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一惊,意识道自己好像犯了某种错误,赶忙告退道:“王爷王妃,奴婢告退了,有事叫我。”
说罢,飞速逃离。
梓萱此时也彻底清醒了,她想起正事,道:“明日卯时,陪我去趟河边,见个人。”
“好。”王子献应道。
梓萱正色道:“你一路赶来,可知道这里灾民的事?”
王子献徐徐道:“太子和地方官员,把赈灾银私饱中囊,沿途设有关卡,阻止难民上京告状,我已经安排人回京都了,应该不日就能回京,把实情告知父皇。”
梓萱放下心来,道:“这就好。”她知他办事一向稳妥,无须再去过问细节。
王子献拿起帕子,给梓萱擦脸。
梓萱笑道:“一向都是别人伺候王爷,今天也轮到王爷伺候别人了。”
说罢,她准备起身,不料身下的肿痛立马传来,她吃痛的“嘶”了声,道:“好痛啊!”
王子献立马紧张道:“不动不动,这里没有药。”
闻言,梓萱心如捣鼓,低低娇嗔道:“还不都怪王爷,不知道轻点吗?”
王子献默然,如少年般青涩的低头,眼里满是责备,他真的已经很轻了,只是时间有点长......
他思忖着怎样才能让梓萱不那么痛,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又端来碗鸽子汤,道:“这个好,喝了补身子。”
梓萱默默的白了他一眼,道:“确实挺补的,那就请王爷替我喝了吧。”
说罢,她小心翼翼的躺下,捂着被子,继续睡觉。
她怕自己睡得太死,闷在被子里道:“王爷,卯时记得叫我。”
“嗯,安心睡吧。”王子献端着汤,很是有些无奈。
此时,红袖上来拿被子,再次经过。
“等等!”他喊道。
红袖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我只是上来拿一下被子。”
应该没打扰到王爷“办事”吧......
王子献见她分身乏术,便道:“那你去吧。”
红袖如释重负,立马撤退。
王子献把鸽子汤端下去,回到房间洗漱了番,才躺在梓萱身侧睡下。
次日卯时。
梓萱带着王子献来到那天的河堤边,果然看见了那宽宽的河面上,载着只渔船,她拿起口哨吹响。
渔夫听到哨声,停下了动作,四处张望着。
梓萱再次吹响哨子,举手大幅度的摆动着,让他注意到自己。
不多时,渔夫大哥就伐船过来了,看到梓萱和王子献,问道:“二位,不知找老汉过来有何贵干?”
梓萱道:“大哥,你不认识我了,这哨子就是你赠予我的。”
渔夫看了看她,疑惑的道:“姑娘...确实有些面熟。”
梓萱笑了声,清了清嗓子,用那日的男音说道:“大哥,今日大嫂没来,就你一个人吗?”
那渔夫定睛一看,奇道:“莫非你是,那天上山的公子?”
“嗯,正是在下。”梓萱笑道。
渔夫拍了下大腿,道:“哎呀,你瞧,我就看姑娘你不是一般人,不知你采到蓝续花了没有?老汉一直在这河道等你呢,你平安下来就好,菩萨保佑啊!”
梓萱拍了拍气度不凡的王子献,道:“这是我大哥,他已经好了。”
渔夫看向王子献,恭定的作揖,嘴里重复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王子献亦回了一礼,道:“莫听她胡说,我是她夫君,听说当日多亏了您渡她上山,感谢。”
梓萱默默翻了个白眼,王爷还真是到哪都要宣誓主权啊。
渔夫忙道:“公子这是要折煞老汉了,渡人过河本是好事,但渡去对面的浮阴山上,无疑等同于送人入地狱,老汉惭愧啊。”
梓萱道:“哪里,要不是您渡我过去,我还得冒更大的险呢。”
她正色道:“小女此来,一是答谢,二是来告诉您我已经下来了,不要再每日等我。”
“是是是!”渔夫笑道:“姑娘好人有好报,既然平安归来,就速速回家去吧,这是灾民区,不宜久留。”
梓萱谢过,再次道别:“大哥,这河水不太平,你千万别靠浮阴山那边去,也不要再在这里拉网了,朝廷这几日会有新的赈灾官员下来的,您且回家等几日吧。”
说罢,她把带来的一袋小米,抛向他的渔船,道:“快回去吧。”
渔夫道了好几声感激,再次道别后,才伐船回去。
梓萱也准备要走,忽然听到一声马嘶声,竟是她那片小黑马。
梓萱对王子献兴奋的道:“它没死,还认识我。”
王子献上前去牵马,道:“心事已了,我们回去吧,有人在京都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