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奥丁仅有的一只黄金瞳紧盯着路明非,都没去看后面的路鸣泽一眼。
跟随在他身后无数黑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像是龙文,仿佛吟唱仿佛哭泣:
“人类……”
“不是人类,是至尊……”
“是怪物,至尊不是这样……”
“真可怕……”
“……”
路明非皱眉,一眼望了过去,那些影子的脸都是一样的,它们没有表情,但语气,有些惊恐?
有神智的死侍?他惊了。
他去看空间的击杀提示,没错,他杀的就是死侍,不是其它什么东西。
奥丁似乎没有对他动手的想法,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静静与奥丁对峙,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米,奥丁只需要策马一跃,就能用他的“永恒之枪/昆古尼尔”刺死路明非。
他不自觉握紧了天丛云的骨柄,如无意外,他可以接这柄世界最强之刃将永恒之枪斩碎——如果永恒之枪属于装备的范畴的话。
时间在对峙中流逝,最终奥丁也没有动手,依旧用他的独眼看着路明非,似乎要把他看个通透,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沾染了白王的血。”他终于开口了,“但不纯。”
不纯?是指八岐大蛇并不完善吗?路明非不知道,不说话,继续和他对峙。
“你,”奥丁顿了顿,看向后方的路鸣泽,又低下头来直视路明非的眼睛,“想要成为神吗?”
路明非依旧不说话。
奥丁握紧了昆古尼尔,路明非立马做好劈砍准备。
“那你就是想成为王储了。”奥丁再次看向路鸣泽,“你是来挑战神的吗?神的威严不容侵犯!离去!”
路鸣泽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来给我哥哥撑腰的,免得你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哥哥手无缚鸡之力的,难免被你们欺负了。你不把哥哥放走,我怎么离开?”
看上去有些轻浮。
路明非意外他这位好弟弟竟然在面对一位霸主级单位的时候还能镇定自若,但是你说我手无缚鸡之力就过了,你家鸡这么牛啊?
奥丁最后看了一眼路明非,御着马,带着自己的黑影大军遁入了黑暗。
暴雨依旧在下,路明非全身都被打湿了。
一阵冷风吹来,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路明非浑身一颤,连忙钻进了车内打开热气空调。
后视镜里的路牌上挡着的叶子也被风吹开,露出了其下的010三个数字。
路明非软倒在座椅上,对于路鸣泽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连奥丁都要给他面子,“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谁,我就是你弟弟。”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我是谁?”
“怪物呗,你见过那家混血种拥有你这么强的实力吗?凡人之躯硬刚真神?你不仅刚,还把它尾巴揪下来,然后把它砍了。”路鸣泽笑着说,“这有意义吗?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万物都将臣服在你脚下,在那时候,什么身份都没有意义,你就是至高无上的王,旧时代的一切都是过去,都毫无意义。”
“奥丁又是谁?”
“一个……足以挑战我的家伙,当然啦,我是说他的本尊,也就是我们刚刚见到的那个,不能是什么冒牌货。”
“我想活捉几个龙王来问话了,总给我打哑谜也不好啊,总有一天要把你们的遮羞布都扒开。”路明非哼了一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我期待哥哥将我扒光的那一天。”路鸣泽哈哈大笑,忽然又说:“我还可以免费给你透露点消息,算是一点点促销手段了,你的学长,楚子航曾经也在这里碰见过奥丁。”
“楚子航?”路明非感到意外,他为什么会被奥丁找上门,难道是他爹吗?也不应该吧,他们父子俩血统再高,再怎么超级混血种也就那样,值得人家一个霸主级单位惦记?还不是一枪戳死的货?
“还是我亲眼看着离开的呢。”他说,眼中有些怀念。
“我该走了,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你答应我和我交易多好啊,这样我也就不用一直缠着你了。”
“如果你所谓的交易能让我成为造物主一样的存在我巴不得和你交易,只要不让我死,半条命给你又怎样。”
路鸣泽面色一尬,随后消失。
路明非早就习惯他的神出鬼没,没太在意,操控着方向盘转弯。
今天真是糟透了,大胜归来的喜悦瞬间被一扫而空,真是,这种被算计,敌暗我明的感觉太糟糕了。
车轮溅起一人高的水浪,他在暴雨中飞驰。
……
他回家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因为婶婶他们又不知道什么白王什么龙族,只知道他在部队里又立功了,所以杀鸡杀鸭给他庆祝。
这些天家里仍旧平静,他们只是普通人家,自然接触不到屠龙战场的凶险,也不知道龙族集体复苏又是一种怎样的概念的。
饭桌上婶婶问他是不是要放假了,他说是,您老有什么事吗。他除了等15号要陪太子去和秘党那边扯皮以外确实没什么事了,想干嘛干嘛,屠龙就屠龙,打游戏就打游戏。
婶婶就让他在这放假的时间内用在部队里的架势操练操练路鸣泽,这个不是小魔鬼,是他堂弟。
路明非顿时就乐了,说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路鸣泽顿时心如死灰,脸都黑了,但他不敢抗议,自家老妈的暴脾气他是知道的,要是抗议肯定免不了一顿竹笋抄肉。
于是乎他就过上了简单的生活,上午打游戏虐菜消磨时间,很多一部分时间都是在虐老唐,他虽然总是输,但是不服输,隔三差五的就说自己又有进步,然后来挑战路明非,大败而归。
但偶尔老唐也不在线,说他要忙于生活去赚点钱,不然就饭都吃不起了。
路明非自然理解他,婶婶家要不是他资助了一笔钱,直接让她们不用担心接下来十年的房租,不然她们现在也会抱怨房价飞涨。现在房价越来越高了,还好总部给他发了一套北京的别墅,他手上的钱也能买,就是懒,不想去看。
有时他也会把老唐晾到一边,去陪绘梨衣打视频电话、打游戏什么的,就简单的聊天,聊人生理想。
老唐在了解到以后直呼重色轻友,路明非就只能翻白眼,说我才不不是重色轻友,我答应她要陪她的。于是老唐也试着说要不你也答应我一个?路明非就送他一个字:滚!
下午就看书,炼金学也看,言灵学也看,也看,也去做下训练。
傍晚就操练放学的路鸣泽,每次他都一幅不情愿的样子,但每当路明非把婶婶搬出来他立马老实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害怕他老妈。
晚上也没啥忙的,除了打法时间还是打法时间,苏晓樯这时候也放学,但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除非是约他出去吃饭,之后就剩游戏了。
毕竟现在路明非不在仕兰中学,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干嘛;苏晓樯也不是混血种,也不知道屠龙这事儿。
路明非随口一提说他现在已经是卡塞尔学院的准学生,苏晓樯就问这学校怎么样,可以的话她也申请一个,但应该是不会被录取的。
他就说这是芝加哥的联谊大学,总体口碑还是不错的,但录取难度很大,要申请的话你一定要有后路准备。
其它也都挺平淡的,听说楼下报摊的大爷的儿子回来了,以前他儿子是在做什么秘密研究,所以十几年不归家,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也算一件好事吧。