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看着窗外绯红的云霞,梓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什么时辰了!”
王子献放下书简,揉了揉眼角,道:“卯时!”
“王爷!”梓萱整理了下衣物,“红袖可回来了?”
“不知!”王子献简短的说道,准备拿起另一卷书简。
梓萱摸了摸肚子,道:“好饿噢,王爷,我们传膳吧?”
“……嗯”,王子献放下书简,唤道:“相九,准备用饭。”
门外传来相九憨厚的声音:“是,王爷。”
梓萱把门打开,便见着坐在门口的红袖。
红袖听到开门声,立马回头,“王妃,您可算醒了,奴婢听说您吐血了!身体可有妨碍?”
梓萱心间一暖,笑看着她,转了转身子,道:“你看我像有碍吗?”
红袖开心的笑道:“无碍,无碍!王妃饿了吧,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菜,奴婢去给您打水洗手。”
“诶,等等!”梓萱问道:“祖母和父亲,可有来过?”
红袖道:“都来过,老夫人说想请您去她屋内聊聊家常,但听说您吐血在休息,便说晚点来看您。”
梓萱冷哼了声,道:“先别去通报他们我已经醒了,饭后再说。”
上午她眼巴巴等了那许久,还不如晾他们一晾,知道着急了,才好谈条件。
如她所言,李母此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蚱。
几日不见,那丫头竟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王氏在一旁煽风点火,“老祖宗,你看看那王子献,竟由着萱丫头摆这么大的架势,不顾着自己的岳父是首相,一点面子都不给!”
“说到底,他不就是一个破王爷吗!还患有腿疾,皇上就是再看重他,也不可能让一个残废接班,未来皇位不还是太子的!”
李母道:“这还用你说,我能不知道吗!可眼下皇上就是厚待他!”
“他在我李府遇刺,刺客又死无对证,我们得想办法过了这一关才行!”
李欣然道:“祖母,我就说妹妹和我们不是一家人吧!出这么大的事,她不帮我们就算了,竟然还趁火打劫,要挟您和父亲!真是没良心,您白白养她这么大!”
李母不停的叹气,“谁说不是呢,这孩子,怎么嫁去王府几日,竟变成了这样!”
这时,李嵩站起来,决定性的说道:“行了,现在风口浪尖上,皇上不愿意见我,眼下,能见皇上的,只有梓萱。”
“母亲,便答应把她生母的嫁妆如数给她吧,这么多年,我李家树大根深,这点还动不了根基。”
李母撕心累肺的道:“谁说动不了根基!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把嫁妆都给了她,去了我们李家一半财产!”
李嵩道:“您没听到那丫头怎么说吗?她要是真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皇上指不定还得彻查我们家!”
李母颓然坐下,哀道:“那死丫头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李嵩不悦的瞧了王氏一眼:“若不是这些年你们对她太过分,何至于此!”
王氏声尖道:“老爷这是在怪我?这些年,我到底对她怎么样,你们不是都看得到吗?外头谁不说我这个后母比亲娘还好!”
“她现在攀了高枝,想做么说便怎么说,我在这京都无依无靠,自己的女儿都入不了族谱,您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
李母冷眼瞧着她,“有些事,老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别以为我真瞎了!若不是看在两个孙子的份上,早没你什么事了!”
王氏气急反笑,道:“老祖宗,老爷,你们如今要讨好那个怎么养都不亲的女儿,我不反对,可现在什么都怪我,都怨我了是吗?好啊,那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罢,她便要去撞墙。
李嵩赶紧拉住她,“你想什么呢?没人怪你!谁怪你了!”
正闹的不可开交之际,门口突然传来鼓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