佩的份上,加上如今手头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一定会进宫面圣,把司马燚和宫里头小情人私会的事儿给捅出去!真到那时候,看他还如何嚣张!

味同嚼蜡地嚼着蛇肉,饱嗝却一个接着一个冲出来,胃里头跟填了石头似的堵得慌,嗓子眼儿里的食物一阵接着一阵地朝外涌。

混蛋司马燚,你就是那神精病!

神经病,蛇精病!

烤蛇精病!

咬呀咬,我咬死你!

杜若愤愤地咬着,终于一口一口成功地将自己吃吐了!

司马燚难掩嫌弃地让人撤了满桌的狼藉,吩咐苏孜姜带杜若去西沉居休息。

杜若吐得小脸蜡白,揪着司马燚道,“诶,司马燚你别走啊!你玉佩还没还我呢!”

司马燚睨着她,“爷说看你的表现,你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可以?”

杜若摇摇晃晃地捂着嘴,“至少足够拼吧?五爷,您还想怎样?”

“那块玉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司马燚的眸光淡淡,嗓音微凉。

紧要之人相赠,当然重要!

可杜若不会着了司马燚那狐狸的道,怕是越重要,越要被他拿捏在手里,甭想要回来了!

于是她一个劲地摇头:“不不不,那玉对我倒是一点儿也不重要。东西其实是别人的,我就借来玩两天而已,把人家的东西弄丢了总归是不好。回头人家问我要,我得有借有还不是?”

“既然不重要,你还这么拼命,傻么?”司马燚自是不会信她的话,权当听了个笑话。

“哎,五爷您有所不知,我这人最讲究诚信了……”

杜若话还未说完,就被司马燚打断,“孜姜,送她去西沉居,洗洗干净了等着收魂。”

“是,爷。”苏孜姜不由分说地架着杜若,直接把她拖了出去。

西沉居内热水已备好,几个婢女上来就要扒杜若的衣裳,杜若挣脱不过苏孜姜,但对付几个婢女还是有法子的,冲着几个人的笑穴一顿戳,婢女们一个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还有力气扒她衣服?

“你们都出去,把我的贴身丫头水仙叫过来。我这儿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一身衣服又是鸡血又是油渍,还混合着吐出来的食物残渣,她自己其实早就受不了,若不是为了恶心司马燚,她也不会穿着这么一身跑过来。

让水仙守在门外,杜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衣裳,总算是神清气爽。

水仙正替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苏孜姜忽然推门而入。

杜若立马戒备地站了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确认苏孜姜既没有带凶器也没有带毒物,于是冷着腔调开口,“苏姑娘,你家爷没教过你敲门?”

司马燚不在,苏孜姜也不同杜若客气,“我家爷只教我们,去别人府上要敲门,可没说过在自个府里头也有这么个讲究。在这府里头,除了爷的临渊阁,咱们这些下人去哪儿都没有敲门的习惯。”

“呵,在你家爷面前倒是装得乖巧,言听计从的。如今你家爷不在,就把毒牙给亮出来了?”杜若鄙夷着说,“你倒也是实诚。”

苏孜姜依旧面无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杜小姐此言差矣,咱家爷不在,我自是无需对旁人言听计从,又怎么叫在爷面前扮乖巧,爷不在就亮毒牙呢?”

言毕,苏孜姜让身后的婢女将东西送了进来,“奉我家爷之命,将剩下的蛇宴尽数打包送来给杜小姐当宵夜,杜小姐请慢慢享用。”

“呵,那请苏姑娘代为谢过你家爷了!”杜若睨了一眼,“就是不知你那小辣椒如今在哪个盘子里头?回头我也好生细品细品滋味究竟如何?”

苏孜姜面色不改,眼中戾色却难掩,“怕是要让杜小姐失望了,杜小姐倘若真惦记着小辣椒,那回头再遇着它就多喂几口血。它可是喜欢杜小姐得很呢!”

手腕上清晰的咬痕还在,杜若隐隐还能感受到那种酥麻的痛感。虽说她也不会就此怕了那条蛇,可心里头还是瘆得慌。

但不论如何,面上的阵势不能输,“好说好说,几口蚊子血还是喂得起的,就怕你那小辣椒短命,今儿没被烤熟明儿一个不小心被炖了汤,没福气享用呢!”

苏孜姜冷着脸离开,水仙望着食盒里的东西,惊恐道,“小姐,为何五爷要给小姐准备这种宵夜?”

杜若扶额,这个……算是她自己作?

也不能全怪她吧,怪只能怪苏孜姜太嚣张!也不对,苏孜姜也是被司马燚惯出来的,这笔账还是得记在司马燚的头上。

“小姐,那这些东西如何处理?”水仙问。

“当然是——”杜若摸了摸肚子,“吃了呀!”

之前吃的都吐了,如今洗了个澡,竟有些饿了。

“吃了?”水仙大惊,“小姐从前不是最怕蛇么?”

杜若端着盘子闻了闻,“都熟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跟你说,这可是难得的美味,不信你尝尝?”

水仙吓得小脸都白了,“不不不,奴婢不用了,小姐留着自己吃吧。不过小姐尽量少吃些,如今快入冬了,蛇肉寒凉,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对哦,都快入冬了,怎么苏孜姜的那条蛇还如此活跃?

吃饱喝足,西沉居外还真有法师装模作样地念起了经,杜若听着头疼,扯了两坨棉花堵住耳朵眼。不能出门溜达,只能自己在房里头练练瑜伽锻炼锻炼。

水仙也不晓得自家小姐是何时学的这套功夫,但听说能强身健体,也就跟着杜若一起练。

可惜某人长久不练,技艺生疏,在水仙面前炫技之时没有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鼻血流了一脸。

水仙急坏了,连忙跑出去喊人帮忙。谁知这丫头没叫动府里头的其他人,却把司马燚这尊大佛给请来了。

杜若仰头捂着鼻子,“水仙,你再给我扯团棉花!”

伸手接过水仙递上来的棉花,杜若把鼻孔堵了个严实,好歹不流血了。

她又招呼着水仙,“你回头去府里取些跌打药膏来,我这鼻子恐怕要肿上几日了!不过还好,鼻梁骨没断。”

“鼻梁断了也不许用药。”司马燚伸手捏住她的脸。

杜若惊了一跳,“司马燚!你怎么来了?”她颇是抱怨地瞪了眼水仙,“你这个丫头,怎么不早说!”

水仙有些委屈,“小姐,我早就说了,是您自己没听到。”

耳朵眼被棉花堵死的杜若什么也没听清,只看见水仙的嘴巴一张一合。她皱眉,“水仙,你在说什么呢?”

看水仙指着耳朵,她才想起来,连忙扯掉耳朵眼里的棉花团子,“咦?怎么耳朵也流血了?”

忽地,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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